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VIP章節數達到一定比例後可看正文 換算一下,去鎮上基本每天在路上就要四個小時左右, 現在他們去的是縣里, 則至少要六小時。
大家一起把特意篩選出來的炭放在牛車上,這才駕著牛車往縣里趕。
陸斯羽以前听說古代大部分都是牛車的時候,就知道這東西坐著絕對不舒服, 但是現在真的坐上來了,才發現之前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這哪里是不舒服, 簡直就是不舒服極了!
不說牛拉的穩不穩的問題,就說這路, 剛剛下過雪的泥路坑坑窪窪的,輪子在這些坑窪了上上下下, 即使前面的牛拉的再穩, 坐在後面終歸是不舒服的。
陸斯羽只是坐了一會兒, 就覺得有些頭暈,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暈車的毛病, 而且這還是一輛“敞篷車”。
實在沒辦法, 他只好趴在竹簍上休息。
眼下去的時候,牛車上拉著貨物,所以速度還慢一下, 陸斯羽稍微緩了一下就緩了過來, 不過這一路上走過去他看到的還是白茫茫一片, 即使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干淨, 可是山林間,田野上還是有大量的積雪。
等到陸斯羽緩過來的時候,他吸氣時總算是能吸到新鮮的空氣,在現代備受推崇的古代新鮮空氣。
幾個小時之後,一行人總算來到了縣里。
縣里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掃干淨,路勢也較為平緩,外面的人雖然不多,但多少還是有一些人的。
不過大伯和二伯在剛剛進入縣城之後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既然是縣城,自然要比鎮上大出不少,鎮上的人口密集,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一起,隨便找個人就能往外推銷,但是他們這次拿的都是大塊頭的木炭,就是針對那些大戶人家去的,有目的性的找人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陸斯羽在原主的記憶里找到了一些有關縣里的記憶,陸父是秀才,以前也經常帶陸斯羽過來,有的時候是見見他的同學,還有的時候就是單純帶他來見世面的。
順著原主的肩記憶,陸斯羽找到了一片高檔小區,給大伯和二伯指了一個方向。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鐘左右,他們的牛車終于來到了那片高檔小區附近,不過卻不是前門,而是後門。
木炭這東西,雖然是家家戶戶都要用的,可是對于一些要面子的,把這東西放在前面,終歸是有一些不太好看,陸父就是讀書人,也知道許多家族的陋習,之前還特意跟陸斯羽講過,讓他不要隨便得罪人。
如果陸父知道他教導的這些都成為了陸斯羽做生意的方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陸斯羽直接讓牛車停到了某一戶的後門,敲響了門。
不一會兒,就有小廝打開了門,一看到後門的牛車臉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什麼事?”
“請問需要木炭嗎?”
“不需要。”對方連多余的視線都沒有給一個,直接啪地關上門。
這一下子讓大伯和二伯兩人都呆住了︰“這……”
“繼續吧,”陸斯羽微笑,他看著兩人,“我們既然是推銷生意的,就要做好被拒絕的打算,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他前世雖然不是做銷售的,可也知道銷售不好做,沒有被拒絕過幾次的銷售都不說自己是個好銷售。
“這……我們當然知道會被拒絕,可是他也太凶了吧。”二伯下意識說道,這一點倒是與二伯娘有一些相似。
陸斯羽聳肩︰“正常,人家本來好好看著門,可能正窩著呢,突然被叫門,這麼冷的天,不客氣也正常。”
生氣不生氣的,陸斯羽既然把自己擺在上面推銷做生意上,就不會跟客人生氣,不管這個客人是不是願意購買他的貨物。
這一片的人家好多都是並排的,過了這一家之後,他又敲響了下一家。
接下來幾家有好脾氣的,也有不好說話的,但還是沒有一個買他們帶來的木炭。
陸斯羽也不氣餒,直接敲響下一家,開口還是那一句︰“請問需要木炭嗎?”
“木炭?”對方也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听到這話突然驚到,“你等一下啊,”說完,他立刻往里面跑,“管事,管事,有人賣木炭。”
陸斯羽看著對方跑遠的身影,又看著眼前這扇大開著的後門,無奈搖頭,卻沒有動一步,只是靜靜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那小孩終于帶了人過來,那人大約四十來歲,步伐很快,走到門口就看了眼木炭︰“這木炭多少錢一斤?”
陸斯羽抬頭,微微一笑︰“五文錢一斤。”
“五文錢?有點貴啊。”對方隨口一說。
“這是我們特意挑出來的,都是整的,所以價格貴一些。”陸斯羽笑的回答,他知道這個價格對對方而言不算貴,而且剛剛那小孩這麼激動,家里肯定是缺木炭了。
“行,那給我來五十斤。”果然對方並沒有多做糾纏。
“好 ,您有容器嗎?我們給您裝上。”陸斯羽笑著說道。
“你等著。”
五十斤木炭,賣價五文錢一斤,就是兩百五十文,這還只是賣出了一部分。
門關上之後,大伯二伯都忍不住看陸斯羽︰“我們的木炭賣五文錢一斤是不是貴了?”
“不貴,”陸斯羽搖頭,“這些木炭都是我們挑出來的,所以樣子很好看,而這些大戶人家要的就是樣子好看,只是兩百五十文,這個價格對他們不算貴。”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們一定賣不出去。”二伯下意識說道,面對這些大戶人家,別說是五文錢,就算是三文錢,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說到底還是臉皮薄。
不過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了經驗之後,他們很快就把剩下的木炭全部賣了出去。
他們收購這些木炭的價格是十斤二十九文錢,現在賣價十斤五十文,淨賺二十一文錢,兩百斤就是四百二十文,這個價跟他們賣自己的炭賺的差不多,不過這些炭不需要他們自己費心費力燒制,所以這些就是淨利潤。
把車上的炭買完之後,大伯二伯仍然興致勃勃,直接拿了五十文錢交給陸斯羽。
“這錢你必須要拿,如果沒有你,我們肯定賺不了這麼多錢,就當是給你的辛苦費。”大伯立刻說道。
陸斯羽接過大伯手里的錢︰“大伯,五文錢一斤的價格只能說這些賣相比較好的,剩下我們還有許多篩選出來的木炭,可以讓大伯娘用麻袋裝一裝,十斤賣二十八文錢,應該會有人要。”
雖然總的來說炭還是那個炭,但是畢竟是篩選過的,所以價格會相對較低,而且這些炭也是買過來的,總不能讓它們爛在家里,效果一樣,十斤二十八文,還能省兩文錢,覺得劃算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做,我回去就跟你大伯娘說一聲。”大伯連忙點頭,因為這幾天的事,他對陸斯羽的信任幾乎快要溢出,達到了陸斯羽說什麼他信什麼的地步。
陸斯羽也有些無奈,不過有這樣的親戚總比極品親戚來的好。
“小羽,我們回去拉炭,你在縣里,回頭……”
“回頭還是在這里見吧,免得到時候找不到路。”陸斯羽連忙道,古代可沒有手機,要是走丟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行,這也好,那你自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來這等我們。”
“嗯。”陸斯羽連忙點頭,他也不想跟著來回跑,而且要是只有大伯二伯速度還快一些,再加上他,這速度可不得慢下來。
大伯是個實在人,原先就是想著賺幾個銅板,然而現在一看還能多賺一些,就立刻來了勁,迫不及待就拉著二伯一起走了。
陸斯羽也不在意,按照現在的情況,大伯在村民那里的價格合適,反而會讓越來越多的人把炭賣給他,如今冬天大家都沒什麼事,也沒法賺錢,有一部分人會舍不得那幾十文錢,自己拉著去鎮上賣,可他們不像大伯家有牛車,一來一回可是要費不少勁,還不如直接把炭賣給大伯二伯,還能一勞永逸。
不過雖然大伯二伯這邊收購木炭的價格是二十九文十斤,也是篩掉炭渣的,要是算上炭渣,大伯家可不是要虧大發。
農村里窮,也最斤斤計較,大家都不算壞人,但是一點小錢絕對能算的清清楚楚,多賺了鄉親的錢,反而要被人詬病。
這也是之前大伯提出十斤二十九文時,家里沒有人提出異議的原因,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家還沒有賺這些錢的思想,大部分就算是代賣,也是給的原價,不會賺什麼錢。
陸斯羽沒辦法改變所有人的想法,只能從別的地方著手,比如說想辦法多賣點錢,這也是合法所得。
大伯和二伯離開之後,陸斯羽就想去縣城里閑逛,見識一下古代的大街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還是粗略估算,要是熟練了,一斤黃豆做五斤豆腐也不成問題。
做豆腐的重點是石膏粉,可是古代的石膏粉太貴,再加上純度不夠,黃豆和豆腐的比例也會比較低,可是陸斯羽不同,他可以在淘寶上買到便宜且純度高的石膏粉,所以相對而言品質也要高出不少。
“天,你真能做到?”大伯娘仍然驚訝。
“小羽說可以就可以,”二伯娘卻對陸斯羽十分有信心,“他這麼聰明,做什麼不成。”
陸斯羽微微一笑︰“但是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鎮上的人,而是其他村里的人,現在村路開始通了,我們往鄰近的幾個村子里走也比較方便,價格也不用定太高,兩文錢一塊,三文錢兩塊,多走幾家,應該能賣出去。”
如果真的要做生意,當然是兩文錢一塊比較賺,可是他們面向的是農村群體,這個價格就比較高了,所以只能嘗試走薄利多銷的路子。
而這條路,也是他為大伯二伯定制的。
跟到鎮上和縣里相比,村與村之間的距離都不遠,陸家村的地理位置靠近鎮上,再往里有許多小村莊,眼看著就要過年,那些村莊的生意也是做得的。
沒過多久,大伯和二伯也來了,陸斯羽就跟他們說起了這件事。
“其實很多農村人手里都沒什麼余錢,所以我們也不一定要沖著錢去,可以問問他們家里有沒有多余的黃豆,或者是其他糧食,大伯二伯也不一定只是做豆腐生意,現在有地哥不是每天都要去鎮上和縣里麼,看看那些村民有什麼需求,我們直接讓有地哥買了,然後第二天去賣豆腐的時候帶過去,只收一文錢兩文錢跑路費就行。”
“這個可以有,里面的許多村子離鎮上遠,跑出來自己買東西就太遠了,反正現在也是閑著,這個生意可以試試。”大伯認真點頭。
“這個主意也只是我的建議,具體怎麼做還要看大伯和二伯自己,賣豆腐的錢按照比例分,我七成,大伯二伯各三成,”陸斯羽說著,見兩人都像是有話說,連忙道,“雖然是各三成,但是分一分每一家也只有一成半,然後從我這里再拿半成給大伯娘和二伯娘。”
“什麼?我們也有分錢?”二伯娘驚疑道。
“當然,到時候每天肯定要做許多豆腐,我一個人推不動石磨,還有之後處理的事,肯定要大伯娘和二伯娘幫忙。”陸斯羽說道,這個主意說來是因為他,可如果沒有兩家的勞力,他也沒辦法成事。
“幫就幫唄,要什麼錢呢。”二伯娘心直口快。
“要的,就找我說的做吧,其實也就是一樁小生意,賺不到幾個錢,最多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多買些零嘴。”陸斯羽笑著說道,他現在也只能做這些小生意,再往大了去就比較局促了。
要是能把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都帶出來,能夠獨當一面,他也會輕松很多。
做豆腐的法子已經定了下來,前期的準備卻必不可少,比如說做豆腐的模板,要真的做大了,只有一個模板肯定不夠用。
還有黃豆,量也不小。
最後就是放豆腐的板子,以及真的要往其他村子賣的話,還有挑豆腐的擔子也十分有必要的。
到了晚上,陸有地駕著牛車回來,陸斯羽卻再一次見到了莊錦寒。
不是走了麼,這家伙怎麼又來了?
“羽弟,好久不見。”莊錦寒笑眯眯道。
明明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才見過。
“我還以為莊哥走了呢?”陸斯羽微笑,忍不住看著牛車上的一大堆東西,“這是?”
“上好的棉被,我看羽弟家里的被子似乎是有些年頭了,所以特意叫人買了幾床,不過時間有限,只買到了三床棉被。”他把牛車上的棉被拎下來,放在陸斯羽面前。
“莊少爺,還有這個。”陸有地拎了一大塊排骨過來,遞給莊錦寒。
“謝了,今天辛苦了,我就留在這吧。”莊錦寒直接說道。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小羽你好好招待莊少爺。”陸有地羨慕的看著陸斯羽,只覺得他能有遇到這麼好的朋友真是極大的榮幸。
陸有地離開之後,陸斯羽看著莊錦寒︰“莊哥,你怎麼還買了一大塊排骨?”
“總不能白吃白喝吧,”莊錦寒隨口說道,“你也不用跟我客氣,我這不是還住在你們家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太感動。”
莊錦寒這番話一出,陸斯羽直接無言以對,他倒是想感動,可是被這人這麼一說,瞬間就感動不起來了。
“莊哥早上還留了一兩銀子,已經足夠了。”陸斯羽說道。
他之前還以為莊錦寒留下銀子之後就會徹底消失了,沒想到早上走晚上就回來了,大哥你難道真是去上班的麼?下班了就回家,還沒忘記買菜!
“銀子怎麼能代表我的誠意,再說,我可是十分懷念昨天的黃豆炖排骨,走走走,這麼冷的天我們為什麼要留在外面受凍。”莊錦寒一邊推著陸斯羽往里走,一邊也沒忘記拎起那一大袋子棉被。
陸斯羽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麼一大袋子,莊錦寒竟然毫不費力就拎了起來,忍不住淚流滿面,這家伙力氣到底有多大啊……
兩人進屋,三個孩子已經等在里面了,平時他們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陸斯羽身上,可是此刻,他們的目光都紛紛落在莊錦寒……手里的排骨上。
“莊哥哥給我們加餐了,都謝謝莊哥哥。”陸斯羽連忙道。
三個孩子連忙看著莊錦寒,異口同聲道︰“謝謝莊哥哥。”
莊錦寒一看,好嘛,就算是昨天對他帶有敵意的陸斯月也露出了感激的目光,果然最能收買人心的還是肉。
陸斯羽接過莊錦寒手里的排骨︰“莊哥,今天家里沒有黃豆了,所以也沒辦法做黃豆炖排骨,所以只能換一道菜。”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莊錦寒不甚在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昨天的黃豆炖排骨念念不忘,可換一道菜他也能接受,“我把被子放好,今晚大家都能睡一個好覺。”
“那就麻煩莊哥了。”陸斯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吐槽莊錦寒自來熟,不過這人都這麼做了,他也不能趕人走,畢竟這人給了餐宿費,就當是給三個孩子加餐。
之前的黃豆全部被用來做豆腐了,黃豆炖排骨自然做不來,家里的食材又有限,所以他索性就做個排骨豆腐。
豆腐切小塊這種事他可以做到,可是切排骨的工作,他還是叫了莊錦寒一聲。
莊錦寒從隔壁房間走過來,路過陸斯羽的時候捏了捏他的胳膊︰“你這胳膊可真細,太弱了。”
陸斯羽咬牙,這家伙不僅嫌他矮,還嫌他瘦,次奧!!!
“嗯,我從小身體就比較虛弱,怎麼比得上莊哥。”陸斯羽低聲道。
莊錦寒回頭,驀然看到陸斯羽有些低落的眼神,心想他是不是欺負狠了?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莊錦寒歉疚道。
“沒事,今天的排骨有點大,所以先切兩半,剩下的明天吃。”陸斯羽指揮著莊錦寒做事。
“行。”大概是心有歉疚,莊錦寒也十分听話,全程听從陸斯羽指揮。
許久。
“還要往下切嗎?會不會太短了?”莊錦寒看著砧板上的排骨,這個大小要再往下切,顯然要比之前費力。
“小一點容易入味,切吧。”陸斯羽一本正經道,站在莊錦寒身邊,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听到這麼說,莊錦寒只好繼續往下切,切了一半他想要說什麼,猛地回頭就看到了陸斯羽嘴角未退的笑容,雖然只是一瞬,但他確實看到了。
“怎麼了?”陸斯羽無辜地看著他。
媽蛋,惡作劇被發現了!!!
生氣?立刻走人?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仔細想想,其實要真是這個結局也挺好,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就在陸斯羽胡思亂想的時候,莊錦寒卻突然笑了,指著砧板上的排骨道︰“再把這些切對半就好了是吧?”
“嗯。”陸斯羽點頭,認真看著莊錦寒的笑容沉思,難道這家伙沒注意到?這種富家公子要是察覺到自己被作弄,難道不是應該立刻怒火沖天,摔門走人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莊錦寒回過頭,帶著笑意道︰“其實切排骨還是要用專門的刀才行,要是一直用這把刀,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卷刃,我明天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把切骨刀。”
陸斯羽︰……要是他面前有一個鍵盤,肯定會打出一串亂碼來。
這家伙真的打算長期在自己家里住下去麼?!!!!!!
陸斯羽本人最後的記憶是吃完飯回去,耳邊尖銳的剎車聲,然後整個人騰空失重。
但是在這次的睡夢中,他腦海中卻多了一份新的記憶。
身體的原主名字同樣叫陸斯羽,生活在一個叫陸家村的地方,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村莊,而陸斯羽的父親是這個村子里唯一的秀才,因此他特意為四個孩子取了四個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