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驛帆擰緊眉頭,忽然發現心里很不舒服。
為什麼程惜蕾忽然不喜歡他,反而討厭他了呢?失憶?可失憶能改變一個人的喜好嗎?
程惜蕾站直身體,推開了宋驛帆的手,她沒有理會一臉復雜的宋驛帆,手扶著牆面,像個八旬老婆婆一樣走路。
宋驛帆回過神,眼底劃過思量,他伸出手扶住她。
“宋公子,麻煩您松手。”程惜蕾側頭看他,眼神里沒有笑,也沒有怒,異常冷漠。
宋驛帆被她眼神盯得頭皮發麻,眼神忽閃著,有點心虛地說“我、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程惜蕾挑眉,“你真想跟我道歉?”
宋驛帆不說話,因為感覺一說話,程惜蕾又會做他很不喜歡的事情。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程惜蕾嘴角勾起笑,忽然一個拳頭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砰!宋驛帆一聲悶哼,齜牙,松開程惜蕾,拿手緊緊捂著左眼窩。
“宋公子,你或許不知道,其實我忍你很久了。”程惜蕾笑容客氣且優雅,聲 里帶著絲絲的調皮,她歪歪腦袋,可愛地說︰“以後,盡量離我遠點好嗎?我會感激不盡的。”
宋驛帆左手捂著眼楮,看著一臉調皮地程惜蕾轉身,扶著牆壁緩緩走遠。
心里說不出的郁悶,難受之極。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被程惜蕾揍了,還莫名其妙地跟在她身後,直到程惜蕾打了的士,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才失魂落魄地的開車回了公司。
一路上,他腦海里都在重復播放程惜蕾所說的話,以及她冷靜地過份的表情
他頭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嚴重的質疑,一直以來,他是否真的太我行我素了?
醫院的病床上,程惜蕾是被蕭靖然的電話給吵醒的。
“喂”程惜蕾的聲音有氣無力。她剛睡著好不好,蕭靖然真會挑時間。
市,總裁辦公室,蕭靖然拿著手機,冷冷問道︰“你一個人在醫院?岳母知道嗎?”
程惜蕾皺眉,肯定又是宋驛帆告訴他的,“我沒告訴媽媽,你也別告訴她。”
“那你一個人在醫院?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要住院嗎?”蕭靖然面無表情,自顧問著。
“沒事,就肌肉酸痛,勞累過度,輕度傷,畢竟訓練室墊著安全墊”
“那以後還去學嗎?”蕭靖然臉色沉下來,口氣莫名地僵硬。
“去,當然要去了,我”程惜蕾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給掛斷了。
程惜蕾握著手機,沉默了兩秒,然後緩緩心火上頭了。
蕭靖然他這是在干什麼?他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故意氣她的嗎?
而另一邊,蕭靖然坐在辦公椅上,狠狠盯著手機。
程惜蕾這個女人,真是被揍這麼慘,居然還說要去?
去吧!去吧!看她還有幾條命可供別人收拾!
蕭靖然氣得捏緊手機,好想砸,誰知手機震動起來,是程惜蕾的來電。
蕭靖然努力壓制著怒氣,按鍵接听,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正常,“喂。”
“蕭靖然,蕭大少,你以後再隨隨便便掛我電話,信不信我以後不接你電話了?”
話機里傳出程惜蕾隱忍著脾氣的聲音。
“呵。”蕭靖然冷笑一聲,被氣笑了。
她還有臉生氣?看來她的生氣,是全用在這雞皮蒜毛的小事上了吧?
蕭靖然氣得斜了一眼手機,果斷伸手掛機。
威脅?不接他電話?他倒要看看,她是怎麼不接他電話的!
醫院這邊,再次被掛斷電話的程惜蕾,氣得臉色猙獰地,她真的好氣呀!
程惜蕾捏著手機,抬高就想往地上砸,可想到這都是錢,又硬生生地忍住。
最後她退而求其次,將手機扔到被褥上,縴細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手機,開始低罵起來。
“蕭靖然呀蕭靖然,你可真行呀,你真是太行了!你可真懂禮貌啊,你可真不愧是標準的貴族紳士呀,你簡直是讓我大開眼界呀,你簡直”
程惜蕾癟著一口氣,找不到罵人的詞,“你簡直”
誰知,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程惜蕾眯著眼楮朝屏幕一看蕭靖然!
程惜蕾抿嘴。剛掛掉她電話,他居然還有臉再打進來?他真是有夠那啥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她接?還是不接?
如果接,不是違背了自己剛才的警告嗎?
可要不接,她又怎麼讓他嘗嘗那被人掛機的滋味呢?
有點糾結
左右思索過後,程惜蕾還是伸了手,按鍵接通。
程惜蕾陰陽怪氣,“蕭總,您一直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呀?您還想指教點什麼呢?”
“不是說不接我電話了嗎?”那邊悠悠響起冷冷且透著點得意的聲音。
程惜蕾拉慫著眼楮,這個人
他打電話給她,就為了打破她豪言壯語的嗎?他都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程惜蕾也不說話,拿下手機,這次搶先掛掉電話。
蕭靖然、蕭總,您也嘗嘗被人掛機的滋味吧,請好好享受。
掛了電話,程惜蕾感覺心里舒暢多了,隨手扔掉手機,往床上一躺,睡覺!
只是閉著眼楮半天,完全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蕭靖然的臉
她肯定是被蕭靖然給氣得睡不著的,程惜蕾這麼覺得。
她翻身坐起,伸手拿起手機,指腹摩擦著機身,若有所思。蕭靖然會不會再打過來?
而此時,被程惜蕾掛斷電話的蕭靖然,正拿著手機,滿臉黑線。這個愛記仇的女人!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何源推門進來,“總裁,奇邇俱樂部的事處理好了。”
蕭靖然眼底閃過思索,放下手機看他,“說來听听,怎麼處理的?”
何源愣了一下,沒料到蕭靖然會過問這種小事。
“高級班的教練開了,警告了管事的經理,避免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這樣?”蕭靖然冷冷地,“換個教練就能管住高級班的那群刁蠻女人?”
何源眨眼。怎麼感覺總裁很生氣呢?
何源一臉疑惑。是因為夫人挨打的關系?可總裁什麼時候在乎過夫人的死活了?
再說高級班的那群女人,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不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嗎?
畢竟都是些高消費群體,且是常年累月的高級會員。
“總裁覺得應該如何處理?”何源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