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鏡子里的自己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秦彥大為的奇怪，這個入口階梯跟前一層幻境層之前的所有入口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可是，十重塔內不是只有三層幻境層嗎？為什麼這還出現了第四層？”
“卓前輩”
秦彥有些下意識的問道，但是他還沒有說下去，卓依然已經回答了他︰“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比你還疑惑。”
“我原本以為，你能掌控劍道，掌控雷電大道，都已經足夠讓我驚訝的了，可我沒想到，你這麼年紀輕輕的，竟然連時間法則都給領悟了。”
卓依然似乎依然無法壓抑心中的震撼︰“你是不是連空間法則也掌握了？”
秦彥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不能說掌握，但我確實觸摸到了一些空間法則的皮毛。”
“時間法則，空間法則你都已經掌握了，像你這樣的人，幸虧你沒生活在我的那個時代，否則的話，你讓當年的一眾強者還怎麼混得下去？”
在秦彥印象中一直是波瀾不驚，恬淡高雅的卓依然，居然突然會說出怎麼混得下去這樣的俗語，這讓秦彥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能繼續嘿嘿的賠笑著。
秦彥自己也明白領悟了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的意義，這兩種宇宙間最基本也是最普遍存在的大道法則根本就是相輔相成，互相影響的。
空間是一件事物存在和佔據的範圍，而時間則是事物生存與滅亡的順序長短，對于任何一個人，一件物體，甚至是一個星球，整個宇宙，都同時具有時間與空間這兩種屬性。
因此才可以說，如果真正領悟和掌握了空間法則與時間法則的極致，幾乎就等同于掌控了整個宇宙，也掌控了整個宇宙間任何事物的生殺大權。
所以，如果連宇宙都落入掌控之中，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混得下去？
當然，這些假設對于現在的秦彥而言，還是天方夜譚，因為他只是摸到了這兩**則的門檻而已，甚至都還沒有邁進去，只能說，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只要沿著這條路摸索下去，或許有一天能夠掌握到宇宙的真意。
“看，看，那個光點又動了，他快要出來了！”
“走，快去看看，數萬年以來，首個登上十重塔幻境的到底是誰！”
“這將來可是一方梟雄啊，趕快去和他套個近乎！”
十重塔廣場上，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的從十重塔石碑上移向了十重塔的入口，只要入口的白光亮起，這里的數萬人恐怕都要圍過去看個究竟了，幾乎每個人都是目不轉楮，似乎是生怕一時沒注意，走眼把人給看漏了。
但是等了大半天的時間，十重塔的入口還是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眾人正在奇怪之間，突然有人喊道︰“你們看，那個光點消失了！”
眾人又是齊刷刷的眼光從入口移回了石碑上，果然發現十重塔的石碑上空蕩蕩的，如今一個光點都沒有了，連剛才還在最高一層閃爍的那個光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消失了。
“光點消失，那人應該出來了啊！”
“難道我們看走眼了？莫非他出來了我們沒看到？”
“開什麼玩笑，有人從里面出來的話，不是都會有白光嗎？可這十重塔的入口都還沒有白光亮起呢！再說了，一兩個人看走眼還能理解，這里幾萬人呢，能看走眼嗎？”
“就是啊，你看荊州郡主都還坐在那上面呢，還有那一眾商會的高層呢，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強者，我們看走眼還能說得過去，他們會看走眼？”
“那這是什麼意思？那人呢？光點消失了，可人去哪兒啦？”
“你問我，我問誰去？”
秦彥根本就不知道十重塔外因為他出去與否已經吵鬧了大半天，他如今已經站在了十重塔幻境之上的一層，幻境層。
如果說十重塔的前幾層幻境層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空間，那麼十重塔的這第四層幻境層，就是一個隨便看一眼就能看個完全的空間。
因為這里根本就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房間，長寬不過幾十尺，造型四四方方，有門也有窗。
房間內擺設極其簡單，只有一張木制的書桌，桌上一盞噗噗燃燒的油燈，雖然火苗昏黃，窗外也是一片黑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房間里並不讓人覺得陰暗，只不過這里除了一張桌子，一盞油燈之外，也沒什麼可以看的了。
這個房間同樣沒有什麼禁制，視力，神識和元力氣息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但是當秦彥的神識毫無壓力的延伸到屋外時，卻被屋外的景象驚呆了。
屋外哪里還有什麼十重塔，哪里還有什麼通上來的階梯，這一個小房間，根本就是漂浮在浩瀚無窮的宇宙虛空之中，無根無底，而窗外只有猶如億萬雙眼楮一般眨個不停的星星，至于玄天大陸在哪里，秦彥更是完全看不到。
“十重塔的最後一層幻境層，竟然是在宇宙虛空之中的一個房間？”
秦彥震驚之余，還是不太死心的在這房間里轉了一個圈，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查看了數遍，神識也刷過了一次又一次，最終還是無奈的確認，這個房間里，真的只有這一張桌子和一盞油燈，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麼這一次，又是要我感悟到什麼大道的道意嗎？”
秦彥拋開所有驚異的念頭，靜下心來，屏氣凝神，仔細的捕捉著這房間之內以及外面四周的任何一絲氣息的變化，他相信，以自己如今對大道的認知和九轉神功的強大能力，只要這里有那麼一分一毫的道意存在，哪怕是不低于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的大道道意，他都能夠捕捉得到。
正如先前的任何一層那樣，每一層的空間，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存在，十重塔幻境，每一境都有其獨特的意義，就看自己能不能像之前一樣，有所頓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宇宙虛空是安靜的，房間是安靜的，秦彥本人也是安靜的，他甚至已經在融入宇宙，融入星空，將自己化為星空之中的一份子。
但是不知又過了多久，秦彥輕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楮，在這房間之中，他依然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他無法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感悟到了什麼嗎？”
一個略帶笑意，又和煦無比的聲音傳來，一個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出現在房中！
一位身形高大的俊朗男修，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正隨意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秦彥。
這位男子濃眉大眼，臉色卻紅潤如嬰兒，沒有任何氣息外泄，卻讓人感覺到猶如星空一般的浩瀚和深湛。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坐在這一眼就能看個遍的房間里，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只不過秦彥一直沒有發現似的，而房間中，如今也莫名的多出了兩張椅子，十分普通的木制靠背椅，平凡人家使用的椅子沒有任何區別。
“來，坐一下吧！”
男子好像招呼一個熟悉的朋友似的對秦彥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的空椅子上。
秦彥恭謹的道了聲遵命，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
老人的出現無聲無息，毫無征兆，秦彥雖然之前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但卻一點都不感到震撼。
他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是和這位男子早就認識，好像早就知道男子會在這里似的，正因如此，他才沒有震驚的情緒。
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秦彥卻是大惑不解了，他只是冥冥之中，覺得就應該是這樣，僅此而已。
“我這里可窮得很，什麼都沒有。”
男子自嘲的笑道︰“可不像卓仙子，至少還有一杯好茶可以請你，對吧，仙子？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秦彥眼神一動，還沒說話，卻先听見了卓依然輕輕一笑的說道︰“真的是很久不見了，早知你也在這里，我便會時常請你下來喝茶了，是吧，武帝？”
最後四個字一出口，秦彥整個人就差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武帝林峰？”
這位男子便是武帝林峰？
就是玄天大陸上，數萬年以來都被稱為第一強者的武帝？
協助玄天戰皇開闢了玄天皇朝，又創立了三國鼎立的武帝？
率領眾多上古時期的正道強者與妖界大戰數年，並最終將妖族趕回妖界，護衛了人界萬年和平的那位武帝？
可是，自己明明不是前世武帝的轉生麼，為什麼前世的自己卻出現在這里？
難怪自己會覺得這位男子會有熟悉的感覺，因為他不就是武帝的轉生嗎？
“呵呵，那可真是多謝卓仙子了！”
武帝俯首微笑，就像是在聊天一樣，沒有半點大牌的架子︰“卓仙子的陣法造詣在當年罕有敵手，足以稱霸玄天大陸，茶藝更是天下一絕，無人可及，能得飲仙子一杯茶，我可是三生有幸啊！”
卓仙子卓依然顯然是被眼前的武帝給逗得有些樂了，輕笑道︰“武帝還是像當年那般的愛開玩笑啊，你只知道喝我的茶是三生有幸，卻不知道我能請武帝喝我的茶，可也是三生有幸呢。”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稍停之後，卓依然又接著說道︰“喝茶之事，還可稍緩，我想武帝既然出現在這里，自是有話想跟這孩子說，就恕清蘭不打擾了。”
武帝微笑的點頭道︰“仙子請自便。”
卓依然的聲息就此平靜了下去，想必是將自己隔離開來，一來是不想打擾武帝和秦彥的談話，二來也是為了避嫌。
雖然武帝沒有明說，但是她自己也明白，人家沒有讓她離開，是出于對她的客氣，但是她如果自己還杵在這兒，那就是自己太不長眼了。
至于卓依然是以什麼方式將自己隔離，武帝和秦彥都沒有去深究，以卓仙子這樣的身份，既然說了不會打擾他們，就肯定會以有效的方式隔離開來。
但是卓依然本身是陣道強者，可想而知應該也是使用陣法的手段。
如今，武帝和秦彥對面而坐，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立即開口說話，武帝微笑的看著秦彥，眼光和善，而秦彥臉帶疑問，卻也沒有回避這位上古時代第一強者的眼光。
半晌之後，還是武帝首先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眾人口中的第一強者，所以你認為自己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