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怎麼本公子睡了一會就不給飯吃了麼?”一旁閉目養神的君墨听得藍煙柔此言,亦是睜開了狹長的鳳眸,起身向二人走去,開口說道。
那聲音似是委屈的不行,素錦听得不由掩口輕笑,這君墨公子面對小姐時哪里像傳說中的那般冷漠。
“哼,想必君墨公子眼高,是看不上這天悅樓的飯菜了。”藍煙柔淡淡的開口說道,邊說還不忘隨意又是指了幾道甜點。
掌櫃在一旁冷汗不由滴落,真是恨不得自己此時是個聾啞人才好啊。
“哈哈,怎麼能呢,這天悅樓可是尚雲城中家喻戶曉的酒樓。亦是柔兒邀約,君墨怎敢看不上呢。”君墨自然知道入了這天字一號,天悅樓便是對客人的一切嚴格保密,遂笑嘻嘻的湊了過去。
“小姐,素錦肚子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一旁的素錦很是有眼色的讓出了位置。
“柔兒我要吃這個,柔兒還有那個,對對這個也不錯。”君墨杵在藍煙柔身側的案桌上,指指點點著。
“你夠了啊,早膳那點小飯量,點這麼多吃的了嗎?莫不是來坑我的吧。”藍煙柔白了一眼孩子氣的君墨便是淡淡說道。現在藍煙柔亦不是缺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這妖孽不順眼,總想噎他幾句罷了。
“我請柔兒還不行麼,對掌櫃,再給本公子加一道這如意滿堂彩。”君墨狹長的鳳目似是帶著點點星光,竟是讓人不由看花了眼。
“是。”還好掌櫃是低頭記著菜名,並未受影響。
藍煙柔不再理會這仿佛幾輩子沒過吃飽飯一般的君墨,將視線移到了鵝卵石路通著的寬台,開口問道︰“這台子是做什麼用的?”
“回藍小姐,這是獻琴藝之處,您若是想听,我這便叫人請那天香樓的頭牌過來,飯後為藍小姐獻上一曲。”掌櫃亦是視線輕垂,笑呵呵的回著話。
“琴藝便不必了,菜品便是這些吧,先上壺你這里的招牌一滴入清咗插I本 齙攪死堆倘岬淖蟛轡唬 閌強 詵願賴饋 br />
“給我上壺雨前龍井。”藍煙柔淡淡加了一句。
“是,請二位稍等。”掌櫃的微微稽首便是退著行了出去,輕輕關閉了雅間的大門。
少頃,素錦亦是裊裊行了進來,待得茶水飯菜上齊,君墨伸出修長的素手斟了三杯佳釀,舉杯遙遙望著藍煙柔,輕聲說道︰“祝你此次順利揪出真凶。”
“借你吉言。”藍煙柔放下手中茶杯,持起了酒盞,以廣袖掩朱唇,將那杯盞之中的醇酒緩緩咽下,待擦淨了那不點而朱的櫻唇,緩緩將杯子放下,便是微笑而語。
素錦亦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待君墨動了筷子,素錦亦是為藍煙柔布著菜,這午膳便是在君墨與藍煙柔談論著天南地北奇聞異事中緩緩渡過,而簡簡單單的一頓午膳亦是從中午用到了太陽西斜才算收尾。
當然,這收尾工作還是我們可憐的ど柒小朋友做到的。ど柒收了紅櫻的傳訊,便是站在對面的酒樓二層,等了又等亦是不見公子出來,看著日頭偏西,不由暗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遂丟下一錠銀子,腳下輕點便是閃身出了酒樓,向對面天悅樓行去。
此時天字一號雅間中,君墨正有聲有色的講著他曾游歷過的一個部族,那里是女子打獵當家,男子便只是繁衍的工具,素錦被君墨唬的一愣一愣的,再看藍煙柔卻是神色不動的邊听,邊飲著那雨前龍井。
“少主,紅櫻來報。”ど柒在門外豎著耳朵听少主講故事,亦是不知何時才能講完,遂再也等不及,便是輕輕推開了房門,快步走到君墨身側半跪,開口說道。
君墨見著ど柒不由劍眉輕蹙,早知便不讓這廝跟著了,遂對藍煙柔傳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冷冷問道︰“何事?”
“這”ど柒看了一眼藍煙柔和素錦,便是輕輕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今日亦是不早了,君墨公子有事便先忙吧,這頓算我的,告辭。”藍煙柔看著君墨的屬下似是見外人在場不好說,遂攜了素錦告辭離去。
藍煙柔走後,君墨的臉色便是黑了下來,連那墨眸都似是暈染上了一抹危險的顏色,冷冷的說道︰“ど柒,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說是所為何事。”
ど柒不知為何少主如此生氣,但想起剛剛抬眸看到的那仙子一般的人兒,似是有些明白了什麼,不由愣神,少主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動了情緒。
“說!”君墨見ど柒擾了他用膳還敢發愣,便是不由動怒。
“是,回少主,紅櫻來報,此次聖女候選人中有一位內定之人資質異凜家主十分滿意,想必明日定是此女當選,而三日後便是聖女登典,屆時需要那神女陰脈功法,看護陰脈的紅櫻那邊想必是瞞不下去了,時間倉促,少主您看”ど柒將那飛鷹傳書的內容一五一十講給了君墨听。
“那我剛剛問你,你不說,簡直誤事!”君墨听完,便是一甩袍袖,轉身飄然離去。
待藍煙柔回到府中,常青便是趕了過來,躬身對藍煙柔說道︰“三小姐,剛剛將軍府來人,請了兩次,說是要您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也好,常青備馬車,我這便過去,素錦你留在府中練武。”藍煙柔朱唇勾起一抹淺笑,莫不是這麼快便有了消息。
“是,小姐。”素錦知道小姐此去所談何事,自是不再擔心,遂輕聲應著。
藍煙柔前腳剛走,君墨便是來了,見後院中只有素錦一人在練著武,便是緩步上前,開口說道︰“你家小姐呢?”
心剠旁 專心練功的素錦,亦是嚇了一跳,她亦是沒有想到此時後院會有人來,待看到是君墨公子,不由詫異,心道這不是才分開麼,怎的就追著小姐回來了,听得君墨公子問起便是如實答道︰“小姐剛剛乘馬車出門去了虎威將軍府。”
“多謝。”君墨吹了一道口哨,便是腳下輕點飛身而起翻出院外。
素錦听聞院外似是傳來了一聲馬鳴聲,便是不再多想繼續練功去了。
騎著白光的君墨抄了近路而去,自然是比乘馬車而行的藍煙柔快上一步,待君墨到了虎威將軍府,才看到另外一條路上丞相府的馬車姍姍來遲,君墨下了白光,便是飛身上了馬車。
正在車中閉目養神的藍煙柔,只覺耳邊風聲一動,便是伸出一只玉足向君墨來的方向踹了過去,遂睜開了星眸,待看到是君墨已是收不住腳。
君墨亦是沒有想到藍煙柔會踹他,對藍煙柔毫無防備的君墨,正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君墨捂著小腹便是鑽進了馬車,俯到藍煙柔的肩頭,眨著無辜的水眸,聲音中滿是委屈的說道︰“柔兒怎的如此狠心。”
君墨確實很是心痛,不過並非因著這一腳踹疼了他,而是因著身上的衣裳,正是他才從藍煙柔那得來的料子而做,結果才穿了一天,便被印上了一個深深的腳印,而那小小的腳印上還帶著草汁的淡淡綠色,亦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額,我怎的知道是你。”藍煙柔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似是很痛的君墨,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誰叫你不說一聲便闖進來的,遂小聲說道。
“三小姐,您沒事吧。”前面傳來了趕車車夫的憨厚聲音。
“無事,你安心駕車便好。”藍煙柔清冷的聲音自車廂內傳出。
“剛剛不是才見過,你又來作甚。”藍煙柔垂眸,將靠在自己肩頭的君墨推開,便是輕聲問道。
“上次給柔兒的陰脈功法,柔兒可是都記下了?”君墨亦是松開了捂著腹部的修長玉手,攏了攏衣襟,便是問道。
“嗯,全都記下了,怎麼?”藍煙柔盯著君墨腹部的黃綠腳印淡淡說道。
“是這樣,剛剛我那隱衛ど柒來報”君墨知道若是如實相告,藍煙柔定是不會氣惱多心,遂將那ど柒傳回的信息說了個七七。
“反正我亦是記下了,你拿去便是。”藍煙柔自懷中摸出那部陰脈功法,便是遞給了君墨,淡淡笑道。
“多謝。”君墨看也不看便是揣入懷中,含笑答道。
“呵呵,第一次見被人踹了的,還要謝那踹人之人的。”藍煙柔高揚的淺眸看向君墨,不由輕笑,一張精華絕艷的傾世容顏,似是剎那光華盡現,美不勝收。
君墨看著這近在咫尺的佳人淺笑,忽覺一陣暈眩,幾欲摔下座椅,遂輕咬舌尖,猛地定了定神兒,才沒有出丑,不由亦是暗自心驚,莫不是剛剛被踹壞了哪里?不行,得回去找了大夫來看看。
“小姐,虎威將軍府到。”待馬車停下,車夫的聲音隨即傳來。
“那柔兒先忙,我晚些再過去尋你。”君墨含笑而語,心中卻是暗自想著,許是自己受了什麼暗傷,遂待藍煙柔微微點頭,便是翩然離去了。
藍煙柔下了馬車,與早早便侯在虎威將軍府門口的大總管寒暄著進了將軍府內。
這邊,ど柒亦是追上了獨自趕來的君墨。
“這個你找人護送回去。”君墨將懷中的陰脈經法丟給ど柒。
“屬下遵命。”ど柒接過經法便是躬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