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爹俊女
三輛自行車旁邊,麻子正訕訕地站在那里,局促地搓著手,一臉的不自然。小說
蕭何吏看見麻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俊朗的面容隱隱籠罩了一層怒氣,想起了他當時欺負那個老人的情景,當下也不理他,自顧地騎上自行車走了。
雲風揚看了麻子一眼,也騎上車子走了。
麻子呆了一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趕忙騎車追了上去。
回到院里,別的中隊都還沒有回來,蕭何吏放下車子就回來了會議室,還沒等坐穩,麻子就跟了進來,先殷勤地給蕭何吏泡上一杯茶端了過來︰蕭隊,您喝水。
蕭何吏臉色泛青,看到麻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平時在市場跟那可憐的老人家耍橫的本事呢
你給我出去蕭何吏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啪的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麻子被嚇得一哆嗦,滾燙的茶水流到了手上,疼的直鑽心。他強忍著痛,輕輕地把茶杯放在了解剖台上,然後低著頭垂首站在了一遍。
蕭何吏看在眼里,壓了壓怒氣,冷冷地說︰麻隊,我現在一見你就煩,你別在總我眼前晃悠,趕緊出去吧。
麻子低著頭不動,低聲說道︰蕭隊,我能力不行,您把我這隊長撤了吧。
蕭何吏有點意外,沒想到麻子還有這個覺悟,不過胸中的怒火依然是壓制不住,騰地站了起來,指著麻子的鼻子罵道︰你是能力不行嗎我看你是能力太強了強到快沒有人性了
麻子迷惑地抬起頭,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蕭何吏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麻子,你能力不行,收不來錢,我不怪你,但是,你怎麼能那樣對待一個老人家你還有點同情心沒有你簡直是欺軟怕硬的代表你簡直是把二隊的臉都丟光了蕭何吏憤怒地差點語無倫次。
麻子垂首站在那里,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不時的用手抹一把又趕緊把手垂下。
蕭何吏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人比自己的父親小不了幾歲啊,想到這里,不由暗暗自責,才剛當兩天隊長就脾氣上天了。
蕭何吏強壓了壓怒火,面色鐵青地坐了下來,盡量用一種平靜地口氣說道︰今天的攤主反映你的問題不少,最嚴重的就是收錢不開票,那些錢都到哪里去了你這是什麼行為這是貪污說著說著,口氣又嚴厲了起來。
麻子臉上的汗水開始匯集成片,站在那里一副喏喏的樣子。
蕭何吏擺擺手︰你先走吧,等下午我再和你算細賬,我希望沒事。
麻子近乎哀求地看著蕭何吏,卻見他並不看自己,臉色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仿佛隨時還要爆發,只好無奈地退了出去。
蕭何吏悶悶不樂地坐在那里,既生麻子的氣,又有點後悔,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直到各個中隊尤其是黃猛興高采烈地回來,蕭何吏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他走出會議室迎接著凱旋的弟兄們。
黃猛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很怪,既興高采烈,又有點扭捏。蕭何吏當胸擂了他一拳︰收多少
三千。黃猛興奮而羞愧著。
多少蕭何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還記得你昨天算的吧
算錯了,攤位數也算錯了。黃猛的臉刷地紅了。
看著周圍一張張興高采烈的笑臉,蕭何吏突然覺得天好藍,雲好白,甚至院子里那幾顆禿禿的大樹都顯得那麼詩情畫意。三千是什麼概念,就是五天就可以保證他們中隊的工資了。
大家快看,黃猛扭捏起來還真挺可愛呢。蕭何吏心情很好的開著玩笑。
二隊的院落里立刻發出一片歡樂的笑聲,黃猛剛開始隨著大家扭捏地笑了幾聲,但笑到後來也變成了開心豪放的大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真正快樂的聲音。
蕭何吏也在笑著。
尤太華湊了上來︰蕭隊,第一仗就打了滿堂彩,要不要慶祝一下
蕭何吏笑笑,豪爽地說︰好,晚上喝個慶功酒,具體事宜你安排。
隊員們興奮地回憶著討論著交流著上午的精彩片段慢慢散去,蕭何吏拉過黃猛,悄悄地說︰你就別休息了,你帶著風揚趕緊跑一遍超市,能今天收上來的都收上來,過幾天交的也做好記錄,最後報給我個總數。
黃猛有些不解,不過還是用力地點點頭︰蕭隊放心吧,就是不吃飯不睡覺我也跑完。
蕭何吏看著眼前這個壯實的矮漢子,心里有一股暖流淌過,他伸手拍了拍黃猛的肩膀︰這次給你提高下待遇,破例允許你打車。
黃猛很意外,眼里充滿了吃驚和感動︰不用了蕭隊,打車太貴了。
蕭何吏伸出兩個指頭︰十個超市,二百元足夠了,放心吧,隊里拿得起這個錢。
黃猛點點頭轉身找雲風揚去了。
中午的時候,尤太華又早早地替蕭何吏買好了飯,沒等蕭何吏提給錢的事放下飯菜就跑了。
蕭何吏望著尤太華泥鰍般的身影一臉的苦笑,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心里就盤算著在東邊菜地旁邊的空地上蓋幾間房子,弄一個簡易的廚房,既是一種福利,更重要地,是給隊里的兄弟們解決一個生活難題。
愉快的情緒總是能讓時光流逝得更快,這個下午是蕭何吏到任以來度過的最愉快,也是感覺最短暫的一個下午。
尤太華敲敲門走了進來︰蕭隊,我給您匯報一下晚上聚餐的安排。
蕭何吏看了看表,時間居然已經接近五點了,多少感到些了意外,正了正身子笑著說︰行啊,你說說。
尤太華拿著個小本一本正經地匯報︰我琢磨了好久,覺得在酒店吃不太合適,一般的小飯店裝不了咱們這麼多人。
蕭何吏興致很高,听到這里就不以為然地插口說道︰小飯店不行,咱們就去中等的,中等的不行,咱們就去大的。
尤太華不停地點著頭,等蕭何吏說完又接著說道︰另外,我還有個顧慮,蕭隊,您可能不知道,隊里有不少脾氣暴躁的,天老大,他老二,每次喝酒都要出點事,您沒來的時候,這個院子里隔不了多久就得干一架,我是怕尤天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咱們別好事變壞事了。
蕭何吏暗暗點頭,這個尤太華確實不簡單,考慮問題很周密,就笑著問道︰那你的意見
尤太華顯然已經深思熟慮,但卻用一種惶恐的語氣說道︰蕭隊,您看是不是這樣,找個小飯店定菜,十個人一桌,定四桌,酒咱們自己買,還能便宜一點,另外更重要的,是萬一出點亂子,也能控制在內部,不至于鬧的滿城風雨的。
蕭何吏點點頭,滿意地笑笑︰我看很好啊,就按你說的辦吧。
華燈初上時,雖是寂寂寒冬,但二隊的院內卻人聲鼎沸,猜拳行令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蕭何吏滿面笑容地坐在第一張桌的首席位置,雖然隊員們敬酒時他都是略喝一點,但酒量尚淺的他還是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臉色通紅,兩眼也朦朧了起來。
酒過三巡,正在熱鬧處,黃猛和雲風揚的到來又使得氣氛掀起了一個gao潮。
黃猛架不住勸,連喝了十幾杯,這才滿臉興奮地來到蕭何吏跟前︰蕭隊,圓滿完成任務,我和風揚敬你一杯。
蕭何吏吃力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這杯酒應該是我敬,你們辛苦了。
黃猛和雲風揚一飲而盡,蕭何吏也破天荒地一飲而盡,引起了一陣叫好聲。
有人高喊︰黃猛,你好大的面子,蕭隊整個晚上都沒一口干過。
連喝十幾杯的黃猛也有了些醉意,他本來就覺得蕭何吏倚重信賴自己,現在听到眾人叫好,臉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言行舉止漸漸有些忘乎所以起來。
尤太華湊了過來︰來,黃猛,哥哥敬你一杯。
黃猛一仰脖,整整一杯酒一地不漏地倒進了嘴里。
尤太華也一飲而盡,套著近乎︰黃猛,爽快,夠意思。
黃猛撇撇嘴︰你可不夠意思啊,這麼大的慶功宴,你又往自己腰包里塞錢,回去告訴你老婆,菜要做的好一點,別壞了蕭隊對咱們弟兄們的一片心意。
此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除了兩個人。尤太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偷偷瞄了蕭何吏一眼。
蕭何吏在心里暗暗嘆息,尤太華這個人是聰明,但現在看還是小聰明,這種事如果明開講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卻非要搞地這麼下作。心里雖然這樣想,臉上卻掛著笑容︰黃猛,這不怪尤隊,是我想嘗嘗嫂子做的菜。
尤太華感激地望了蕭何吏一眼,找個地方坐下了,心里隱隱地後悔。
黃猛又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著來到蕭何吏面前,大聲說道︰蕭隊,任務全部完成,你猜收了多少錢
蕭何吏皺起了眉頭,讓你偷偷地去查,怎麼在這種場合亂說想要制止黃猛,卻已經來不及。
三萬,整整三萬。黃猛伸著三個指頭得意地晃著。
眾隊員先是一愣,但看著黃猛得意的神色,估計是蕭隊安排他又去收錢了,頓時想起了一片叫好聲︰黃猛,你太牛了,來,再敬你一杯。
黃猛確實喝多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蕭何吏臉上閃過的一絲不悅和震驚。
還有一個人也臉色大變,他偷偷地過來扯了扯黃猛的袖子︰黃猛,下午去哪了
蕭隊安排我去超市了。黃猛並沒在意,得意洋洋地說著。
這個問話的人正是麻子,一听果然是去了超市,頓時面如死灰,用充滿絕望的目光向蕭何吏望去。
蕭何吏沒注意到麻子射過來的目光,他心情有些煩躁,每個月三萬,這些錢都去哪了這個數額太大了,這是要坐牢的啊。體內的酒意借著煩躁的情緒不停地向上翻滾,讓他有種遏制不住想吐的欲望。
得趕緊離開,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洋相。蕭何吏的意識還比較清醒,他想扶著桌子站起來,但想了想又把手縮了回來,定神了定神,調了調息,慢慢地站了起來,悄悄地轉身向會議室走去。平時看似很短的幾步路,今天仿佛太漫長,蕭何吏在心里不停地叮囑自己,保持好走路的姿勢,千萬不要吐出來。
終于熬進了會議室,剛剛坐下,尤太華就跟了進來,先泡上一杯茶端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蕭隊,喝點熱茶醒醒酒。
蕭何吏並沒有伸手接杯子,目光復雜地盯著尤太華。
尤太華雙手捧著杯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時就尷尬地站了那里。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人無完人,又何必太苛責。想到這里,蕭何吏笑了,伸手接過了杯子︰尤隊,謝謝你。
尤太華一臉的羞愧︰蕭隊,訂餐的事我本來是要
知道錯在哪了麼蕭何吏擺擺手打斷了尤太華,然後不等他回答便自顧地說︰早點告訴我是嫂子做的飯,我至少能多吃兩碗,今天這損失太大了。說完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蕭隊,尤太華見蕭何吏這樣的表情,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別的損失我不好說,但是這個損失我能彌補,哪天我讓老婆給您好好地做幾道拿手菜菜嘗嘗。
恩,蕭何吏腹內的酒意又開始一陣陣地上涌,他擺擺手︰你去招呼他們吧,別出什麼亂子,適可而止早點結束。
尤天華點點頭︰好,蕭隊,動檢值班室里有張床,您不如去床上休息一會,我去喊麻子幫您開門。
蕭何吏剛想說不用,尤天華已經跑了出去,想喊住他,但張張嘴又閉上了。
不一會,麻子跟罪犯一樣溜了進來,不敢抬頭看蕭何吏︰蕭隊,我扶你過去。
蕭何吏悲哀地看著麻子︰別管我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麻子渾身一顫,普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音哀求道︰蕭隊,您放過我這一次吧。
蕭何吏掙扎著起身走過來想扶麻子起來︰有點骨氣,敢做就要敢當。
麻子哭著不起來嘴里不停地哀求著︰蕭隊,您放過我吧,您放過我吧
蕭何吏嘆了口氣︰麻子,我不知道你貪污了多少,我也不想知道,我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你去局里主動坦白。
正說著話,外面的人已經散席了,紛紛地過來與蕭何吏道別,蕭何吏低聲對麻子喝道︰快起來別丟人現眼。說完趕緊硬撐著走到門口,用手扶住了門框,一是穩定自己,二來也是擋住人群進屋。
人群漸漸散出了院子,等最後一個人走出大門的時候,蕭何吏再也忍受不住,一張口哇地吐了出來,麻子趕緊跑過來輕輕地幫他敲著背。
蕭何吏擺擺手︰你走吧,把值班室的鑰匙給我。
麻子一臉絕望地把鑰匙遞給了蕭何吏。
看著麻子這副神情,蕭何吏心里也有些不忍,趕緊掉頭向值班室走去,費勁地把門打開,沒走兩步就一頭就栽倒在了床上。
夜已漸深,月明院靜。
朦朦朧朧中,蕭何吏仿佛听見有人在打掃自己嘔吐的污物,然後听見腳步聲慢慢地向值班室走來,最後停在了門口,許久,門口傳來一聲嘆息,然後腳步聲慢慢離去。
蕭何吏知道那是麻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同樣的月夜,別人狂歡,而他卻要心似冰凍,想著想著,酒意涌上來便慢慢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蕭何吏渴醒了,覺得嗓子干裂地如同火燒一般,全身卻一動也不想動,甚至連眼楮也不想睜開。正迷迷糊糊中,忽然一陣香氣傳來,然後一個軟軟的物體趴在了自己身上。
什麼東西蕭何吏心里大驚,條件反射般猛地一推然後騰地坐了起來,隨著撲通一聲,一個女子的驚呼也同時響起。這一下,可把蕭何吏嚇了個靈魂出竅,他定了定神,借著明亮的月光向床下望去,卻原來是一個女孩。
那女孩只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與月光下愈顯瑩白的肌膚相映成輝,烏黑的長發略顯凌亂地遮在前面,讓俊俏的臉龐更顯得神秘誘人,袒露的胳膊和腿暴露了她的年齡,那種特有的細長與柔軟只能是半大女孩的專利。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麼蕭何吏喝問道。
女孩嚶嚶地哭了起來︰我是崔萬財的,也,也就是麻,麻子的女兒。
蕭何吏胸中一團怒火騰地就燃燒了起來︰這個王八蛋
沒等蕭何吏說完,女孩卻猛地撲了上來,死死地抱住蕭何吏,沒頭沒臉地親吻著,一邊親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不要罵我父親求你放過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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