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夜里來看她
半個時辰後，顏燼雪臥室的窗戶一動，一個黑衣人倏忽閃了進來。
他隔著床幔柔聲喚︰“獸兒，獸兒，你睡了嗎？”
沒听到她的回答，羿涼宸擔心起來，她睡覺警覺，以前听到一點動靜就會醒來，拿銀針扎他，今天怎麼了！
他急忙掀開床幔，先聞到了一股梅花酒的味道，她小臉酡紅，正和衣抱著被子睡得香甜。
羿涼宸松了口氣，原來她是喝醉了，她不是貪杯之人，今晚怎麼突然喝了這麼多酒？
記得幾年前她第一次喝酒時，醉了也是睡得呼呼的，雷打不動。
羿涼宸捏捏她紅嘟嘟的小臉，把她往床里側抱了抱。
他得逞一笑，躺在她身邊，輕輕抱住她，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顏燼雪的腦袋往他懷里鑽了鑽，像小貓似的，尋找暖和的地方。
羿涼宸心里樂開了花，猶記與她在學院剛認識時，那晚為她療傷，她迷迷糊糊中也是這樣鑽入他懷中，像個尋求庇護的小獸。
好久沒有體會到被她依賴的感覺了，羿涼宸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撫摸著她的頭發，臉上盡是寵溺的笑意。
就這樣靜靜地抱了她好一會兒，羿涼宸昨晚一夜未睡，困意涌了上來，剛要睡著時，忽而听到她發出一聲低吟。
她痛苦地皺著秀眉，顯然是喝醉了酒不舒服。
羿涼宸運功于指尖，給她捏了捏額頭，這樣她明早醒來，就不會頭痛了。
羿涼宸小聲嗔道，“你個小醉貓，以後不許喝這麼多酒了，听到了沒。”
“嗯羿涼宸”顏燼雪呢喃著。
咦，她醒了嗎？羿涼宸仔細看了看，沒呢。呵，她閉著眼楮，嘟著小嘴也不知說夢話還是醉話。
听到她無意識中念著他的名字，羿涼宸很欣喜。
“獸兒，好好睡吧，爺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爺現在只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能早點把你娶回家就好了，就不用這麼牽腸掛肚了”
羿涼宸自言自語了一番，為了讓顏燼雪睡得更舒服一些，他幫她把外套脫下來，散開盤著的頭發。
給她蓋好被子，又捏了捏她粉嫩嫩紅撲撲的小臉，羿涼宸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翌日早晨，顏燼雪醒來時，頭倒不痛，就是酒喝多了還有些迷糊。
她隱隱約約覺得，羿涼宸好像來過，又不太確定，恍若是在夢中。
如果昨天清禾哥哥選親的事情，真是一場夢就好了。
唉！借酒澆愁醒來依舊愁。
顏燼雪坐在床上失神了許久，她知道不能這樣消沉下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她起床用涼水洗了洗臉，多少精神一點了，今天不用去給太後和皇後請安，只需去岑貴妃那里走一趟就行了。
自己昨天的失態，岑貴妃肯定看到了，今天見了她會有些尷尬，還是調整好情緒，晚些時候再過去吧。
早飯後，卷耳過來叫顏燼雪，說貴妃娘娘有請。
路上，卷耳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這幾年向岑公子求親的人，都快把岑府的門檻踩破了。有些達官顯貴甚至托人把自家女兒的畫像，送到貴妃娘娘手中，娘娘早就開始給岑公子從諸多大家閨秀中，物色才貌雙全的女子了。
顏燼雪心里一陣酸澀，甚至沒有勇氣問，清禾昨天有沒有挑選到中意的女子，她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到了水月殿，岑貴妃態度如常，顏燼雪也斂了情緒，兩人誰都沒有提昨天的事兒。
岑貴妃把顏燼雪帶到偏廳，屏退侍女，溫和地問︰“燼雪，你昨個兒下午過來，是不是有事和本宮說？”
顏燼雪點點頭，開門見山︰“昨晚我母妃從黛漪水榭的冰面行走時，差點墜入冰水中，我懷疑有人故意使壞。”
岑貴妃驚問︰“啊！是不是冰面突然斷裂了？”
顏燼雪把昨晚的情形大體講了講，而後道︰“娘娘以前也曾墜入冰水中，導致寒邪侵體，我琢磨著，這兩件事情是否有關聯。娘娘你仔細回憶一下，當年的細節。”
岑貴妃瞳孔一縮︰“雖然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但當時的驚險和恐怖，本宮永遠忘不了。本宮落水的地方正是黛漪水榭的前身，那時還是個人工小湖，水比現在深。
也是臘月里的一次宴會，如你母妃那樣，本宮抄近道從冰面上步行，宴會結束原路返回時，快到岸邊了，突然冰面崩坍。本宮掉入冰水中差點淹死，被人七手八腳救上來後，命撿回來了，卻落下了一身毛病。”
顏燼雪眯了眯眼︰“娘娘走的時候，事先發現冰面有斷裂的痕跡嗎？”
岑貴妃很肯定地說︰“沒有痕跡，在冰面上本來就走不穩，本宮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慢慢挪步，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那塊冰突然就被踩裂了。其他地方的冰都很厚實，就那一小塊地方特別薄。”
顏燼雪肅聲道︰“和我母妃踩裂冰塊的情形完全一致，娘娘，你也是被人算計的，那塊冰是被一種藥水腐蝕得又脆又薄了。”
岑貴妃豁然︰“當時本宮就覺得蹊蹺，但沒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原來那塊冰果然被人動了手腳。”
顏燼雪認真分析︰“作案手法一樣，作案動機也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我基本可以肯定是姜皇後干的，但沒有證據。”
岑貴妃怒火中燒︰“是她！這個歹毒的女人，害的本宮多年來飽受疾病的折磨，還害死了本宮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兒，本宮一定不放過她！”
顏燼雪冷靜道︰“我們合作，一起尋找線索。娘娘在宮里路子廣，可以順著那種腐蝕性的藥水查找，看看姜皇後的背後，是否有一個毒師，我派人查前天晚上經過黛漪水榭的可疑人。”
岑貴妃毅然道︰“嗯，我們隨時聯系，早點找到證據，就能早點把那害人精繩之以法。”
顏燼雪和岑貴妃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兩人意見達成一致後，顏燼雪才離開了水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