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麼?我剛才好像听到莫邪少主說認輸?”
“這麼說,我耳朵也出問題了?”
“莫邪真的認輸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這不可能,莫邪少主怎麼會認輸呢,以他的實力,斬殺白宗這個小姑娘易如反掌,他為什麼要認輸。”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砰!
馮一山狠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臉上抑制不住的怒火沖著莫邪暴喝︰“你干什麼!”
莫邪吞了吞口水,臉上有幾分痛楚,但還是直面自己最敬重的父親︰“爹,我認輸。”
“認輸?”
馮一山氣的身子都在顫抖︰“為什麼?”
莫邪看向洪倩︰“我不是洪倩姑娘的對手。”
“放屁!”
馮一山怒罵,看著眼前這個最讓自己驕傲的兒子,此時竟然做出了這麼違逆自己的話,馮一山簡直不敢相信。
“她能有什麼本事?你會不是她的對手?一個小宗門的弟子,能跟你同台競技都是她的福分,你認輸,你是想氣死我麼?”
說著,他伸出手指著莫邪︰“你現在就給我出手!斬殺了這個女人!”
莫邪搖搖頭︰“爹,我做不到。”
說完,他看向洪倩,深深鞠躬︰“對不起。”
一句道歉說完,莫邪徑直走下了擂台,白色的長袍穿在他的身上,這個陽光一般的男人此時分外灑脫,仿佛了卻了什麼心願一樣,走的毫無牽掛。
所謂頭魁,無愧自心。
“對不起?”
“莫邪少主此話何意?”
“他有什麼對不起那個女人的呢?倒是白宗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就是因為他們,這一屆甲子決才這麼多事的。”
“就是,莫邪少主肯定是被逼的!”
看到心中的奪魁大熱門離去,眾人紛紛激昂矛頭指向了洪倩和白宗,在他們的眼中,莫邪乃是浙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怎麼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而且,甲子決這種盛世,坊間是會有很多賭注下壓。
作為奪魁的最大熱門,莫邪的身上自然有著最多人的期待,眼看著一切都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莫邪突然認輸,他們如何不怒?
“莫邪!”
此時,一聲吶喊從馮一山口中吐出。
莫邪離去的背影頓了一頓。
馮一山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字一句的說︰“你若是敢踏出這大棚半步,日後不要說是我兒子!”
嘩!
整個大棚一陣躁動,每個人都眼看著馮家出現這樣的一幕,有人歡喜有人憂。
馮家安穩,有很多人受益。
馮家出了問題,依然又很多人受益。
莫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痛苦過,彷徨過,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遵照自己的內心,做問心無愧之人。
從昨天听到父親和靈寂洞的人的話開始,父親在他的心中的形象就開始崩塌,直到馮三川真的將自己敲暈。
人雖然暈了,但是他卻看的更清了。
“父親。”
他轉過身看向馮一山。
“收手吧。”
淡淡的說,淡淡的看了一眼,淡淡的離開。
就像是一股清泉,淅淅瀝瀝,卻撩動人心,當他的背影最終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後,每個人似乎都被他所吸引。
雖不明為何,但自有氣度醉人。
韓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暗暗點頭。
這個莫邪,真的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個心如此至純之人,而這,才是成就大道的根本。
心無雜念,不惹塵埃,方破曉一切。
不知不覺的,韓青對莫邪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莫邪走了,帶著一群人的**,走了。
而剩下的,只是索然無味。
馮一山站在原地,眼中有絕望的怒火閃爍出來,這些怒火,他全部給了白宗,尤其是站在看台上的洪倩。
從一開始,任何事情都是因為他們的出現才發芽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一場甲子決本應該是馮家的盛會才是。
馮家執事站在擂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本他的任務是宣布莫邪成為甲子決頭魁的,可是現在,他的任務消失了。
“既然莫邪已經認輸了,就快點宣布勝利者吧。”
台下有人催促,眾人望去,卻是路老臉上閃著笑意,他也想不同莫邪為何會突然認輸,但是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路遙敗了,但是莫邪也沒有奪得頭魁,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馮家執事臉色尷尬,他求助似的看向馮一山,但是後者此時的精力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
馮一山要瘋。
所有的一切,在今天,都要天翻地覆。
他緊握著拳頭,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宣布吧。”他冰冷的說。
執事看了一眼洪倩,這個小姑娘似乎也有些出神,他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此時,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著這個足夠震驚整個浙南的結果。
“這一次甲子決年輕一輩的頭魁是”
“白宗,洪倩。”
說完,執事直接從擂台上走了下去,沒有任何的表示,執事宣布一個結果而已,若是往常馮家奪魁,都會安排各路宗門和馮家一一道賀。
但是現在既然是白宗,那就沒必要了,誰願意和他們道賀呢?
“恭喜白兄啦。”
路老第一個站了起來,雙手抱拳臉上掛著笑意。
一旁的路遙也是走到擂台上和洪倩笑著聊了起來,似乎有些化解這尷尬的氛圍。
驚喜來的太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承受的白老只是下意識的笑著,蒼老的臉上不見多少喜悅,反倒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居多。
“三十三天宮,祝賀白宗勇奪甲子決頭魁。”
黃靈兒笑著站了起來,婀娜的身姿朝著白宗翩翩而來。
有了這兩個宗門帶頭,一些一直以路家為尊,甚至一些對馮家不感冒的人都來到了白宗這邊開始祝賀。
一時間大棚內雖然各種情緒都有,但是不管怎麼說,甲子決的頭魁,已經誕生了。
不可改變。
出乎預料,也不在很多人的情理之中。
“有完沒完!”
這時,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帶著不爽,帶著憤怒。
大棚內,只見謝存忠背負雙手站了起來,他臉色陰沉如同死水一潭,看向白老的眼神滿是殺意。
“既然小輩們玩完了,那是時候我們動手玩一玩了。”
說著,他大踏步走到了擂台上。
“白崇山,上來受死。”
謝存忠大喝一聲,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從他的身體內散發出來。
“白宗的災難,要降臨了”
大棚內,這樣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