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厲勝男看到了兩個人,連忙下車喊道。 vw
方廳長沒有說話,徑直開門上車,並將車門關上了,陳道靜和厲勝男面面相覷,對視了幾眼,也趕緊開車門上了車。
方明清仿佛有心事,沉默了一會,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剛想點上,卻被厲勝男一把奪了過去︰別在車里抽煙,半個月去不了那臭味
方明清愣了一下,怔怔地看了看厲勝男,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你這脾氣能有道靜的一半我也就省心了
切誰讓你操心的你要哪天對我不管不問了,我天天燒香拜佛厲勝男並不領情,伶牙俐齒地反擊著。
勝男陳道靜有些嚴厲地斜了厲勝男一眼︰你先下車,我跟方廳談點事
厲勝男一吐舌頭,趕緊閉了嘴,乖乖地開門下車了。
方明清見狀,不禁有些感慨︰男男這丫頭,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看來這世上也就你能降住她了
陳道靜一笑,沒有接這個話題,開門見山地說道︰方廳,這次的調整太突然了,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
方明清沉默了一會,摸出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這才緩緩地說道︰道靜,你也知道,我還有兩個月就二線了,這個時候再安排一些人事變動,一來不合情理,二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這次調你去黃北是別人的意思,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別人的意思陳道靜一臉迷惑地望著方明清。
一個是老霍,他一再向我舉薦你。方明清說完猶豫了一下,仿佛有些難以啟齒,頓了好長時間才又說道︰還有,這也是老政委的意思。
白伯伯陳道靜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說霍天泰舉薦她,也算情有可原,因為在幾次案件中,她能感覺到霍天泰對她的欣賞和滿意,可是白伯伯讓她去黃北市,仿佛就沒有多少道理了
這位白伯伯叫白雲海,是方明清的前任的前任,在對越反擊戰中任團政委,當時,方明清只是團里的一個營長,而陳道靜的父親,則是方明清手下的一個連長,有了血與火的考驗,三個老鄉之間的感情自然更是異常深厚。
你還記得小天嗎方明清的神態恢復了平靜,輕輕地問道。
哦。陳道靜輕輕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她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因為她依稀還能想起白小天那油頭粉面一臉討好的模樣,有次白小天借著酒意想輕薄她,卻被她一記耳光扇得鼻血直流,臉也腫了好幾天。更倒霉地是,臉上的腫還沒等消褪下去,卻又被厲勝男在路上截住暴打了一頓,這是頓嚴格意義上的毒打,白小天住了好幾天院,其後果就是嚴重地傷了三家的和氣,白小天的母親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白雲海是個男人雖然倒也看得開,但軍人那種爭強好勝的作風,犬子無能也很傷他的面子。
方明清仿佛也不太願意提起這個話題,沉吟了半響,說道︰道靜,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退了,對你只能是扶上馬,但是送一程,恐怕是送不了多遠了咱們幾家的孩子中,只有你跟小天算是最有出息的,小天幾個月前剛去黃北市任代理市長,你到了那里,兩個人在生活上工作上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陳道靜沒有說話,但臉上卻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屑。
方明清看在眼里,禁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頓了頓,這才又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道靜啊,黃北市的情況很復雜,是兩個地市的三個縣區合並而成的,自從成立那天起,就一直存在著黨政不合的傳言,你去了以後,一定要慎重地處理這些問題,盡量不要卷入黨政的矛盾中去
嗯,我會的。陳道靜輕輕點點頭。
黃北市的市委書記段文勝跟我有過幾次接觸,給我留的印象不錯,年輕卻不氣盛,很謙虛內斂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我這大半輩子都沒見到過言行舉止這麼得體的年輕人,有想法,有抱負,也有思路方明清說了半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立場有點偏,不禁搖頭苦笑了起來︰說著小天,怎麼說起他了
方廳,我可是很少听到您對年輕人有這麼高的評價啊陳道靜倒顯得有些高興,這與她內心的一些想法不謀而合,能把黃北市發展成這樣,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起碼不是白小天那樣的人物。
不是我的評價,是很多人的評價方明清加重語氣地說完,眉宇間閃過一絲憂郁和擔心︰段文勝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的對手們也不簡單纏斗了幾年也沒個明確的勝負。與他們相比,小天就要幼稚單純得多了,畢業後一直在團省委工作,接觸的事情少,沒經歷過社會的險惡,善良單純,又有些自大,踫上這些人,真怕他吃大虧啊
陳道靜仿佛不再想听關于白小天的事,抬手看看表︰方廳,不早了,您回去吧,我也早點上樓,霍局還等著呢
也好方明清見陳道靜這種態度,知道她與白小天很難默契地配合,不過還是有些不死心,嘆了口氣又勸道︰道靜,小天再有不是,終歸是我們自己人,你一定要多給提著醒,勸他擺正位置,好好地配合市委,不要被一些人利用
嗯,我會的。陳道靜言不由衷地敷衍著,又抬手看了看表,仿佛有些沉不住氣。
那你去吧。事已至此,方明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何況,讓霍天泰等太久也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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