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晚了,王山的手才剛握住棍柄,還沒等抽出來,龍杰的鐵棒已經直直地砸在了他的後腦上。 vw
王山只悶哼了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龍杰迅速地打開面包車的後蓋,取了一個長條袋子將王山麻利地裝了進去,然後扔進了車廂。
龍杰並沒有急著離開,先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兩口後,又用鐵棍照著王山的頭部砸了幾下,這才關上後蓋,駕車拐下了大壩,向著那片遍布水窪的黃河內灘駛去。
而此時,陳道靜等人乘坐的三菱吉普已經駛過了黃河大橋,如果繼續向北,是黃北市南北貫通的主干道礦安路,馬路雖然寬,只是車輛太多,路口紅綠燈也多,平時總會有些擁堵。
走哪兒好司機正有些猶豫,剛自言自語地嘟囔了半句,最怕堵車的厲勝男已經迅速地給出了建議︰
左轉向西三公里左右有個路口,直通盛安路,那條路上車少。
後排的霍天泰和陳道靜都是從容穩重的人,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情發生,一般情況下自然是不會參與這類談話。
司機本來就想避開這條擁堵的路,再加上不願得罪厲勝男,便順從地將車頭一調,順著黃河北大壩向西駛去。
不一會,車便到了盛安路的路口,司機剛想右轉北去,厲勝男突然卻指著前面喊道︰咦,前面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哦霍天泰和陳道靜微微一愣,順著厲勝男值得方向望去,前方大約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果然像是發生了事故,很多人圍攏在馬路中間。
過去看看厲勝男回頭征詢地望著陳道靜和霍天泰。
霍天泰含笑望了陳道靜一眼,轉頭對厲勝男說道︰已經進了黃北市的地界,不要問我,你們陳局長做主。
道靜姐厲勝男的語氣有些急迫起來。
呵呵,好吧。陳道靜微笑著點點頭。
這個路口沿著大壩再繼續向西已經沒有再通往黃北市區的公路,所以這段大壩向西平時車輛極少,也就是偶爾有些逃費的長途車或者壩下居民的私家車或摩托車經過。
也正是這個原因,盡管馬路上圍攏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但停滯的車輛卻並不多。
人群中間的空地上,光頭和兔子等人正在毆打那輛長途車的司機。
司機是位小伙子,頭上已經流了血,一邊護著頭左躲右閃,一邊哀求著︰各位大哥,別打了,別打了,你們不是要錢嗎多少我們給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早知道這樣,剛才老老實實交了不就完了光頭一腳將小伙子踹倒在地,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們憑什麼打人東州還有沒有王法一個年輕的女人頭發披散,厲聲尖叫著。
媽的,看你是個娘們,不願跟你計較,你還上臉了是吧兔子一邊整理著因為打司機而松了皮手套,一邊獰笑著向女人走去。
那被打的小伙子司機可能是這女人的丈夫,盡管頭破血流,但見這些人要打自己的妻子,還是勇敢地沖了過去將女人護在了身後,不過他的語氣中可沒有半點的勇氣︰各位大哥,有話好好說,錢,我給你們說個數
媽的,算你識相五千塊少一毛老子廢了你兔子聲色俱厲地說道。
兔子是許靜手下四把刀中最不能打的一個,身材偏瘦小,但出手卻異常狠辣,小伙子的頭便是被打破的。他最大的優點是跑得快,當年初中時參加全鄉的百米賽跑拿過第一名。也正因為有這個優點,從當學生起,他就很少挨打,因為每次打人時都是氣勢洶洶一幫人,但別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卻又往往逮不住他。
或許女人都天生小氣,也或許到了真正的緊要關頭,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有勇氣,也或許這個女人生性本來就潑辣,不管什麼原因,這個女人听完兔子說的數目後,立刻就跳著腳尖聲罵了起來︰一群天殺的有人生沒人養的賊胚子五千塊,五十塊老娘也沒有表子生的王八喂的你們有種就打死我東州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
講理老子今天就跟你好好講講理兔子的眼中漸漸凝上了一層惡狠之氣,一步步向女人走了過去。
小伙子司機又急又怕,一臉驚恐地用手去捂女人的嘴,跺著腳連哀求帶訓斥︰求你別再喊了好不好咱們斗不過他們的
沒出息的東西這可是五千塊啊女人扭臉掙開小伙子的手,沖兔子尖聲叫罵著︰來啊,打啊,老娘我跟你拼了
拼了哎呀,我好怕呀兔子一副夸張的害怕表情,然後沖光頭大笑道︰光頭,他們叫板了咱們怎麼辦
光頭微微一皺眉,沒有說話。他一直從心底看不起兔子,每次遇到強手,沒有一個人比他溜得快,有時候也不必是強手,隨便一個身強力壯紅了眼楮要拼命的,也大多能把兔子嚇跑。可若是踫到沒有還手之力的,兔子下手卻比誰都更狠更毒,那慘象經常讓光頭這些久經戰陣的人都不忍睹視。
不過,光頭雖然心里鄙視,但嘴上也不便說什麼,因為老板許靜經常對兔子的殘忍流露出一絲贊賞。
來啊,有種你就打死我,你要今天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養的因為小伙子一直在焦急地捂她的嘴,所以女人一邊掙脫,一邊時清晰時混沌地喊著。
呵呵,好啊,老子今天就打給你看看兔子一臉獰笑地走了過去。
光頭在後面象征性地輕輕拉了一把兔子,但是沒拉住,便微微皺了皺眉,將身子轉了過去,仿佛不願看到下一幕的慘象。
兔子從屁股後摘下短棒,一邊好整以暇地整理著手上的皮手套,一邊獰笑著來到了小夫妻身邊。
要打你打我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小伙子雖然心里怕極,但還是硬撐著張開雙臂將女人攔在了身後。
去你媽的兔子惡狠狠飛起一腳揣在小伙子的肚子上。
小伙子痛苦地抱著肚子彎下了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兔子又是一覺踢在他的臉上,小伙子只覺得鼻子一陣劇痛,眼前無數金星亂冒,便趴在了地上。
女人再潑辣也是女人,看到這幅景象也被嚇壞了,撲上去幫小伙子止著鼻子的血,一邊喊道︰打死人了,救命啊快報警啊
兔子獰笑著走了過去,用膝蓋頂住女人的後頸,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用力地向後拽著︰罵啊,再罵一個給爺听听
你有種打死我,打不死你就是我養的這女人真是個烈性子,盡管痛苦地仰著頭,卻依然在叫罵著。
就在這時,一個人騎著一輛無牌摩托車從西邊過來,下車擠進人群,從兜里掏出一塊小石頭照光頭彈了過去。
光頭屁股一痛,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卻發現原來是龍杰回來了。
龍杰眉頭緊鎖,一臉的不悅。早上的時候,他再三跟光頭和兔子交代,要在離盛安路路口向西至少兩公里的地方設卡,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擅自做主將卡設在了這里。
這里離盛安路路口只有不到一百米,很容易被走盛安路的人看到。雖然現在的人大多不愛管閑事,但萬一踫上個好事的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龍杰不易覺察地打了個撤的手勢,也不等光頭回應,便立刻低著頭轉身擠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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