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寧玉兒的小臉頓時僵住了,怒氣一點點自心頭升上來,她道︰“你說什麼?”
“我說,換一個賭注。”芹木卿的笑一點也不邪惡,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溫暖。
寧玉兒下了床榻,走向他問道︰“我還在城主府嗎?”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你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你的朋友找不到你,他們會繼續找。”芹木卿道︰“而你,只有我!”
寧玉兒不得不面對現實,她長吐了一口氣道︰“我贏了?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以。”芹木卿羞澀地道︰“但前提是,我輸了要陪你睡。”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寧玉兒有些發暈,她盯著芹木卿良久良久,道︰“你怎麼還不倒下!”
芹木卿伸臂搭向寧玉兒的腰間,道︰“只我一人倒下多沒意思。”
寧玉兒足下移步,滿心的躲開,卻還是被他攬了個滿懷,怎麼會呢?寧玉兒對自己的輕功一向很自信,明亮的眸子里映著芹木卿的笑顏,她驚詫萬分︰“你的功夫這麼好?!”
“承蒙夸獎,木卿榮幸之至。”芹木卿的唇幾乎貼到了寧玉兒的臉頰上,對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吹氣。
寧玉兒的功力不如以前,在芹木卿的手上毫無回旋余地,她直視著芹木卿的眼,恨恨地道︰“你怎麼還不死?”
“還沒消受美人恩,木卿怎忍心先行辭世。”芹木卿羞澀的笑意掛在唇畔,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二人一退一進間,寧玉兒的膝踫到了床榻邊緣。芹木卿就勢將她壓倒在身下。
寧玉兒終于慌了,斥道︰“你敢!”
“是你邀我倒下的,難道玉兒姑娘的忘性這麼快?”芹木卿的指滑過寧玉兒的唇,摩挲著使她下面的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氣勢也落了下風︰“我爹爹會……會殺了你!用……魔宗最殘酷的刑罰……將你的髒手拿開!”
芹木卿就真的拿開,看著自己的手,幽幽道︰“這雙手殺人之後會用泉水洗過再用香薰除去血腥氣,醫治病人後亦是如此,即使沒做這些事,也會在沸水里浸泡三次,在香鼎中薰烤兩次。我想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天天如此。已經很干淨了,干淨到能夠服侍尊上的掌上明珠。”
他的指拂過寧玉兒的粉頸,探入了她的衣領,細致而輕巧地解開上面的絲扣,自語道︰“睡覺都把自己裹得這麼緊,你這種江湖習性應該改一改。”
寧玉兒這個心塞,她昨夜本來是要一探城主府的,哪成想自己不知怎的就睡著了,還被弄到這個鬼地方見到這麼個變態。
身上的衣裳被完全的打開了,露出里面的小衣,芹木卿似乎並未罷休,他繼續耐心的為她寬衣解帶,他的指在她的肌膚上擦出紅痕,令她無法忍受地喊道︰“別踫我!尊上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你不想活了?!”
“你並不了解你的父親,像我這麼出色的準女婿自主自動的把自己送上魔宗,他怎會舍得殺了!至少在我對他還有價值之前他是不會那麼做的。”芹木卿說道︰“就別抗拒了,你我可是天生的一對啊!”
“誰和你是天生一對!”寧玉兒瞪著美眸都快噴出火來了︰“我們,我們還沒比出勝負呢?”
芹木卿欣賞的瞧著她,笑吟吟地道︰“自從你在床上坐起,憤怒異常地將我推開,就已經開始對我施毒了。其實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我的藥十息就見效,而你卻在床上呆滯了十五息,你連我是誰都沒搞清楚,就已經打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了,這還真是魔宗的作派啊!”
“那可不是毒死人的藥!”寧玉兒道。
“的確,你開始只是要給我點教訓。”芹木卿道︰“我猜是讓人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的藥吧?再後來,你下得可都是能毒死人的藥了,我就在想,你怎麼不給我也下點‘風花雪月’呢?這名字听起來多美妙呀!”
“你果然是和洛凌歡狼狽為奸,我……”
“你什麼也做不了,你如今心神已亂,還能駕馭得了跑出十里以外的受害者嗎?”
“受害者!”寧玉兒尖聲道︰“我才是受害者,你別踫我!”
芹木卿道︰“你輸了!從一開始你就輸了!雖然暗襲不太光彩,但你是《聖女毒經》的傳人,修煉到一定火候了,應該也是百毒難侵了吧?怎麼警惕性這般的差,居然著了我的道,被擄到此,願賭服輸,你該陪我的。”他的話語中似還帶著一絲委屈。
這讓寧玉兒一時無語,驀然醒悟,道︰“我沒同意這個賭注,我給你叩頭行不?我會向天下人宣布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我寧玉兒不如你芹木卿的醫道高明,我……”她的眼淚溢出了眼眶。
芹木卿伸舌舔干了她的淚水,親了親她的面頰,吻上了她的唇,恐怕這世間也只有芹木卿會這麼張揚的侵略小魔女!
……七情之毒入體,在寧玉兒拼命的催動下,竟是不起半點漣漪,一身是毒的寧玉兒手段用盡,現入絕望!
“你輸了!”是的,他說得很對,她輸了,輸得很徹底,連人都輸給了他。寧玉兒只恨自己學藝不精。真的不該早早就逃出百花谷,那里本是她的樂園,她是所有人的寵兒。沒有人會拂她的意,惹她不開心,她修煉的一應用度源源不斷的供給,她完全可以將《聖女毒經》修煉到頂階,有丹藥的加持,到那時她也不過才二十多歲。
入世後,橫掃江湖,唯我獨尊——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只願——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所以她一心要逃離她的安樂窩,殊不知魚自由自在的游在水里也會撞入漁人的網中,鳥興高彩烈的飛往高空也會有獵人的冷箭折斷翅膀。
他到底是不是人?她明亮的眸子里充滿了恐懼,這一會兒所用的毒是她長這麼大以來最多最集中的最後都變成了致命的毒藥,卻仍無法奈何眼前之人,哪怕是起到短暫的麻痹作用,也可以給她一個緩沖的機會,擺脫他的糾纏。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芹木卿不是李少華,李少華只是跟她開開玩笑。如果有可能,他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芹木卿也不是雲瀟然,雲瀟然不喜歡強迫別人尤其是女人,也許是因為他太驕傲了。如果有可能,他不願再重復那樣的罪孽,畢竟是傷害了很多真心愛著他的人。
芹木卿也很驕傲,只是驕傲與驕傲之間有著很大的差別。他想要的,他就要得到,無所謂過程,無所謂後果,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他擺不平的事,這就是他的驕傲。
這一日對寧玉兒是一個災難日,讓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少婦,讓她品味到了離家出走的苦果,讓她真心的讀懂了什麼是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她,在芹木卿的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仿佛他生來便是她的克星。逃不掉,躲不了!
被采擷的花朵依然美艷,**過後噩夢卻不再醒來。憶起與李少華相處時的天真浪漫;記得對雲瀟然的好奇懷著懵懂的情感不斷地去靠近玩火。
原來火不是那麼好玩的,原來自己點著的火自己無法熄滅。可這一次她沒有故意去惹這個她從未謀過面的人!她只是向他下了一個戰貼,而且,在此之前,她還在想︰倘若他能醫好雲瀟然,她就給他陪罪認錯。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呢?她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的發抖。
芹木卿心滿意足的靠在枕上支著頭斜瞟著寧玉兒傷心的模樣,大白天的他又不是真的困了要睡覺,只是玩玩而已。
“跟了雲瀟然這麼久,他沒破你的身真是奇了!”
寧玉兒啜泣道︰“他不會放過你的!”
“呃!這麼說武林大會公審的那個人的確是假的。”芹木卿自語道︰“有趣,實在是有趣,別人要公審他的替罪羊,他不躲得遠遠的還要急著跑去參加這場鬧劇。卓遠塵弄個假的雲瀟然究竟有何目地呢?”
寧玉兒聞言終于明白自己又上了芹木卿的當。
“你想干什麼?”她忍不住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哭了?”芹木卿依然是溫文爾雅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微笑著說道︰“嫁給我你也不虧啊!論及當今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銀雨雙刃君玨算是一個,但倘若他的對手是我,恐怕也是死多活少。”
“他很了不起嗎?我雲哥哥手下的敗將罷了!”寧玉兒道。她的臉上淚痕未干,脾氣卻是一點沒變︰“放他一條生路,還是看在他表妹的份兒上,否則江湖上早就沒有銀雨雙刃這號人物了!”
“噢!有這等事?”芹木卿沉吟道︰“看來我得仔細考慮一下呀!”
“我爹爹就算能看重你,也早晚有利用完的時候,而我雲哥哥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寧玉兒大聲地說道,仿佛這樣她會好受些。
“他會不會放過我不重要了!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放過他。”芹木卿羞澀的輕笑道︰“你的雲哥哥很快就完了,你還有什麼依靠一起說出來吧?若是沒有,就不要打擾我盡興!”
他捏了捏寧玉兒的臉蛋,把她揉在了自己的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