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疾行。”隨著天洪國帝君話落,一隊人馬便是急速向尚雲國都城趕去。
只是帝君的輕騎隊剛出小鎮不到百里,便見先頭的兩名騎兵馬失前蹄翻倒在地,一旁的小隊長見此情形忙一勒坐下駿馬,沖著後面疾行的隊伍大喊道︰“不好,是絆馬索,大家小心,有埋伏。”
話音剛落,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了弓箭“嗡嗡”的響聲。
眼見百十支箭羽呼嘯而至,輕騎隊伍所有人都忙從身側抽出武器兵刃,急急沖到帝君的車前奮力抵擋起了兜頭而下的箭矢,隨即便是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刀劍踫撞利箭之音。
不多時,便見大半人的輕騎兵身上都已經掛了輕重不等的傷。
輕騎兵眾人雖是個個身手不俗,但卻是輕裝而行,且倉促迎敵中還需保護帝君,又如何能避得開這一早的算計。
這時,只見一個絡腮胡子的黑衣壯漢邊大笑著,邊從不遠處的樹林中走了出出︰“哈哈哈,給老子圍住他們,一個都不準放跑了。”
輕騎隊伍的所有人此時都是嚴陣以待,擺出了平日對敵的陣型絲毫沒有一點放松,而那左臂帶傷的小隊長亦是帶著怒氣向絡腮胡呵道︰“說,你是何人,為何要埋伏我們?”
然而那絡腮胡卻是並沒有立即答話,只是圍著天洪帝君的隊伍,一邊踱起了步子,一邊反復打量著帝君車架與那一眾的隨行隊伍。
少頃,只听那絡腮胡冷哼了一聲,隨即面帶怒容的大聲呵道︰“你們把財物都藏到哪去了?若是現在說出來,也免受些沒來的皮肉之苦。”
此時不知一眾手下已是受傷的帝君發了話,只听那威嚴的聲音輕飄飄的自車輦內傳出︰“竟是一幫山賊匪類,別跟他們廢話了,趕快解決繼續趕路。”
此時那絡腮胡是強盜頭子的身份已不言而喻,只見那強盜頭子听得天洪帝君此言,便是抖著胡子,回眸望向被一眾輕騎兵護在中間的車輦,怒道︰“你這鱉孫莫不是在瞧不起老子?”
身側的小隊長听聞強盜頭子敢口出狂言侮辱帝君,忙冷呵道︰“大膽匪類!”
強盜頭子不待那隊長說完,便是獰笑著對埋伏的一眾手下大呵道︰“兄弟們給老子上,就留個活口拷問財物下落,其他人統統都給老子殺了。”
強盜頭子一聲令下,便見兩側的樹林里沖出了數十名身著各異的強盜,個個配著刀劍武器,上來便是見人就砍。
“保護老爺!敢上前者殺無赦!”那小隊長此時亦是想不起再去回復帝君,只邊揮動手中武器與上來的幾名強盜廝殺,邊大聲吩咐著。
“是!”一眾輕騎兵異口同聲的答完,便是開啟了那慘烈的戰斗。
只見一眾輕騎兵雖是人數不如強盜團伙,卻是個個勇猛,哪怕受了傷也依舊頑強的擋在了帝君的座駕前。
慢慢的,一個個年輕的騎兵倒下,再也沒有起來,而強盜那邊更是死傷慘重,可謂是殺紅了眼,戰勢愈發慘烈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只剩那名左臂帶傷的小隊長與十來個輕騎兵護在帝君的車架之前,頑強的與三十多個強盜戰斗著,只見焦灼在一起的眾人招式都已經失去了起初花俏的套路,只剩下機械的砍殺。
“父王,兒臣出去看看。”車輦內傳來了太子顏晟堯沉穩有力的聲音,話音落下便見顏晟堯亦是掀開車簾跳了出來,隨即抽出寶劍加入了戰局。
太子雖是武功不俗,可畢竟未曾上戰場殺過敵人,所以身旁的小隊長不時的還得照應著太子一些,身上掛的彩亦是更多了起來。
“上!”隨著ど柒的一聲沉喝,二十名訓練有素的蒙面暗衛便是安靜而又迅速的欺身上前。
小隊長聞聲抬眸,待見著遠處急速行來的一眾蒙面黑衣人,不由便是心間一驚,暗道,這人要是強盜那頭的,估計今天是要折在這里了,那他就是整個天洪國的罪人啊,小隊長想至此竟是激起了一股戾氣,向著身前的幾名強盜砍殺過去
片刻功夫,ど柒的一眾手下便是將那些強弩之末的強盜一個不留的斬殺于刀下,隨後亦是安靜的退到了一旁,只余一襲黑衣、黑紗遮面的ど柒一人立在原地。
那小隊長砍殺的強盜最多,此時亦是累得手軟腿軟,卻是將那手中佩劍插入了地上支撐起自己疲憊的身軀,隨即抬眸望向不遠處的眾人。
身側的太子顏晟堯亦是看向蒙面的ど柒,沉聲開口道︰“多謝這位兄弟仗義相助,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不待ど柒說話,便見自那馬車中伸出了一只保養得甚為細致的大手,隨即天洪帝君的身影亦是現了出來,正是與顏晟堯極為相似︰“來人是君墨公子的手下吧?”
“回帝君,在下ど柒,正是得了少主令,前來接應帝君並護送帝君進京的。”ど柒對天洪國帝君微微一笑,便是行禮答道。
“有勞君墨費心了。”天洪國帝君輕笑道。
“帝君言重了,帝君可是現下便可趕路了?”ど柒微微稽首,遂開口問道。
天洪帝君四下望了一下死去的一眾年輕騎兵,略一沉吟,便是沉聲開口道︰“死去的將士就地掩埋,立下簡碑,待回國之時再取尸身,朕天洪的將士,就是死了,亦是要落葉歸根!”
“是,屬下遵命!”那小隊長激動的聲音響起,身後十數個年輕騎兵亦是激動得熱淚盈眶,畢竟當士兵的哪個願意客死他鄉,而那死去的士兵不光是他們的同伴,亦是曾經一起戰斗過且同吃同住的伙伴,就像他們的親人一般。
只听眾人口中皆不由高呼帝君萬歲,隨即便是合力將那死去的一眾騎兵就地掩埋了起來,亦是立起了無名木碑。
待眾人掩埋好後,ど柒便是尋了一匹失了主人的駿馬騎了上去,並對著天洪帝君行禮道︰“帝君的馬匹在下的手下隨後會將之牽到城中。”
“嗯,出發。”天洪帝君對ど柒微微點了點頭,便是對身側的太監吩咐道。
“諾。”那太監應了一身,便是上前為帝君放下了簾子,隨即吩咐輕騎兵隊動身。
待眾人翻身上馬,ど柒便是一馬當先帶路,隨後是那十幾位騎兵小隊,緊跟著的便是天洪帝君的車輦,再後面便是ど柒帶的暗衛隊,眾人一路安靜有序的向尚雲城駛去,亦是再沒有遇到任何狀況。
直至到了距離尚雲城三里的距離,ど柒這才慢慢停下,而身後眾人亦是停了下來。
天洪帝君似是知道ど柒要走,便是自車輦內說道︰“給君墨帶話,就說朕欠他一個人情。”
“是,屬下替少主謝過帝君。”ど柒有禮的答完,隨即便是翻身下馬,而末尾的一眾暗衛亦是翻身下馬與ど柒一同將馬匹交給了輕騎兵隊的眾騎兵。
ど柒等人走後,帝君又派了一位騎兵先行去宮中告知皇帝他們的行程,只是這次只說太子前來即可,不必提及自己,待那騎兵應聲而去,眾人才緩緩向尚雲城中駛去。
待天洪帝君等人到了尚雲城中,已是浩日當中,而顏晟堯又是以在丞相府中住慣了為托詞,帶著帝君一行人向丞相府而去。
皇宮內,皇帝正听著莫辰逸說了一遍方才迎接天洪太子,而天洪太子卻是又住進了丞相府之事。
“顏月公主可是同行而來?”皇帝面上一派平和,不見喜怒的開口問道。
“兒臣並未見著顏月公主。”莫辰逸想到方才他自顏晟堯掀開的簾子向車里望去時,車內陳設比較大氣不似還有女子的樣子,便是對皇帝有禮的答道。
皇帝听聞莫辰逸此言不由濃眉微蹙,遂沉聲問道︰“逸兒啊,朕看那天洪國的太子兩次三番的要住到丞相府中,想必是有什麼圖謀,逸兒以為如何呢?”
莫辰逸略一沉吟,便是開口答道︰“莫不是藍丞相與天洪國太子圖謀”
皇帝毫不在意的輕笑著打斷了莫辰逸的話︰“呵呵,朕說的不是這個,一個太子要來謀朕的天下是不是有些嫌早了?”
莫辰逸望向皇帝︰“那父皇的意思是?”
“逸兒真的沒有听聞過,天洪國太子欲娶藍丫頭為太子妃之事?”皇帝把玩著腰間的龍形玉佩緩緩開口道。
莫辰逸听聞皇帝所言不由有些楞神,心間劃過數種念頭,父皇怎麼知道的這事?這般問我莫不是賜婚之意?莫辰逸腦子里飛速的想著那一連串的問題,他不確定皇帝是不是會給他賜婚,也不確定藍煙柔是否會同意。
少頃莫辰逸不由輕嘆一聲,暗道,看來還是要靠自己,待他北巡歸來,一切事宜便可自己把控了,隨即莫辰逸便是垂了眸子,恭敬的答道。“此事兒臣知道,兒臣並無他意。”
皇帝看著莫辰逸一副悶葫蘆的樣子,便是來氣,隨即輕嘆道︰“唉,罷了,你們小輩的事朕也不管了,你便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莫辰逸亦是不再多說,隨即便是行禮退了下去。
丞相府,縹緲居中。
“小姐,先用午膳吧,估計那天洪國的帝君得晚膳的時候才來了。”素錦來到前廳,在藍煙柔身側輕聲說道。
藍煙柔听著聲響,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一本醫書,邊腹誹著君墨那不靠譜的家伙,邊對身側的素錦答道︰“嗯,不等了,擺飯吧。”
待藍煙柔發了話,素錦便是帶錦秀一同下去擺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