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說了調查清楚,一會踫面陳道靜心里如明鏡般雪亮,禁不住怒火中燒,膽子也太大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
嗯。小說徐慕楓小聲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徐主任,那邊怎麼辦啊丁大成湊過來一臉焦急地道。
丁隊,你先過去看看,然後給孟局打電話匯報,我留下來再看看這邊。徐慕楓回過頭說道。
嗯,好吧。丁大成一臉無奈地應了一聲上車走了。
驅車出了看守所的大門,丁大成心中充滿了沮喪,以前還有孟如海做主心骨,可是現在,本想自己混出個樣子,卻沒想到卻四處踫壁頭破血流,這邊葫蘆還沒按下,那邊瓢子又已經起來,而且件件棘手。苦無頭緒的丁大成這時竟微微又想起了孟如海的好來,雖然罵自己跟罵孫子似的,可畢竟遇事不用自己操心啊,該怎麼辦都是有明確指示的,盡管總是要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丁大成先掏出電話,先想了想,然後給孟如海撥了過去,等一接通,馬上賠著笑道︰孟局,你在哪呢我是大成啊。話語連貫,親熱而又尊敬,就連丁大成自己都有些奇怪,經過多年的練習,自己早已經克服了結巴,可為什麼一踫到陳道靜就不出話呢
呵呵,丁隊啊。孟如海的語氣顯得有些古怪,客氣而疏遠。
哎呀,孟局,你這是咋稱呼啊,我可不敢啊,您還是叫我大成吧丁大成心里隱隱覺得不妙,但還是賠著笑道。
大成呵呵,我可不敢啊孟如海冷冷地一笑,帶些嘲諷地道︰對了丁隊,不是攀上高枝了麼怎麼還能想起給我這個坐冷板凳的打電話還真是難得啊
孟,孟局,你,你丁大成一緊張,又開始結巴起來。
你什麼你,媽的,勢力眼的東西滾孟如海也不等丁大成把話說完,罵了一句啪的掛斷了電話。
丁大成慌忙又打過去,可是孟如海卻不再接听了,打了三次都是如此,只好悻悻地把手機收起來。他心里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什麼案子,如果要靠他去破,無異于痴人夢,所以想了一會,又摸出手機給徐天浩打了過去,讓他馬上趕到現場,並特意加了一句︰不要騎自行車了,打車過去,車票給我
嗯,謝謝丁隊徐天浩的聲音透著一絲訝異,也有絲感激。
放下電話,丁大成心里微微也有些不是滋味,雖然自己貴為刑警隊長,可隊里真正听話的卻並不多,倒是自己,反倒要跟他們賠笑臉,要說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也就只有徐天浩一個人,可自己以前卻總把徐天浩當一個打雜跑腿的,動不動就喝來罵去,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尤其是這幾天,他更深切的感受到了徐天浩的作用,特別是在踫到正經事的時候。
暮色籠罩夜空,街頭車輛很少,加上看守所和事發賓館地處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沿途的車輛尤其少,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丁大成便已經遠遠望見了滾滾的濃煙,心里不由有些焦急起來,有心想給陳道靜打個電話,卻又怕被罵,只好在心里期盼著徐天浩能查出點線索來,讓自己多少能交點差。
還沒到院子門口,就已經遠遠看到了陳道靜的現代越野車停在路邊,丁大成的心里不由一顫,局長居然已經到了
陳道靜正在皺著眉頭望著眼前那片洶涌的火海,一陣陣刺鼻的氣味不斷撲過來,滾滾的濃煙四處彌漫,這座二層小樓已經完全被烈火吞噬了。
陳道靜的旁邊站著另一個人,也正在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大火,他的表情很深沉,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人正是杜國成,當第一時間接到電話時,他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被人陷害了,這個地方可是他親自安排的啊
懷著緊張懊悔而又憤怒和恐懼的情緒十萬火急地奔到這里,然後,在靜靜地望了一會後,他的心情卻慢慢地平靜下來。
不惜代價
陳局長,根據你的判斷,這場火是不是人為縱火杜國成回過頭望著陳道靜問道。
杜書記,現在還不好確定,要等火滅了以後搜集相關證據才能進行推斷。陳道靜摸不透杜國成的用意,說話便謹慎了許多。
杜國成臉上微微有些不悅,道︰陳局長,公安局不要向醫院學習,什麼都東西都要有檢查有化驗,可以向老中醫學學嘛,望聞問切多好說完頓了一頓,語氣微微和緩了一些,道︰人是我安排到這里的,不管哪種結果我都脫不了干系,陳局長,你給我交個底,我也好有點心理準備。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道靜也不好再含糊,指著屋頂被漸漸壓下去的火勢道︰杜書記,今天是西北風,可是你看這火勢,絕不是由西向東燒的,而是多點齊發,還有,火勢在短時間內就如此猛烈,我估計有助燃劑。
杜國成心里雪亮,剛要開口,厲勝男和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跑了過來,靠近陳道靜低聲道︰道靜姐,起火原因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有幾個人都在火剛燒起來時聞到了汽油味道。
杜國成听在耳里,心里愈發地踏實,對陳道靜道︰陳局長,你們繼續忙,我先去醫院看看受傷的人員,然後給段書記匯報一下。
哦,好的,杜書記慢走。陳道靜笑笑,送杜國成上車。
杜國成一上車,摸出電話就給段文勝打了過去︰文勝,出事了,查印染公司的市紀委辦案組住宿的小樓被燒了,公安局陳局長初步分析,是人為縱火。
哦你現在在哪段文勝書記仿佛微微顯得有些興奮。
我剛離開現場,馬上去你那,你現在在梅園嗎杜國成問道。
在,段文勝應了一聲,然後有些責備道︰國成,以後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思路廣吧
呵呵,相信我就好了杜國成微微笑了笑道,當時接到電話時,他確實有過給段文勝書記打電話的念頭,不過隨即就打消了,以他這幾年辦案的經歷,如果這次縱火是為了針對他,那恐怕手機早已被監控了,如果打給段文勝,恐怕會給他惹麻煩上身,甚至將他拖下水也不定。
段文勝似乎也明了杜國勝的想法,輕嘆了一聲︰你呀便掛了電話。
放下杜國成和段文勝在梅園商量下一步動作,再說火災現場的陳道靜。
五輛消防車圍住小樓,一道道銀白的高壓水柱就像一條條蛟龍惡狠狠地騰空撲躍上去,而屋頂飄忽的炎焰苗則像吐著火紅舌信的靈蛇,在躲避並吞噬著蛟龍的進攻。
一陣劇烈而短暫的廝殺過後,靈蛇仿佛終于有些體力不支,漸漸收回了火紅的舌信,借著滾滾的濃煙遁走了。
又過了一會,煙也漸漸淡了,陳道靜和厲勝男走進了小樓的殘骸,雖然里面早已空無一人,但每進入一個房間,映入眼簾的都是一副慘烈的景象。
太喪心病狂了陳道靜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說話的聲音並不高。
厲勝男就沒有這麼含蓄和克制了,望著屋中的一片焦黑,忍不住怒罵道︰這幫王八蛋,逮住就該千刀萬剮
就在這時,陳道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段文勝書記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段書記,我正在火災現場。
嗯,你立刻來梅園,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段文勝語氣依然往常地溫和,只是微微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的,我馬上過去。陳道靜立刻答應了下來,一來她沒有其他選擇,二來她也很想听听段書記的意見,掛了電話回頭對厲勝男等人道︰勝男,我開車出去一趟,你和大成天浩留在這里,看能不能查到點有用的線索。
嗯。厲勝男和丁大成等人點點頭,尤其是丁大成,一直為自己來的晚而有些心驚肉跳,這時見陳道靜並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連忙小心翼翼地道︰陳局長路上慢點。
嗯,陳道靜微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句你們多辛苦便轉身出了樓門上車走了。
來到梅園,段文勝和杜國勝已經在屋里等著她了,見她進來,便立刻開門見山地問道︰陳局長,那邊情況如何
情況還不明朗陳道靜將那邊的大體情況簡要地匯報了一下,頓了頓,又將看守所的事情給兩位領導匯報了一下,自我批評完以後,又道︰正好杜書記在這里,我建議市紀委派調查組進入看守所進行徹查,對相關人員一律嚴懲,絕不姑息當然,我也請市委對我的領導責任進行處分
處分什麼杜國成笑著擺擺手,說道︰你才剛來幾天,這些頑疾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說完望望段文勝,笑道︰段書記,您說呢
呵呵,這方面我听國成書記的。段文勝溫和地笑笑完,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陳局長,看守所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我認為當務之急必須是集全局之力偵破千雲賓館縱火案,影響太壞了,這種行為,說輕了是膽大包天目無國法,說重了就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這種案子不破,你這個公安局長,加上我這個市委書記,還有什麼臉能在黃北呆下去
是陳道靜起身啪的打了個敬禮。
段文勝書記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問道︰陳局長,把握大嗎
陳道靜猶豫了一會,臉上閃過一絲難色︰段書記,說實話,難度很大。千雲賓館地處太偏僻,很難找到目擊證人,而且這場火也太大,很多的證據被燒掉,在救火的時候,場面混亂,現場也早已經被破壞掉,所以,想找到有用的證據,我感覺很難。
難也要查段文勝書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和剛毅︰陳局長,我還是那句話,要不惜一切代價查清這個案子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我段文勝寧可丟了頭上的帽子,也決不能讓這幫沒有人性,視國法如兒戲的敗類逍遙法外
陳道靜心里一動,段書記這話仿佛是有所指的,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證實,如果這事段文勝書記和杜國成書記的一致意見,那一定會明確無誤地給他指示的,所以只是又打了個敬禮︰是
果然,坐在一旁很少話的杜國成這時慢悠悠地道︰陳局長,你們分析案情經常講個動機,我覺得,這個案件,你們就從動機開始著手調查吧。
陳道靜心里更加雪亮,兩位領導的矛頭都是直指丁大集團的,便沉吟著說道︰段書記,杜書記,現在這件事還不好推斷,但是從表面來看,丁大集團是有動機和嫌疑的。
嗯,那就從丁大集團開始查杜國成站了起來,神色微微有些激動︰我听說丁建國的兒子丁愛輝整天不務正業,糾集一幫不三不四的人干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還有人說他在男女問題上有可能涉及刑事案件。杜國成說完,望望陳道靜,又說道︰當然,傳聞當不得真,真相還需要你們公安機關通過縝密的調查才能得出。
嗯,沒等陳道靜話,段文勝輕輕點點頭將話接了過去,對陳道靜道︰陳局長,我看你就從丁愛輝開始著手調查吧
是陳道靜見這兩位領導一唱一和配合的如此默契,也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更何況,調查丁愛輝也是在她心中計劃里的一部分。
鑒于這個案情的重要性,陳局長,從明天開始,一天要給我匯報至少兩次,讓我隨時掌握案情的進展情況有事報進展,沒事報平安,文字性的材料最好,如果不方便,那就電話匯報,可以嗎段文勝盯著陳道靜的眼楮,雖然語氣像是在征詢意見,但任誰都听得出里面所包含的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味道。
段書記,您放心吧。陳道靜緩緩地點了點頭,她心里明白,這絕不是簡單地要了解情況,更多地,是要隨時督促她的工作進度,看起來,這次段書記是下了決心要與丁建國開戰了。
尚方寶劍
陳道靜從市委大樓下來,驅車趕回局里,一路上思緒紛雜,黃北市太復雜,而她竟然也變得不那麼簡單了。以前遇到案子,腦子里往往只有一根弦,那就是破案,而現在,卻總要考慮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讓陳道靜很疲憊,也很煩躁。
當車停在了公安局院里的時候,陳道靜打定了主意,化繁為簡,既然猜不透摸不清,那就老老實實地做該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了,否則照這樣下去,可能會讓自己兩邊都很被動。
剛來到二樓,就看到徐慕楓站在辦公室門口,徐慕楓胳膊上的繃帶不見了,低頭一臉的羞愧。
陳道靜心里微微有些煩悶,便快步走了過去,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沉著臉道︰進來
徐慕楓一臉羞慚地低頭跟了進去站了那里。
怎麼回事陳道靜一邊問著,一邊摸起電話︰讓厲勝男過來一趟
徐慕楓一臉羞愧地說著發生的事情,其間厲勝男推門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等徐慕楓說完,陳道靜的臉色更加不好看,皺著眉頭望著徐慕楓,半響有些失望地說道︰慕楓,你心思縝密行事機敏,難道事前的種種反常你就一點也沒有覺察
徐慕楓臉微微一紅,低下頭道︰陳局長,是我大意了,請求局里對我處分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陳道靜不悅地打斷了徐慕楓︰再說,給你處分,那別人怎麼辦難道都開除數完突然想起了邵雄俠,問道︰雄俠呢他傷的重不重沒沒什麼大礙吧
應該沒什麼事了,他現在所里調查那幾件事呢。徐慕楓低聲說道。
話音還未落,門一開,邵雄俠頭上扎著繃帶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沒有徐慕楓羞愧的神色,反而像個功臣一樣,輕撫著頭上的繃帶昂首走了進來︰局座
厲勝男笑著說道︰邵大隊這是怎麼了我說徐慕楓胳膊上的繃帶怎麼沒有了,原來跑你頭上了
邵雄俠臉色一變,扭頭望向了徐慕楓,看清他胳膊上果然沒有繃帶,不由急道︰你神經了不是讓你先去醫院的嗎
我沒事徐慕楓給邵雄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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