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昭確實還在猶豫著。他確實不能就這麼殺了王曉君。並不是像王曉君所認為的那樣,他下不了這個手。
也並不是因為他不殺女人。
而是因為王仕宣。他所顧的,是他和王仕宣的兄弟情誼。他要是殺了王曉君,那他和王仕宣這輩子都做不成兄弟了。
“王曉君。”安文昭像以前一樣,叫了一聲王曉君的名字。這一喊聲,讓王曉君听著格外熟悉。
從小到大,安文昭從來都是直呼她的姓名。像朋友,像好兄弟一樣。就是因為一直听他這樣喊著,也才意味著他們二人不可能再拉近的關系。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王曉君嗎。”安文昭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曉君不明白,秦流素也不明白。
“你以為你認識的我是怎樣的王曉君。”听安文昭說這樣的話,王曉君不免有些動容。可她的語氣里,卻還是帶著嘲諷。
“我認識的王曉君。樂觀,開朗,大方。”邊說著,安文昭也漸漸走近了王曉君。手中的劍,也隨著他的靠近而在移動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血,狠毒。忘記了自我。除了這副空皮囊,你已經全沒了以前那個王曉君的樣子。”
听到這里,王曉君不由地又冷笑了兩聲︰“安文昭,以前那個我那麼好,你不是照樣不喜歡我嗎。”
“那你自己喜歡現在的你嗎。”
听安文昭這樣一問,王曉君不禁沉默了。她當然剛喜歡以前的自己。對未來,對安文昭,都充滿了期待。
哪怕一直期待著,不急著知道安文昭給她的答案。她也覺得是美好的。
“以前的你,就算沒有我,你還有很多的選擇。但是現在的你,是你自己放棄了本來可以屬于你的一切。”
“不,你錯了。相比于以前,我更喜歡現在的我。”就算是笑著說違心的話,她也不想讓安文昭來同情自己。
可就在此時,安文昭手中的劍忽然又抖了一下。從她的脖子,漸漸移開了。安文昭再次往前邁了一步,更加靠近了王曉君。
王曉君的眼里,出現了不一樣的神情。她也不知道安文昭究竟想做什麼。
安文昭將他的劍插回了劍鞘里。逐漸抬起手來,似乎是想要去踫王曉君脖頸上流著血的傷口。
王曉君的目光也逐漸注視到了安文昭的手上,看著他的手緩緩地移動。
然而就在此時,趁王曉君一個不注意,安文昭直接橫過手來,她的後頸使勁一敲,王曉君便暈過去了。
一旁的的喜兒不知王曉君是怎麼了,瞬間只嚇得不敢說話。
“哥,她怎麼了,她沒事吧。”秦流素生怕會出什麼事,忙著急地問了安文昭。
“她沒事的,不過是暈過去了。”
“可是……”
“這你不用擔心。”安文昭知道秦流素在擔心什麼,隨即便也跟她解釋了道︰“就算她醒來,沒憑沒據的事,光是她一個人的說法,也是沒有用的。”
說到這里,秦流素也暫時放下了心來。讓安文昭先走了之後,看了看暈倒在一旁的王曉君,她便也回去了。
不知所措地喜兒隨後也猶豫著跑到了王曉君的身旁,一試她的氣息,見還活著,便也鼓起了膽子喚了好幾聲“娘娘”。
王曉君何時醒來,不在話下。
這件事暫時算是過去了。可秦流素卻還沒放下心來。
王曉君一旦醒來,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她定會跑來找自己的麻煩。
回到鐘粹宮的秦流素坐立難安。到時候就算只是王曉君和喜兒的一面之詞,也難免會牽出安文昭。要是獨孤翼把對自己所有的不滿再附加到安文昭身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想到這兒,秦流素一下子又感到急躁了。以前王曉君怎樣對自己都是無所謂的,可是現在,她突然好害怕王曉君吶。
想來想去還是怪獨孤翼,要不是他非得把自己留在宮里,哪兒來後面這麼多麻煩事兒。
要是當時不回這皇宮,她也完全可以跟王曉君老死不相往來了。可現在偏偏就要跟她糾纏不清。
“這個獨孤翼,簡直就是萬惡之源!”
“是誰又在說寡人的壞話呢。”秦流素話音剛落,可不巧獨孤翼出現了。還沒等秦流素反應過來,雙手別在身後的的他已經朝秦流素又走來了。
秦流素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了。只是沒想到,王曉君告狀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寡人今天一早上打了好幾個噴嚏。原來是有人在罵寡人呢。”
“我……皇上,你一大早地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那你覺得,寡人一大早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呢?”獨孤翼說話就跟開玩笑似的,臉上全沒一點怪異的表情,秦流素不禁好奇,他現在到底還有沒有知道有關昨晚的那件事情。
秦流素不禁擠出了點笑容,目視著一旁對獨孤翼說了道:“皇上愛去哪里是皇上自己的事,臣妾哪里知道皇上跑來這兒做什麼。”面上強裝著淡然,心里卻虛的很。
秦流素不禁疑問,難道這就是暴風雨降臨的前夕?
听秦流素這樣說,獨孤翼不禁笑了笑,轉而便走近了秦流素的身旁,湊在她的面前,臉上似乎寫滿了“神秘”二字,盡是捉摸不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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