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大宮女就被綁的結結實實帶到御書房來,侍衛在她膝蓋上踹了一腳,她頓時吃痛跪了下來,渾身瑟瑟發抖,“皇上,奴婢”
“閉嘴,皇上還沒有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先開口了。”小夏子一撢手中拂塵,聲音尖利的打斷她的話,厲喝一聲。
明聖帝咳嗽一聲,“朕問你,昨天夜里,你去哪里了?”
大宮女當即就明白自己被帶過來的原因,連忙磕頭,“皇上,奴婢知錯了,奴婢昨晚去看了之前誣陷皇後娘娘的宮女,奴婢只是想問問她為什麼要誣陷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瞧著她眼里滲出淚水,驚恐不已的樣子,明聖帝臉上的表情半點兒變化都沒有,手指敲了下桌子,冷笑一聲,“那你可知那婢子死了?”
什麼?大宮女震驚之下,豁然抬起頭來,就對上明聖帝冰冷的眼眸,她禁不住渾身顫了一下,立刻意識到明聖帝叫她過來的意思,止不住的驚恐起來,連連搖頭,“不是,不是奴婢,奴婢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奴婢冤枉。”她絕對不能將此事認下來,若不然,連累的就會是皇後娘娘。
想明白這一點,大宮女被束縛的手掌猝然握緊,她忽然站起身,直視著明聖帝,“皇上,奴婢真的不曾去毒害那婢女,若是皇上不信,奴婢願一死以證清白,還求皇上能夠給皇後娘娘一個機會,相信皇後娘娘。”
話音落下,大宮女就突然站起身,一頭對著旁邊的柱子撞過去,明聖帝大驚失色,立刻站起身,滿眼震驚的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大宮女,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個兒的聲音。
宮里邊因為唯一的線索突然斷了鬧成一團,宮外卻是喜氣洋洋,明聖帝賜婚的聖旨下來後,選好日子,柳念廈就坐上一頂粉轎,從偏門被抬進太子府。因為是明聖帝賜婚,她在府里的地位自然是不同于旁的小妾的。
夏天勤瞧著蓋子喜帕,雙手絞在一起,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上前去,極為粗魯的拽下她頭上蓋著的帕子,柳念廈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與他說些溫情的話,嘴巴就被他封住,以往她只顧著勾搭上夏天勤好保住自己的性命,像現在這般仔細觀察他,感受他的體溫還是第一次。
這種感覺十分奇異,卻叫柳念廈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反手擁住夏天勤,順從的閉上眼楮,夏天勤見她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墨色的瞳孔里閃過厭惡不屑,直接將她壓倒在床榻上。
柳氏向來得寵,府里現在突然多了這麼一位貴妾,對于她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若是那叫柳念廈的小蹄子仗著自己身份特殊,日日霸著夏天勤不放,時間一久,夏天勤哪里還會記得她是誰。
想到這兒,柳氏不由自主的握緊手掌,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不出她所料,夏天勤一連在柳念廈的屋子里歇了三日,一時間,柳念廈在太子府風光無限,前頭有太子的寵幸,後面有各個妾室低眉順眼的同她請安。
夏子衿得知柳念廈回來,驚的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同坐在她對面的黃塵煙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楮里的不屑,還不等夏子衿開口,遠遠的就望見柳念廈穿金戴銀的過來,發髻間插著十對對插玉梳。
“妾身見過公主,見過郡主。”柳念廈有心炫耀,才特意回來,說是回門,實際上不過是想來炫耀一番。
夏子衿一眼就瞧透她的心思,不由在心中暗嘆一口氣,夏天勤這招借刀殺人實在巧妙,他如此寵幸個失了公主名分,無根無勢的妾室,分明是將她往火坑里推。恐怕要不了多久,夏天勤後院那些個鶯鶯燕燕就要出手了。
正想著,夏子衿就听見 塵煙開口,“柳姨娘到這兒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拉下來了?柳姨娘只管叫丫鬟跑來拿一趟就是了。”依著 塵煙的性子,這話委實刻薄了些,夏子衿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就瞧見她清亮的眼眸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柳念廈被她這一番話堵的啞口無言,愣了半晌,嘴角再次擠出笑來,“妾身是來感謝當初明珠公主的照顧”
“柳姨娘,當初照顧你,是因為你救了父皇,本公主身為父皇的女兒,自當照顧你。只是你既然已經入了太子府,日後還是不要再過來的好。”不等她的話說完,夏子衿就開口打斷,話語里的疏遠意思十分明顯。
柳念廈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樣撕開她的偽裝,直接挑明她原先的身份,藏在袖子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收緊,唇瓣抖動了兩下,才硬生生的壓下心里頭的怒氣,勉力擠出一絲笑來,“妾身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妾身告退。”
望著她落荒而逃,夏子衿“噗嗤”一聲笑出來, 塵煙伸手就在她腦袋上戳了一下,“你就知道笑,你可知道,她這樣的容貌,就算不住在駙馬府,若是有心扯出什麼,你怕也是招架不住。她分明是想攀上你,你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