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起了疑心
國師面帶為難之色︰“這個嘛，臣還真不好說。”
凌帝疑惑︰“你我君臣私下相交深厚，有話但說無妨。”
國師狀似很認真地說︰“那就恕臣直言了，以前陛下曾令臣批過幾位娘娘的生辰八字，為她們佔卜過命運。岑貴妃的八字命格中略有欠缺，注定沒有子女緣。另外不管使用神煞法，還是四柱法推算，她和皇上的八字都稍稍相沖，夫妻命局組合不是很完美。”
凌帝驚疑，這麼說，難道岑貴妃並非至高無上，完美無缺的鳳女之命？
見皇上沉思，國師接著說，“臣是根據自己的方法推算的，未必準確，人之命理，錯綜復雜，受很多因素的影響，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凌帝眼中亮光一閃︰“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命理？”
國師心里一驚，皇上對岑貴妃很上心啊。
他搖搖頭，遺憾地說︰“這個需要機緣巧合，不是人為可以改變的。臣能力低微，見識淺薄，本不該亂議禍福吉凶。”
凌帝也不便再問，心里有些失望，繼而轉移了話題。
國師該說的都說了，眼看晚膳時間到了，站起來恭聲道︰“臣不耽誤陛下休息了，就此告退。”
凌帝客氣地讓了讓︰“國師留下陪朕一起用膳吧。”
國師十分感激地說︰“謝陛下隆恩，臣不敢打擾陛下用膳，求退。”
凌帝和善的揮揮手，國師躬身退出。
凌帝背靠盤龍金椅，眉頭緊鎖，問站在身旁伺候他的喜樹︰“小喜子，你覺得國師所說，岑貴妃與朕八字不合的話對嗎？”
喜樹摸準了皇上的心里，知道皇上是為了立後之事煩惱。皇上中意無牽無掛的岑貴妃，特別是鳳鳥飛落岑貴妃頭頂，吉兆出現之後，皇上更是有心想立岑貴妃為後，只是剛才听了國師的話有些猶豫了。
喜樹想皇上所想，抱著客觀的態度看待，論人品和能力，岑貴妃自然比姜嬪更合適，能把後宮關系處理得更和諧。
另一方面，太子無能，其母甚強，皇上很擔心將來太子登基之後，後宮由其母一手遮天，前朝有外戚把持朝政。新帝權力就被架空了，江山社稷就等于交到了姜家手中。
這是皇上最擔心的，所以姜嬪被廢後，是皇上的高瞻遠矚，若非迫不得已，皇上不可能再讓她復後。
想到這里，喜樹誠懇地說︰“老奴覺得陛下不必為此事擔憂，老奴不懂命理，只知道宮里的每一位娘娘升為尊貴的妃嬪之前，都會由司天監批八字。別是岑貴妃這種級別的，她的八字必定被非常細致的批過，如果與陛下不合，司天監早就說了。”
凌帝眉頭稍松︰“有道理，國師的一家之言，未必就準確。”
喜樹聰慧的轉轉眼珠︰“國師雖能力超凡，畢竟僅一人之力，司天監里很多人，個個都是精通佔卜算卦的高手，他們的綜合評斷才是最準確的。
司天監里應該留有為妃嬪批命的卷宗，陛下可以把岑貴妃的調來查閱。還可讓監正為岑貴妃卜上一卦，便知吉凶了。”
凌帝笑笑︰“還是你心眼多，待會兒你派人把司天監監正傳到朕的寢宮來，別忘了讓他拿著給岑貴妃批命的卷宗。”
遵命！陛下……”喜樹欲言又止。
凌帝狐疑︰“你想說什麼，吞吞吐吐的？”
喜樹遲疑了一下道︰“恕老奴多嘴，老奴覺得今天國師不宣自來，來得蹊蹺，他上次為陛下煉制的丹藥，還有小半瓶呢，今天又急著送過來了。他又說了那樣一番話，總有些不對勁。”
你接著說，你是不是有所懷疑？”
陛下是否還記得，國師以前的身份？”
凌帝頓有所悟︰“朕倒忘了這一茬，他以前是姜府的幕僚，後來在姜相國的推薦下入朝的，這麼說，他和姜家的關系不一般啊。”
國師既然是姜相國的人，那麼他就有可能，故意借命理之說貶低岑貴妃，從側面幫助姜含霜。
凌帝聯系著前幾天的事情，轉念問，“那天，是國師給姜含霜做法驅鬼的吧？”
喜樹有條理地說︰“當時老奴也在現場，確實看到有個鬼影形狀的東西，從姜嬪娘娘身上出來，事後老奴覺得頭暈，也許是自己眼花了。這種玄妙的事情，很難說清楚。
但在此之前，鎮國神寺的高僧給姜嬪娘娘也做過一次法，沒听說有鬼附身。換了國師，就抓到鬼了。比較而言，那個高僧應該比國師的法術更厲害，所以老奴覺得奇怪。”
凌帝起了疑心，姜含霜被鬼附身未必是真的，有可能是她為了掩蓋罪行，找國師幫助，演的一出戲。
凌帝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吩咐喜樹︰“你迅速派一個暗衛悄悄追上國師，看他這會兒在宮里，會和誰踫面？”
喜樹趕緊派出暗衛，並差人去通知司天監監正，來皇上寢宮面聖。
暗衛飛掠出去，沒多久就追上了走路慢騰騰的胖國師。
國師正向宮門的方向走，到了中央主道上，正遇見了帶著一群太監散步的太子。
國師拜見太子，如平常打招呼一般說︰“好像要變天了，太子殿下早些回去吧。”
太子笑了笑︰“國師拿著雨傘了嗎？”
國師皺了皺眉頭︰“下官已經準備了雨傘，也做了防範，只恐大雨來勢凶猛，遮不住啊。”
太子眼神晦暗了一下，兩人說著話，交錯過去了。
國師一直走到宮門，路上和熟人打幾聲招呼，並無別的異常。
暗衛折回來，把看到的這些稟報皇上。
凌帝思忖，太子飯量大，經常不到飯點就餓了，正值晚膳時間，他不回去用膳，在路上散步本就奇怪。和國師恰恰遇到，又說了一番奇怪的話，就更可疑了。
大晴的天怎麼可能下雨，國師說的變天、打傘、下大雨，也許是對太子傳遞立後方面的信息，並通過太子轉告姜含霜。
由此可見，國師今天突然來送丹藥，並說了岑貴妃命格有缺陷的話，是受了姜含霜的委托，有預謀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