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中學擁有混亂的秩序、混亂的學風,可以說這所學校就是混亂的代號,可這其中一切的江湖幫派禮儀,規矩而又傳統。
葉天被段旭帶到了最北方的酒吧座位坐下,面朝南方。跟著,不少人過來敬酒,說著道喜的話。
有初一、初二、初三的,有極其有名的,也有小有名氣的,也有宣誓效忠的。例如初一四班的老大濤子,和初一八班的老大馮昭。
開始,葉天還不習慣,回應的語言生澀而乏力,喝起酒來也有些不自在。但如此往復幾次之後,反倒熟練了起來。
最後來的兩個人,是初三的大旗夜華和初二勢力最強的陳宏。
夜華端著酒拍了拍葉天的肩膀︰“祥老板的兒子,果然有出息,既然許海星選了你,你也算我夜華的兄弟了,祝你往後越走越高,一帆風順。”
葉天機械似地笑了笑,端著酒杯與夜華踫杯︰“謝謝華哥!”
喝完酒後,夜華滿臉笑容地拍了拍陳宏的後背︰“你們閑聊!”說完,他便闊步離開了,背影異常瀟灑。
夜華走後,陳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著說︰“天哥,挺風光啊,你說華哥走後,你是不是得扛全校大旗了。”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葉天巧妙的一句話,便化解了陳宏的有意試探。
“哈哈,那是以後的話誰說得清,就像我們現在,今天還在這兒稱兄道弟,明天就站到對立面去了。”
陳宏依然是話中有話,而葉天也不傻。
“那如果,明天我們還在一起稱兄道弟呢?”
“呃,”陳宏見葉天那眯眼而笑的樣子,先是一愣,接著也笑了起來︰“天哥,別在意,都是玩笑話。”
說完,二人再次踫杯,互相敬酒。
忙完一切後,大家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圈子,隨著音樂舞動著,和姑娘們打鬧著。整個空間的氣息里,都流動著曖昧。
初一學期就要完了,葉天也扛了年級的大旗,一切如夢如幻,入校宛如還是昨日的事情。
葉天喝完了杯中的酒,獨自一人朝酒吧外邊走去,到了台階,他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樓梯口。
有些涼意的晚風迎面而來,化解著血液里的酒精。
酒吧內,沒有人注視到他的離開,即使是親近的兄弟,此時都在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原本,他以為他跑到的高位,站著的會是一群人,現在卻成了一個人。有些孤獨,就連段旭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敬畏。
原來,稱孤道寡,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天哥,怎麼了,不適應啊?”
听著這個爽朗的男聲,葉天回頭一看,原來是許海星的親信顧義飛,那個頭腦型的智囊人物拎著兩瓶洋酒坐到了葉天身旁。
“沒什麼不適應,只是里面太悶,出來透透氣。”
“唉,”顧義飛嘆了口氣,將其中一瓶洋酒放在了葉天面前︰“都他媽一群虛偽狗,天哥你不喜歡也正常,我他媽也賊討厭,但沒辦法,外交還是要搞得嘛,走一個?”
葉天拎起酒瓶,開蓋,與他踫杯,飲酒。
“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我時常覺著,星哥還在我們六班,還在同我們打鬧,同我們一起調戲妹子,一起搗蛋,一起曠課。”
提到許海星,不知為何,葉天的心情有些壓抑,他急忙轉移了話題︰“和段旭他們,相處得還適應吧?”
“天哥,你身邊的人都挺好相處的。”
接著,二人爽朗的笑著互相敬酒,談了一些瑣碎的事情。
喝完後,葉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得回去看看我媳婦去了,免得被別人佔了別意。”
“想不到天哥對嫂子還挺好。”
言罷,二人勾肩搭背地就朝酒吧內走去。
期末考試,弋倩的分數不是太理想,葉天的分數很差,至于段旭他們其余幾兄弟的分數直接可以說是拿不出手了。
考完後,一幫人決定還是吃個飯,畢竟要兩個月不見面。再說了,也得私自為葉天慶祝下他能順利當初一扛大旗的事情。
南城區逍遙飯店內,一幫少男少女在酒桌嬉笑打鬧。
最後段旭拿出了他從家里偷出來的老式照相機,叫小武子為大家拍照。
葉天和弋倩站在一起,段旭和陸仙子站在一起,其余兄弟站在兩側。
拍完之後,一群人爭著吵著要看一看相冊效果。
相片中,夕陽的斜暉從飯店外照了進來,灑在這幫少年幸福的笑臉,如夢如畫。
就在這時候,另一幫學生闖了進來,帶頭的那個男生五官粗獷,長相英武,穿著南城中學的校服。
“單一凡!”葉天情不自禁脫口說出了那男生的名字,語氣里滿是震驚。
那個叫單一凡的男生似乎也看到了葉天,直接就走了過來,然後掃了段旭他們一眼,笑呵呵地說︰“小葉子,有長勁啊,混得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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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單一凡那狂傲的態度,葉天沒有做聲。弋倩生切得感覺到,葉天在忍,因為他抓著自己的手,愈來愈緊。
面對葉天的步步退讓,單一凡卻是得寸進尺。
“喲,小葉子,別怕,你葉家永遠是我爹的狗,你也一樣,以後會成為我的狗,而且是小狼狗,很凶的那種。”
葉天抬起頭,看著單一凡,眼眶有些紅,不過他沒有發作,只是沉默著,強忍著心底無盡的憤怒。
過了良久,他吸了口氣,咧嘴一笑︰“那麼,祝凡哥如願以償。”
面對葉天這個不怒反笑的態度,單一凡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有些生氣︰“哼,那咱們走著瞧,小狼狗。”
說完,他還在葉天腦袋拍了幾下,葉天沒有還手,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單一凡看著葉天那逆來順受的樣子,猖狂地大笑了起來,心里頗為舒適。他轉過身,對著那幫他帶來的男生吆喝道︰“這里有條小狼狗在,影響心情,我們去別處吃。”
跟著,他們每個人譏諷地看了葉天一眼後,便在單一凡的帶領下走出了飯店。
單一凡一行人走後,葉天隨手抓起了面前一個杯子,握在了手中,一把給捏碎了,仿佛把心中的屈辱和憤怒都捏碎一般。
段旭他們一幫人看著葉天那氣得顫抖的樣子,沒敢說話。
過了良久,還是倩姑娘開口打破這份寂靜︰“葉先生,他是誰?”
“單風的兒子,靜雲市真正的太子爺!”葉天的聲音平靜而冰冷,仿佛死神在朗讀某種神聖的箴言一般,令人不寒而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