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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章 正確說，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朱莉安言之鑿鑿，更顯得咄咄逼人，一步步的逼著甦岑歡走進了絕路。
她沒說話，那腦海里盤旋的卻是多年前的情況，她離開海城的時候，是因為羅紫萱的最後一棵和宋仲驍有關的稻草徹底的壓垮了自己。
而多年後，甦暖的這一棵稻草，卻在不斷的逼近自己。
突然，甦岑歡有些明白宋仲驍昨天話中的意思，朱莉安肯定找過宋仲驍，顯然，宋仲驍拒絕了朱莉安。
他在自己和甦暖之間，選擇了自己，而非甦暖。
若不然的話，宋仲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當然，你可以選擇好好考慮，畢竟離婚禮還有幾天，不是嗎？”朱莉安笑了笑，說的很大方。
甦岑歡看著朱莉安，沒開口，而後她買了單，站了起身，不想再朱莉安的面前繼續呆下去。
宋仲驍的選擇，甦岑歡已經很清楚。
甦岑歡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宋仲驍，甦暖卻成了一個兩難的局面。換一句話說，如果從來就沒朱莉安出現，他們也不可能找的到鬼手，鬼手也不可能答應來。
那麼甦暖的結局還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拖延了時間而已。
甦岑歡的腦子一片混亂了起來。
就在她推開玻璃門走出去的時候，朱莉安也跟了出來。她就這麼看著甦岑歡，不冷不熱的接了句︰“你知道甦暖發病的原因是什麼嗎？”
甦岑歡猛然的看向了朱莉安。
然後朱莉安就笑了︰“看你這表情，肯定不知道了。宋仲驍也應該沒和你說過，或者說，大家都瞞著你？”
甦岑歡︰“……”
“也是。如果沒有你，或者說，如果當初你沒有懷甦暖的話，甦暖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明白？你當年中的毒素，通過胎盤給了甦暖。換句話說，是甦暖救了你？明白？”
甦岑歡被朱莉安說的心中震驚，險些有些站不穩。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懷疑過，但是顯然朱莉安說出的話，更讓自己震撼。
這些內容，遠遠不及當初自己猜測的那樣，是毒素導致了甦暖變成現在的情況。
“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和你說清楚，被人瞞著的感覺真的很糟糕，不是嗎？”朱莉安笑的有些惡意，“顯然宋仲驍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
“你回國後，應該徹查過，血液里已經沒任何毒素的殘留了，也是因為這樣，你才恢復了記憶，對不對？”
“……”
“結果，甦暖卻出了事。在這之前甦暖毫無預兆，最多就是經常發燒。其實這不是毫無預兆，而是毒素在不斷的蔓延。很好奇這些事情是怎麼完成的？”
“……”
“當年，你的毒素通過胎盤，全都給了甦暖，隱藏在甦暖的體內。換句話說，你身上的毒素，被甦暖吸收干淨了，所以你才全然沒事，再經過這些年的代謝，徹底的恢復了正常，才導致你的記憶甦醒了，不是嗎？”
“……”
“所以，毒素不是清楚，而是在甦暖的身上。只不過細菌在演變的過程中，就不一定是原來的功效，就導致了甦暖現在的情況。現在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朱莉安刺激著甦岑歡，她當然明白，這才是壓倒甦岑歡的最後一根稻草。
甦暖兩人再疼惜的女兒又如何？只要甦岑歡在，他們依然可以生育第二個孩子。再說，人都有生老病死，只不過提前和推遲而已。
所以，朱莉安不會傻到只拿甦暖做籌碼，甦暖得病的原因，才是真正的籌碼。
甦岑歡和宋仲驍經歷了那麼多，要拆散他們，勢必就要找到絕對能推翻甦岑歡現在情況的事情。
“總結出來，就是，甦暖救了你的命。沒甦暖的話，恐怕你早死了。一命換一命，你能不管甦暖嗎？你做不到的甦岑歡，更不用說，甦暖是你和宋仲驍的骨血。而現在有機會在你面前選擇，你完全可以決定一切的，不是嗎？”
朱莉安咄咄逼人，徹底的把甦岑歡推入了深淵，再也無法起身。
然後她不再看向甦岑歡，朝著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走了幾步，朱莉安突然回頭︰“對了。”
這話，讓甦岑歡的神經再度緊張了起來，戒備的看著朱莉安。
“am集團的人，倒是對現在斯迪姆集團和宋氏的合作案很感興趣。你也不要忘了，斯迪姆現在是我負責的，我隨時可以換一個合作方，明白嗎？”
這話就明明白白的告訴甦岑歡，現在一切的主動權不在甦岑歡的手上，而是在她朱莉安的手上。
“甦岑歡，等你想明白了再給我電話，我想你知道我要什麼，也知道你要怎麼做的。我的電話號碼，我想你也拿的到。”
說完，朱莉安就不再看向甦岑歡，徑自離開。
甦岑歡獨自一人留在原地，那種震驚，久久不曾散去。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車上的，那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在顫抖，都在不斷的想著朱莉安說的話。
現在何止是進退兩難，她已經被逼到無路可走。
正確說，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
甦岑歡在車上坐了很久，沒發動車子，完全是呆滯的狀態。那混沌的情緒，讓她幾乎崩潰。
就在這個時候，甦岑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機械的接了起來。
“在哪里？”宋仲驍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甦岑歡卻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了？”這人立刻覺察到甦岑歡情緒的不對勁，“媽說你來宋氏找我了，路上堵車嗎？還沒到？”
“沒有。突然踫見朋友了，所以就沒過去，也沒來得及和你說。”
甦岑歡冷靜下來，快速找了理由。她此刻不知道怎麼面對宋仲驍，那一片混沌的思緒，她需要整理。
她害怕在宋仲驍的面前脫口而出這些事情。
或者說，甦岑歡更害怕今天這些事實帶給自己的這種震驚感。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甦暖的話，那麼，今天死的人，就是自己。更直接點，是甦暖用自己的命換了自己的命。
這樣的情況下，她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完全沒有辦法。
“哪個朋友？”宋仲驍很自然的盤問了起來，“男的女的？”
“女的。”甦岑歡隨意編了一個理由，“以前大學的同學，偶然看見了，聊了幾句。”
“嗯。那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
“不要。”
“……”
氣氛被甦岑歡這突如其來的拒絕弄的有些尷尬，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改口︰“沒有，同學約我去逛街，所以你不用過來找我了。我去附近轉轉，看看買點什麼。”
“好，有事給我電話。”宋仲驍低低的應了聲。
然後兩人收了線。
甦岑歡拍著自己有些驚魂未定的心髒，最後也沒有開車離開的**，就再度下了車。這附近確確實實也是一個商業圈。
她並不是想買東西，只是單純的想靠這樣的走路來發泄此刻的情緒，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
而宋仲驍看著掛掉的電話，那眉頭擰了起來，他可以肯定甦岑歡在說謊，甚至這樣的謊言里帶著驚慌。
對于甦岑歡，只要她的一句話，甚至不需要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宋仲驍都可以知道這人當下的情緒如何。
就好比現在。
就在宋仲驍沉吟的時候，宋仲霆沒敲門就直接走了進來，顯然，面色也不那麼好看。
“怎麼了？”宋仲驍收起情緒，問著宋仲霆。
宋仲霆倒是直言不諱︰“來的路上看見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專門上來和你說聲。”
“什麼事？”
“我開車經過前面的商圈，結果卻看見你老婆和朱莉安一前一後的從咖啡廳里出來，我沒停下，但是後視鏡里看見的情況應該是兩人還聊了一陣。甦岑歡的臉色不那麼好看。我想，朱莉安應該說了一些刺激人的話。”
宋仲霆很直接的把自己所見的告訴了宋仲驍︰“朱莉安沒那麼簡單的。”
“我知道了。”宋仲驍點頭。
宋仲霆見狀很識趣的頷首示意後，就離開了宋仲驍的辦公室。幾乎就在宋仲霆離開的瞬間，宋仲驍抓起車鑰匙就跟著也走了出去。
甦岑歡今天踫見的根本不是同學，而是朱莉安。換句話說，是有意識的見面，絕對不是巧合！
幾乎是同時，宋仲驍也明白了朱莉安找甦岑歡能說什麼。
在自己沒有得到的承諾，她完完全全可以從甦岑歡那里下手，甦暖就是最好的軟肋，更不用說甦暖的病因。
一路上，宋仲驍的神色難得慌張了起來。
他害怕甦岑歡的再一次逃脫。
電梯勻速的下降，宋仲驍的心卻已經飛的老遠。他再給甦岑歡打電話，但是這人的電話卻已經關機。
這讓宋仲驍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停住，電梯門緩緩打開。
就就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宋仲驍就看見了心情不錯的朱莉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朱莉安顯然看見宋仲驍的時候也微微怔了下。
但是，她只是笑笑，並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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