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 vw厲勝男點點頭,隨即麻利地掛檔猛一加油,車便轟地竄了出去。
雖然雲飛揚開得並不慢,但以厲勝男的技術還是完全可以輕松跟上的,就見前面的那輛半舊普桑左轉右轉便上了一條山路。
這地方來過啊厲勝男自言自語地了一句,話音還沒落,便突然想了起來,喊道︰道靜姐,這是去老楊頭那的路啊
陳道靜也早已經認出了這條路,雖然這幾年周圍的景色和建築發生了比較大的變化,但兩側仿佛亙古不變的山峰卻依然矗立。而且,就在不久前,她曾經坐著雲飛揚的車來過這里,某處的山腰上,有兩處新墳,里面埋著兩個死在厲勝男手里的男人,不過,記憶最深最清晰地,還是關于喬素影的那方種滿臘梅的小土台。
很快,雲飛揚的普桑駛進了山腰的一個大門,陳道靜讓厲勝男將車停在門口,道︰你回去吧,我進去看看,一會坐飛揚的車走。
道靜姐,我跟你一塊進去吧厲勝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地道。
不用了陳道靜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帶一絲一毫的商量,說完開門下了車,整整衣服向院里走去。畢竟,這里的兩座新墳與厲勝男有著永遠也撇不清的關系,或許在別處,大家都能好好相處,但在這里,難免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哎呀陳隊長你怎麼來了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好準備準備啊一個身體孱弱但精神尚可的老頭驚喜而興奮地跑了過來。
這老頭正是老楊頭,全家被當地的一霸朱勇霸迫害致死,如果不是陳道靜,或許他也早已與親人在那邊團聚了。
呵呵,楊老伯,這就是你的廠子啊陳道靜指了指掛著神農綠康牌子的大門笑著問道。
是啊哎呀,厲姑娘也來了老楊頭突然看到了車里的厲勝男,又是一陣驚喜,忙上前兩步拉開了車門,熱情地道︰厲姑娘,都到門口了,怎麼不下車啊快快快,進去喝杯茶。
呵呵,楊老伯,最近還好吧厲勝男下了車笑著打了招呼,然後有些為難地望著陳道靜。
老楊頭有些明白,便拉住厲勝男的胳膊向里走︰到了我這里,誰也不能走說著說著眼圈微微一紅,渾濁的眼里有些濕潤,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起來︰都多長時間沒來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哪,要不,早就去看你們了
道靜姐厲勝男求助地望著陳道靜。
陳道靜猶豫了一下,看看老楊頭一臉懇求的望著自己,便笑著點點頭︰好吧,你在楊老伯的傳達室坐著等我。
哪能在傳達室啊走,咱們去接待室老楊頭有些容光煥發的樣子,渾濁的眼楮里也閃著光亮的色彩。
呵呵,楊老伯,你一個傳達,還接待啊可別被領導訓了厲勝男半開著玩笑挽著老楊頭的胳膊向里走。
咳你們不知道,這里才沒什麼領導,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樣他們對我可好呢老楊頭很自豪地說道。
楊老伯,這次我們不是專程來看你的,是來找蕭市長的。陳道靜微微笑著對老楊頭道︰你和勝男在傳達坐坐,我們一會就得走。
那可不行老楊頭有些著惱,還要堅持,卻被厲勝男連拖帶拽地進了傳達室︰楊老伯,我們真有事,你就別耽誤道靜姐了,來,咱們爺倆聊聊去。
天上零星的雪花突然變得大了起來,陳道靜輕輕拂拂頭上的雪花,抬步向里走去,身後傳來厲勝男的笑聲︰楊老伯,剛才你去哪了下雪的天別亂出去,路滑
呵呵,今天是兩個恩人的頭七,去山上燒了點紙。老楊頭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戚︰為什麼好人總是不長命呢
陳道靜心里咯 一聲,她明白老楊頭的恩人是誰,也理解老楊頭的這種怨恨和感恩,有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公安部門有的人不管不問,有的人束手無策,而他的恩人,卻被公安無情地擊斃了。
唉陳道靜輕輕嘆了口氣,繼續向里走去,她不知道老楊頭如果知道在擊斃黃猛的行動中,她是指揮者,勝男是執行者的時候,心里會是一種多麼復雜的心情。
這是一處高標準的種禽場,生活區和飼養區界線分明,所以陳道靜來到第二道門的時候便無法再向前了。
蕭哥,穿上衣服吧突然,離門最近的一棟雞舍門口傳來了雲飛揚的聲音。
哈哈,不用蕭何吏的笑聲罕見得舒暢淋灕︰成敏,怎麼樣沒撂下吧
我草你不來給我當飼養員算是糟蹋了一個男人的笑聲也傳了出來︰平時要用三個小時的工作量,今天省了四十多分鐘,你吊把這些飼養員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
不是我調動的,是他們看你這個廠長親自上陣才被調動的。蕭何吏笑著說道。
真是好多年沒干了,手烤的生疼,你看,都變色了。男人的聲音︰我看看你手我草,都她媽快糊了,你神經病啊
心里舒坦蕭何吏笑著說道。
蕭哥,穿上衣服吧。雲飛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懇求和擔心。
呵呵,飛揚,別擔心,沒事,把衣服給我。蕭何吏笑著說道。
蕭哥,外面下著雪呢。雲飛揚的聲音里微微帶了點焦急。
真的蕭何吏的聲音里卻充滿了驚喜。
我草,又下雪了啊那張照片你還記得嗎當初咱們在雞場實習,也是斷喙,也是下雪,咱們都光著膀子在外面陶成敏的聲音里也有些驚喜。
呵呵,當然記得說話間,雞舍的門一開,幾個男人走了出來,最前面一個正是蕭何吏,光著膀子,手里提著一件襯衣,身後一個略胖的矮個子也光著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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