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雅事先自然是知道的。
她相信，面前這個隊長也知道。
否則不會讓縫合的醫生在門外等著了。
失血太多，夢雅唇色發白。
神態間卻一直沒有痛苦。
——沒有什麼比能見到愛人更讓她期待的了。
只要可以再一次看到男人。
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
留湛看著酒店里傳回來的消息。
一幀幀的放大夢雅的表情。
只覺得心里像是住進來一個小火苗。
暖烘烘的。
難道夢雅就是因為見了自己一面，所以才無所畏懼的來完成任務？
竟然連從骨血中挖出光腦這種事情，都做的這般理所當然。
留湛不自覺的回憶起這個姑娘當時狂熱中帶著矜持的笑容——
沒有什麼能比您和我說話更重要的了。”
我僅僅是為了最後見您一面。”
*
所以，見到了他，等于遇見支付了這次任務的報酬。
夢雅才會對這個任務這麼看重？
難道她想的就算是與‘三皇子’同歸于盡，也要完成這個任務？
留湛不是沒見過和他表白的人。
無論是殺手閣第一機甲制造師的身份，亦或者是帝國三皇子。
向他表白的人都可以繞首都星一圈。
但是，從沒有人向夢雅這麼不求回報。
——我只是喜歡您。
我愛您。
所以，您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會為您做到。
我就是您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劍。
即使，粉身碎骨。
再無退路。
*
想到這里，從來都冷血的留湛居然不忍心再看夢雅挖肉的場景。
他想關掉監控。
但是又想起殺手閣的定位系統。
于是吩咐讓皇宮中縫合技術最好的大夫去給夢雅縫合傷口。
被利刃帶出來的定位儀拉扯著血管。
夢雅痛的幾乎要昏死過去。
但她依然堅持著。
在醫生縫合那鋸齒形、看起來就讓人痛不欲生傷口的時候。
夢雅居然強打起精神，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三皇子？”
那個隊長也是第一回見到夢雅這種……無比配合的殺手。
他實話實說︰“如果你真的是藥師，需要先經過皇後的考核。”
——以前那些殺手在被抓住的時候要麼寧死不屈，那麼害怕極了。
總之，在被挖出來定位系統的時候，一個個都會嚎叫‘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那是被疼的。
可是，這麼痛的傷，夢雅居然就這麼雲淡風輕的笑過去了。
*
至于為什麼不給夢雅打麻醉針。
那是因為殺手閣的定位系統，一旦遇到麻醉針，就會爆炸。
那麼一個小型的定位系統，爆炸的威力卻會波及到這幢樓！
所以，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打麻醉的。
*
縫合就縫了接近一個小時。
每當夢雅覺得精神不濟的時候，就會被醫生下針的痛給刺激的醒過來。
醫生也是第一回給殺手縫合。
她本著職業道德，詢問︰“要打麻醉嗎？”
夢雅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就在醫生心像瘋狂擂鼓的時候。
夢雅突然移開了目光，唇邊掛著笑容。
不用了，我想保持清醒。”
只有疼痛才能讓她繼續堅持下去。
——
【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