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成卻不同,一出門,立刻就如釋重負地長長出了口氣,拍拍胸口小聲笑道︰可算是出來了
廢物孟如海鄙夷地罵了一句,轉身向樓下走去。 w w w v w 他走了,雷劍卻留下了,這讓他隱隱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隱隱的不安,他們要商量什麼呢建立聯盟
孟如海猜得沒錯,陳道靜確實是想征求一下雷劍的意見,所以孟如海一出門,便笑著問雷劍道︰雷局,對這兩個人的處理,你有什麼意見
雷劍仿佛早就想提醒,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時見陳道靜問,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陳局,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要慎重,處分是不是過于嚴厲了
陳道靜見雷劍竟然與孟如海一個口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有些不解地問道︰雷局,你覺得這樣的人配留在公安隊里嗎
這些渣滓簡直是對公安這個名字的侮辱邵雄俠在一旁氣哼哼地說道。
雄俠雷劍轉頭想訓斥邵雄俠,卻被陳道靜給攔住了︰雷局,我覺得雄俠的很對,話雖然難听,但一點都不過分
雷劍微微有些難堪,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說道︰陳局,說心里話,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見,你放心,在黨委會上我也會堅決贊成完頓了一頓,有些擔心地說道︰陳局,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許亮是許靜的堂弟,許靜的能量在黃北甚至東州都是很有影響的,如果這樣處理的話,恐怕會有很多大領導出面干涉的。還有那個王愛蘭,平時正事一點不干,上班不來,下班到來了,陪著刑警隊的一些人值班,影響很不好不過,他是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郝局長的小姨子,關系也比較復雜。
陳道靜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沒想到兩個人後面竟然還有這麼復雜的背景,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她的決心,望著雷劍,語氣堅定地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人的關系,只要做出了敗壞玷污公安職責和形象的行為,我們就按規定嚴格執行雷局,不必太擔心什麼,我們應該要相信領導的覺悟比我們要高
雷劍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但願吧。
好,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陳道靜笑了笑,將目光轉向了邵雄俠︰雄俠,我安排給你個任務,能不能完成
請局座下令邵雄俠站起身啪的打了個敬禮,與平時的懶散嬉鬧不同,竟有些英氣颯爽的樣子。
我想讓你去把光頭的案子落實一下,有把握嗎陳道靜微笑著說道。
邵雄俠臉上閃過了一絲難色,抬手看看表,皺著眉頭道︰陳局長,時間有點晚了,據說那些證人基本都是在道州下的車,黃北下車的沒幾個,找證人恐怕有些來不及了,你和霍局長他們倒是可以做證,但全是公安系統的,會不會顯得太單一了點
陳道靜沒有說一些要開拓思路克服苦難之類的話,只是淡淡地盯著邵雄俠的眼楮,一字一句地道︰這是我上任後的第一個案子,我想把它辦好
堅決完成任務邵雄俠啪的又打了個敬禮,看看雷劍,又看看陳道靜︰兩位領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現在就去先把人弄到隊里。
嗯,去吧。陳道靜和雷劍點點頭。
邵雄俠急匆匆一溜小跑著下樓去了,陳道靜又和雷劍聊了一會局里的情況,由于雷劍多少還有顧慮,所以並沒有聊出太多陳道靜需要的東西。
過了有二十多分鐘過,陳道靜有些失望,便沒了繼續談下去的欲望,抬手看看表,笑著對雷劍道︰雷局,那你就回去休息吧。
嗯。雷劍點點頭,起身告辭走了。
陳道靜有些疲憊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靜靜望著窗外,想著一天來發生的事情,盡管有些心理準備,但事情的繁雜和困難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一天都過得這麼難,看來以後的日子絕不會輕松。
過了十多分鐘,厲勝男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道靜姐,光頭幾個你交給邵雄俠那小子了
嗯,陳道靜有些疲憊地回過頭,淡淡地笑了笑︰怎麼樣了
我本來想教訓他一下的,可是看他一臉焦急,跟變了個人似的,我就沒屑理他厲勝男口氣里帶著不解和疑惑。
順利嗎陳道靜淡淡地問道。
不順利,我來的時候他還在那氣急敗壞地罵人呢,太陽穴的青筋都爆起來了,估計是束手無策給急的厲勝男搖搖頭說道。
哦走,去看看。陳道靜起身從衣架上拿下大衣披在身上向門外走去,心里充滿了迷惑,這是個多麼簡單的案子啊,怎麼會連邵雄俠這樣機敏靈透的人也束手無策呢
兩個人下樓,厲勝男驅車出了大院,向治安大隊駛去。
來到治安大隊的院里,剛一下車,就听到了屋里傳來邵雄俠的叫罵聲︰找不到麻痹的找不到就別回來讓許亮那個王八蛋回去找他不回麻痹的他敢不回,你帶人去把他抓來
陳道靜進門的時候,邵雄俠正惡狠狠地掛了電話,頓了一頓又撥了出去︰找到司機沒有什麼出院了媽隔壁的,什麼時候出的院問醫院有他的手機號沒有什麼沒有車牌號呢也他媽的沒有
陳局,您怎麼來了屋角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看到了陳道靜連忙站起身走了過來,又轉頭對正在打電話邵雄俠喊道︰雄俠,別吼了,陳局長來了。
雷局,怎麼了這是陳道靜一看原來是雷劍,心里頓時有些欣慰,看來他也不放心這個案子,不過回頭望望邵雄俠,還有幾位好像剛被罵過而灰頭土臉的治安隊員,心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上周她指揮上百人追蹤抓捕狡猾的龍杰黃猛劉子輝等一級通緝犯時,場面也沒這麼急亂啊
唉雷劍嘆口氣,有些發恨,又有些無奈地道︰也不怪雄俠發火,刑警隊那幫人太不像話了,居然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弄丟了包括咱們留下的證人的聯系地址電話號碼,甚至居然連受害人司機的情況也弄丟了現在不但證人找不到,就連受害人也找不到了
游龍飛鳳
什麼這些人怎麼這種素質陳道靜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這也太不像話了案子辦不了還可以說是能力問題,但連卷宗材料都丟失那就絕不僅僅是能力甚至是態度的問題了,而是連最基本的素質都達不到。
什麼丟了明明就是藏起來或者銷毀了邵雄俠氣得臉色發白︰就是把這些交給一個小學生,他們也能給你管的好好的,何況是這些三四十歲的人了話回來,別人就是藏,也藏不了這麼干淨,也只有這些銷毀證據的老手才干得出
陳道靜的臉色愈加的陰沉,邵雄俠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想到,甚至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懷疑,但現在听邵雄俠大聲的出來,還是如被一記重錘敲在胸口,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邵雄俠的臉色更加難看,眼里噴著怒火,腳步如風地出門去了隔壁,隨即就傳來了罵聲︰廢物媽的,讓我怎麼說你們好老子平時是怎麼千叮嚀萬囑咐的凡是給刑警隊那幫王八蛋的東西,都要留個底你們都他媽拿我話當放屁是吧
邵隊,當時不是雷局把咱們的人都調到市政府門口去了麼有人小聲地辯解著,
道靜姐,要不要把人喊回來開會厲勝男在一邊擔心地望著陳道靜的臉色,以前在清湖也發生過一次卷宗丟失的事情,而且性質遠遠沒有像現在這麼嚴重,但時任分管局長的陳道靜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一個整晚,誰也沒有睡覺,都在翻箱倒櫃,直到天明才將那份丟失了記錄找到。即便這樣,她還是不顧局長的親自說情,給予了當事人相當嚴厲的處分。
陳道靜沒有說話,一臉沉思望著桌上的電話。
雷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趕緊接通︰對,我是雷劍,在哪探花苑小區姓範好,電話是13等等,我記一下
邵雄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剛要話,可看了一眼陳道靜等人,仿佛有些顧慮一般,背過身去壓低聲音道︰子平,找到了沒什麼你等等我記一下,江f37好了,我記下了,謝謝啊子平。
放下手機,邵雄俠拿著那張記了個車牌號碼的紙走過來遞給了雷劍︰雷局,這是今天那輛受害者司機駕駛的那輛客車車牌號。
哦,好。雷劍把自己手中的紙遞給了邵雄俠,然後接過紙片,看了一眼,拿出手機給東州市交警大隊長高長青打了過去︰高隊,你好,我是黃北雷劍,麻煩你幫我查輛車
雷劍在打電話,邵雄俠也沒閑著,走到桌前摸起電話給黃北交警大隊打了過去,問的內容與雷劍完全相同。
兩個電話,同一件事,不同渠道,卻又同一個目的。望著兩個神情自然,分別打電話的副局長和隊長,陳道靜的心里有些異常的感覺,或許這才是上下級關系中最默契也最和諧的境界,即便在焦躁忙亂中,平時分工配合的有效性和習慣性還是讓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雷劍放下了電話,沖陳道靜笑笑︰陳局,有點眉目了,雄俠剛才找到了那輛車的車牌。
嗯,辛苦了陳道靜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看著忙碌的眾人,心里卻突然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警力有限經費也有限,難道僅僅因為這個案子是自己到任的第一個案子,就要如此興師動眾大費周章嗎
邵雄俠給交警隊打完電話,又拿起雷劍給他的那張紙打了過去,按下免提,口氣變得和善了起來︰呵呵,範師傅嗎我是咱們黃北公安局的,今天在黃河北大壩
我不知道這事,你問別人吧對方竟不等邵雄俠完便啪的掛了線。
望著因按了免提而發出嘟嘟刺耳忙音的電話,屋里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和沉重,尤其是邵雄俠,眉頭緊鎖,臉色除了尷尬外,還隱隱透著一股沉悶的憤怒。
呵呵,怎麼會這樣陳道靜仿佛想緩解一下邵雄俠的尷尬,走過去拍了拍邵雄俠的肩膀道︰你的聲音太粗魯了,我來試試。
邵雄俠沒有笑,目光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恨恨地道︰陳局,這不是聲音粗細的問題,而是有人事先做了工作了
哦不會吧陳道靜微微笑了笑,聯想到所有的記錄一並消失,或許這種可能性是很高的,心里想著,表面卻不露神色,摸起電話重撥了出去。
範老師嗎您好,我是黃北公安局陳道靜的聲音確實比邵雄俠好听多了,也許是有些刻意,聲音雖然不失莊重,但卻極柔和悅耳。
只是那邊仿佛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懂得享受這種悅耳的聲音,不等陳道靜完,便立刻粗暴地打斷了︰我不是說過嘛我什麼都不知道
範老師,您當時在現場應該見過我的,我叫陳道靜,今天是剛到黃北來上任的第一天陳道靜倒不急躁,微笑著繼續道。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剛來的那位女局長吧對方立刻顯得熱情了起來︰陳,陳局長是吧呵呵,是啊,我在現場見過您,也看到您制服話了一半,突然覺得有些不妥,便立即住了口。
呵呵,範老師,上午那件事,讓大家受到了驚嚇,也耽誤了時間,這明我們公安工作還有待于進一步提高,也請大家多配合支持我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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