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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斷子毒
岑貴妃卻平靜得很,皇上沒了,她當皇後,當太後,有什麼意思?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平安孕育肚子里的孩子。
姜寒霜徹底懵了,岑水蓼真的……當上皇後了!自己費盡心思阻擋她,結果到了最後,她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為此,姜寒霜死都不甘心,她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岑賤人,你有什麼資格當皇後?老娘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肚子里懷的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太後一心盼孫子,听了姜寒霜的詛咒,氣得令羽林衛對姜寒霜掌嘴。
姜寒霜又被打了十個耳刮子,羽林衛勁大,直打得她耳鳴眼花,臉腫成了紫茄子,吐出的血中帶著一顆脫落的牙齒。
姜寒霜嘴唇上糊滿了血跡,滴嗒到衣服上,活像生吃人肉的巫婆。
她梗著脖子,發出夜梟般淒厲陰惻的笑聲,含混不清地繼續罵︰“岑賤人,老娘可沒嚇唬你。老娘斷定你生的是個丫頭片子,因為皇上根本就……生不出兒子!”
“你說什麼?!”太後驚怒。
“太後,呵呵,我昔日的好婆婆,你睜大眼楮瞧瞧這一群公主。你難道就沒懷疑過,為啥你左一個孫女,右一個孫女?”
姜寒霜奸笑,“你私下里總嫌妃嬪的肚子不爭氣,卻從來沒懷疑過你兒子有毛病。”
“胡說!皇上……他什麼毛病?”
“沒有生兒子的命唄,哀家已經找王半仙算過了。”姜寒霜故弄玄虛。
顏燼雪冷厲喝止︰“夠了!姜寒霜,你休要戲耍太後!”
姜寒霜斜瞅了顏燼雪一眼,咬牙切齒︰“老娘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你一只小雀啄瞎了眼楮。老娘的命毀在你手里,做鬼也不放過你!”
“本公主以前在冷宮最擅長捉鬼,不信你盡管來試試。”顏燼雪輕蔑地回了句,冷眸一眯,“趕緊如實交代,你是不是給皇上下什麼毒了?”
“算你有幾分小聰明,但比老娘差遠了,哼,說出來讓你知道老娘的手段和魄力。”
姜寒霜獰笑,“川穹出生後,老娘為了避免以後的爭權,干脆給皇上下了一種你們絕對想不到的毒——斷子毒。
它的奇妙之處在于,服用此毒的男人,不是絕育,而是絕子。所以皇上不能生兒子,只能生女兒,懂了嗎?”
還有這種奇葩的毒,眾人第一次听說,肯定又是妖道研究出來的。
凌帝眼里那抹希冀的亮光瞬間黯淡,絕望和憤怒如兩把利劍,猛地刺穿了他本就脆弱的心髒。
他劇烈咳嗽,大口大口地噴出鮮血來。
顏燼雪飛快上前,用銀針扎了皇上幾處穴道,血立時止住了,也暫時吊住了那口氣。
太後顫顫巍巍地走過去,一把握住了皇上的手。
對姜寒霜無盡的仇恨,使凌帝硬撐著沒有倒下,必須先處死她,處死她!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虛弱微小,只有太後能听清。
太後轉述皇上對姜寒霜的判決,並加了一些自己憤恨的語言︰“姜寒霜罪大惡極,處以極刑。
先把她生生地扒皮抽筋,皮做一面鼓,筋做一條鞭,放到城樓上,讓百姓們天天拿著筋鞭抽打皮鼓泄恨。
接著把剩下的九大酷刑按順序統統走完,使她受盡折磨,最後再讓她斷氣。”
姜寒霜癲狂大笑,跳著高又罵又叫,最後瘋狂了一把。
她被羽林衛像拖死狗似的,狠狠地拖下去了。
顏燼雪咬了咬牙,暗道︰母妃,姑姑,雪兒終于為你們報仇了。
她向後一仰,輕輕靠在羿涼宸懷里,貼近他小聲問︰“我母妃和姑姑都好吧。”
“雪兒放心,她們都很安全。”羿涼宸用胳膊攬著她嬌小的身子。
顏燼雪在他臂彎里胡思亂想,他是單純地保護母妃和姑姑,還是把她們控制起來了?
若真到了對立的那一刻,他會用她們來威脅自己嗎?自己該怎麼做呢?
太後握著皇上沒有一絲熱乎氣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後絕望到了極點,令侍衛把皇上輕抬去寢宮的龍床上,令杜仲帶領禮官員準備皇上的後事。
皇上被抬著從後門出去了,眾人望著空蕩蕩的龍椅,心里各種滋味都有。
在大王爺的率領下,皇族中人,群臣都轉移到了皇上寢宮的院里。
假皇帝被匆匆運出宮外掩埋了,又一場喪事即將開始了,相似的情景將再演一次。
內務府和禮部忙碌起來,有些東西可以用現成的,有些則需要重新添置。
陸續有幾個王爺被喊進皇上寢室,眾臣紛紛猜測,皇上會傳位給哪個王爺或世子。
王爺們出來後,緊接著,岑太傅,隋老將軍等幾個位高權重的老臣,被皇上喊了進去。
羿涼宸一直陪在顏燼雪身邊,他高挑的身子籠在金燦燦的陽光中,清冷的眸中仿佛鍍上了一層暖意。
他將雪兒沁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他沒有問這麼暖和的天,她的手為何這麼涼。
顏燼雪也沒有告訴他,她有多麼忐忑不安,而這份不安正源于他。
岑太傅他們許久沒有出來,眾人心里暗揣小鼓。
羿涼宸的唇貼在雪兒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雪兒乖,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了。”
顏燼雪瞧見羿涼宸主動進了皇上寢室,她心里一緊。
“ 里啪啦”大火燃燒發出的聲音傳來,太子寢殿的上空冒著熊熊火光,這會兒顏川穹該被燒得灰飛煙滅了吧。
顏燼雪回想,皇上下令把顏川穹在太子寢殿中燒死時,姜寒霜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她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
後來也沒見她多麼悲傷,她還主動要求換種死法,去陪顏川穹一起火焚,听似母子情深,卻也難保她不耍心眼。
皇上寢宮中有地道,太子寢殿中未必沒有。
姜寒霜詭計多端,也許暗中挖了地道,或設置了別的出口,用作害人或逃生。
若真如此,顏川穹只怕已經逃跑了。
不行,得趕緊派人去查看,絕不能讓顏川穹那惡霸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