蓉唐告訴馬真,因為陳青雲的推薦,燕京的幾大名校,包括紫微大學燕京大學燕京師範大學燕京理工學院等主管招生的負責人,相約到雨神縣的紅杉學實地考察,如果條件成熟,準備將紅杉學納入他們的自主招生範圍。馬真很清楚,最近幾年,紅杉學的升學率直線升,去年考紫微與燕京大學的學生,接近三十個,在s省創造一個跡。起初,陳青雲抱著幫助他得到名字的那個小男生,經過對紅杉學的了解之後,陳青雲改變了主意︰干脆將考察活動整大點。
唐蓉心里也有底氣,但她知道烈炎山區的風景,肯定能夠吸引同行們的眼球。她怕紅杉學屬于糊不牆的稀泥,先打好預防針︰以考察之名,行旅游之實。
反正有醴泉集團請客,並且行程全由唐蓉安排。這些高校的實權派既能享受實惠,還不用欠企業的人情,這樣的差事實在太誘人了。
陳青雲沒有陪同唐蓉一行,他不準備輕易在紅杉鎮露面。
馬真同樣沒去陪同,雖然他很想去。蓉唐來蓉城的第二天,醞釀很久的常委會召開了。
安平市委書記的安排,不會拿到省委常委會討論,可泉湖市委副書記,必須由省委決定。
明明已經確定了人選,可高層還要玩一出下面提名的把戲,將華夏在人事任命的把戲,玩到了極致。
推薦的人,偏偏是最不有意干這活的陳青雲。
誰都清楚,得到提名的人,也是安平市委書記的人選。
時聞道很無奈,這是他碗里的菜,可高層硬生生將這碗菜給端走了,他還得考慮如何安撫李藝。
郝軍與時聞道的心情沒多大區別,他的本意,想將已經是正廳的袁媛安排到這個位置,可是沒等他展開攻勢,他背後的人,將郝軍的意圖扼殺了。
動了安平心思的人,不僅僅是時聞道與郝軍,馬真佔著地利,想推薦唐昭然;楊慈航本想替家族爭取這個機會;劉暢想替夏豐爭取一個好前途,走出第一步在楊慈航這里踫壁;暗地里使勁的張揚,到現在還在做著推薦焦仁的夢想。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讓s省的這些大佬們深深地體驗了一把︰算走到省部級的高位,也不是自己想怎麼樣能怎麼樣。
知道安平的書記位置很燙手,安歆江海波朱悟道巫江等人,干脆沒動這個心思。
陳青雲雖然放棄提名的機會,但王玨告訴他的消息,讓陳青雲感到很別扭。
盡管非常的不願意,向常委會推薦陳儒擔任泉湖市委副書記的工作,還得由陳青雲承擔。
這是央組織部空降下來的干部,推薦材料都是現成的,用不著陳青雲做什麼工作,照辦行。
讓陳儒來安平,完全出乎陳青雲的意料。
在此之前,陳青雲將省里的副廳級干部梳理了一遍,甚至包括焦仁,陳青雲也想到了,是沒去想陳儒。
石頭也有翻身之日,這句話用在陳儒身,再合適不過。
陳儒的父親陳世美,在鐵礦石間諜案牽扯太深,陳老太爺因此命喪黃泉,陳家很快沉寂,按說陳儒再無出頭之日。
這次的安平市委書記之爭,背後肯定有賀家的聲音。陳青雲意識到,賀家從來沒有放過自己,相反加緊了對付自己的布局。
刁良任職s省藥監局,是賀定直接任命的;胡建設來到蓉城後,從未與自己單獨接觸,擺明車馬炮,是要與自己決絕,背後有沒有賀家的聲音,陳青雲不願意細想。
賀家的布局,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醴泉泰安與紫微三大集團,這是陳青雲最關注的事。
國家藥監局修改藥典的事,發生在賀定來安平調研之後,壓根沒有掩飾修改藥典的針對性。
胡建設到壺山新城任職沒多久,緊接著發生了羅霖推薦徐鴻章的事。梳理這些事情的時候,陳青雲也想到了徐鴻章,看來有必要給徐鴻章提個醒。
在陳青雲思緒翻飛的時候,時聞道的聲音傳來︰如果大家都不發表意見,那直接表決吧。
陳青雲這才發現,當他提名之後,竟然沒有一個常委發表意見,無論同意與反對。
張揚本想與陳青雲別別眉頭,當他察覺到會議室的情形很詭異,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被張揚咽了下去。
表決的結果,除張揚棄權之外,只有一票反對,其他的全都表示同意。
醞釀了很長時間的安平市委書記之爭,在這詭異的情形下,確定了人選,一場龍爭虎斗消弭于無形。
陳儒已經來到蓉城,暗地里也許有人接待,可在公開場合,竟然沒有人替他接風。
時聞道本想安排陳青雲或楊慈航出面,可這兩人,時聞道只好搖搖頭,讓組織部明天派人送陳儒去泉湖市。
眼不見為淨,早走早安心。
陳青雲肯定不會做違背自己心願的事,扮出一副不在意的假惺惺的面孔,出現在陳儒面前。
送陳儒履新,陳青雲不但沒有派出部務委員以的領導,連處長也懶得指派,讓袁媛隨意安排一個普通干部。
在常委會表決的時候,周川與陳儒在瑞豐天成會所的神秘區域見面了。
周兄,臨來蓉城前,賀老四有交待,此後陳儒交給周兄了。
想當年,賀家沒有盡全力救援陳家,陳儒的心,始終還有點芥蒂。
周川對陳儒沒印象,以接納的態度盡量放低姿態︰陳兄客氣,我們相互配合,守望相助,應該能夠做點大事。
那是,哥們既然來到s省,可不是來玩的。
二十年前,陳儒與楊卓賀歲黃軒號稱燕京四公子,雖然家道落,霸氣卻不曾削減。
想想黃軒,曾經的小尾巴黃軒已經走正廳的高位,陳儒心的不甘完全寫在臉。
周川聞言,苦笑不已,卻善意地提醒道︰陳兄,到了安平後,準備從哪方面著手。
我倒要看看,陳青雲建立的所謂信用體系,是否經得起考驗。
周川大驚,想勸阻陳儒,卻擔心交淺言深;什麼也不講,更擔心陳儒由著性子胡來。
一時之間,周川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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