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和單風聯合控股的靜雲市第一家慢搖吧甦荷開業了。
飛哥告訴葉天,他老爸叫他回去參加開業典禮。
回到班,同段旭、倩姑娘們等重要的人交代了下,葉天便請假離開了學校,直奔靜雲市南城區。
而學校的一切,卻是交由了剛剛入伙的慕容鵬打理,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尊重了葉天的決定。
靜雲市南城區,又名南關,是靜雲市的四亂之地。這里賓館遍野,大街總是會站著二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小姑娘。
這些小姑娘,說含蓄點是小姐,說難听點就是賣身的妓女。
當然,小姐遍街站並非是南關的一大特點,主要這里還是不少小混混團伙的根據地,落腳點。
當然,也有小偷、騙子、傳銷團伙在這里扎根。
可以說,這里遍布了靜雲市那些見不得光的三教九流、牛鬼蛇神,幾乎一星期要砍幾次架才完事。
好多安分守己的本地人,路過南關時,都得低著頭,生怕被某個紋著身的大漢看不順眼,然後被捅幾刀那就得不償失了。
能在這種地方開一個最大的、唯一的慢搖吧,那並不是有錢就能解決問題的。那得是在黑白道都極有背景和人的大人物才開得起。
無疑,葉東祥和單風正是最合適的人選,然而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切真的能風平浪靜麼?
甦荷酒吧,就位于南關中段。葉天到的時候,各種豪車停滿了,飛哥那二十來萬的小寶馬在豪車群中顯得很不起眼。
難得一見的父親葉東祥身著一身西服站在門口,似乎是在專門等待他的到來。
葉天走了過去,喊了一聲︰“老頭子。”語言里沒有一絲親情,顯得生硬而冰冷。
“來了。”
其父葉東祥的笑容很平淡,語氣中帶著一種淡淡的慈祥,就像對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問候。
葉天點了點頭,跟著父親摟著他的肩膀,帶著他朝甦荷背後的住宅區走去︰“換身衣服,在門口迎賓,學學怎麼交際。”
葉天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換了衣服後,他同飛哥一起站到了正門前迎賓,而父親則是去招呼來自各界的朋友去了。
甦荷酒吧耗資巨大,里面掛滿了各種華麗的裝飾,比起電視里海市那些有名的慢搖吧也不遑多讓。
來道賀的人來自四面八方、三教九流,有社會中小有名氣的混混,有游走于政界的官員,也有富甲一方的商客。
這些人很多已經是老狐狸了,同葉天和飛哥他們打招呼的時候,臉的笑容即使是虛偽的,也讓人親切得分不出真假。
“9p,7…
飛哥跟這些人的圓滑程度差不多,葉天就比較差多了。語言、語氣、表情開始都比較生硬。
隨著幾次反復下,方才有些適應,自然了不少。
那些身著華麗衣服、面帶慈祥笑容的男人總是親切地走過來先跟飛哥握了握手,然後再給葉天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昵地稱呼一聲“大佷子。”
其實,葉天並不喜歡這種場景,甚至是厭惡。這個場合的每個人,都是演員,逢人做事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說得比唱得還好听,但散場之後可能隨時都會翻臉。
做人,真一點不好麼?干嘛都喜歡做偽君子,就算是小人,做個真小人也挺好的。
陸續兩個小時後,道賀的客人終于都來完了,葉天和飛哥終于清閑了下來。
葉天回首看了一下里面的熱鬧,然後走到台階中段,坐了下來,唉嘆一聲,然後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神色有些疲憊。
飛哥見狀,笑問道︰“怎麼了?不適應?”
葉天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可能還年幼,不太會逢場作戲吧。”
“等下飯局定在哪里?”
“天福樓吧!”
話音剛落,葉東祥和單風們一大幫大老爺們就一邊說說笑笑地往外走,偶爾也有人跟飛哥打招呼,說客套話。
但沒人注視到葉天的存在,他仿佛在這些人眼里,就是個不經意的小人物,不了台面的小丑。
最終,飛哥被那群衣著光線的大佬拖去後,只留下葉天一個人。
最後走出來的,是太子爺單一凡,他看到葉天一個人坐在台階那寒磣的樣子,當即又嘲諷起來︰“喲,葉大少,這是看門吶?”
葉天抬起頭,看了單一凡一眼,沒搭理他,繼續發呆。
單一凡見狀,頓時沒了繼續斗嘴的興趣,而是坐到了葉天身旁,勾搭著葉天的肩膀︰“我那炮友的事情,你咋沒給我解決呢?”
單一凡這一提,葉天方才想起,龔曉丹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他心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平靜了下來,給自己找了條理由︰“我一天挺忙的,你叫她來找我,我幫她解決。”
單一凡點了點頭,然後勾搭著葉天的肩膀,感慨道︰“其實你蠻優秀的,只是我們畢竟屬于敵對立場,不然我也不想天天想著法子給你難堪。”
葉天一把拍開單一凡的手,苦笑道︰“做都做了,就別在這兒找理由了。”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離開,似是為了逃避面對單一凡。
單一凡見狀,笑了笑,沖著葉天的背影大喊︰“葉天,如果有一天,我們不敵對了,是否能一起喝一杯!”
葉天腳步頓了頓,然後做了個手勢︰“有那一天再說吧!”
天福樓內,葉東祥和單風坐在一桌,他們周圍全都是身居高位的政客和富甲一方的生意人。
這些大人物在飯桌談笑風生,稱兄道弟,游刃有余。
但當提到甦荷股份時,單風竟揚言葉東祥只是為他打工的,不會考慮到葉東祥的股份問題。而葉東祥,居然沒怒,而是笑呵呵的默認了。
而葉東祥是否是真的認了,沒人知道。
場面的氣氛和睦的有些詭異,仿佛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夜。
然而,葉天離開後,並未到天福樓參加酒宴。對于那些人來說,他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銀龍街後山的一片樹林中,葉母墳前。
葉天跪在那里,看著碑前母親那張生前照,腦海中思緒萬千。
是否,他沒有生在這樣的家庭,也能和其他人一樣,感受著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努力學習,無憂無慮的為未來而努力著。
葉母的墓碑,並不多麼奢華,和普通人家的墓碑的差不多,因為常時間沒人來打掃,顯得有些落寞。
母親去世的原因,葉天並不知道,但他知道,母親生前為人和善,也是個很漂亮的女子,他這幅清秀標志的面孔,有七分繼承于母親。
葉天像是在講故事一般,講著這些年來他的經歷和生平,對著墓碑時哭時笑,像個精神失常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