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瞧見了藍煙柔手中的那個壽字的時候,心頭猛然一顫,這件事,可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怎麼現在會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自己的女兒的清白被毀了不說,柳乘風竟然還被閹了
大夫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希望能夠在其中找到藍煙柔的破綻,可是,藍煙柔手中的證據實在是太過完美了,在丞相府之中,藍煙柔就只有素錦一個親信,而起,瞧著剛剛的那個字,的的確確就是出自藍煙柔之手不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夫人朝著藍玉叩首,聲音顫抖著對藍玉說道︰“老爺,您可要為月瑤和風兒做主啊!”
瞧見大夫人此時此刻的模樣,藍煙柔的唇角微微上翹,扯出了一抹帶著濃濃揶揄之色的冷笑,立馬踱步,朝著藍玉走了過去,朱唇微啟,淡淡的說道︰“父親,這件事,女兒覺著,還是應該問問當事人,才能夠作數的。”
說著,藍煙柔抬起了睫眸,看了看藍玉臉上的表情,瞧見了藍玉眉頭深鎖,面色陰沉的模樣,便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自己在下一記猛料的好,藍玉定然會相信的,隨機,藍煙柔便緩緩的開了口,對藍玉說道︰“父親,您想想,若是咱們在這里瞎猜的話,定然也沒有個答案,而且,你瞧瞧大姐姐剛剛的模樣,吩咐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藍玉聞言,面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原本藍玉還想要利用藍家和柳家的勢利,將藍月瑤送進宮中去,可現在,只要是藍玉一想起來藍月瑤,亦或者是听見了藍月瑤的名字,藍玉都覺著自己的腦仁子生疼。
“你想要說什麼,繼續說下去。”藍玉的面色陰沉,好似籠罩了一層陰霾,讓自己透不過氣來,凝眉看向了藍煙柔,沉聲說道。
“大姐姐一直以來,都是柳姨娘親自教育出來,在咱們丞相府之中,也都是循規蹈矩的,莫不是,就是因為這份循規蹈矩,才會讓大姐姐”
大夫人听了藍煙柔話,似乎便能夠猜測出來,藍煙柔想要說些什麼,不禁面色一沉,立馬抓住了藍玉的陣腳細密繡著海波紋圖樣的衣擺之上,顫聲道︰“老爺,月瑤平日里頭溫順乖巧,她是萬萬不可能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的。”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姨娘不也是這樣的人嗎?!”藍煙柔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別過了一雙雲眸,懶得去看大夫人一眼,抬手挽起了鬢間的一律發絲,在手中把玩著,說話的時候,唇角扯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夫人見藍煙柔這是要往死里頭逼藍月瑤,立馬開口怒喝道。
“父親,你可好好的瞧瞧,咱們丞相府之中的一個賤妾,竟然也敢抖了天大的膽子,竟然敢跟您的嫡女這麼說話了!”說罷,藍煙柔直接邁著蓮步,朝著房門外走了出去。
今日,藍玉的這一張老臉,可算是丟淨了,這才剛剛將大夫人母女三人從柴房之中給放了出來,她們就給自己通了這麼大的簍子,藍玉的臉色,能夠好到了哪里去,垂下了眸子,冷冷的剜了一眼大夫人,猛的抬起了腳來,用力的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大夫人的肩膀之上。
“哎呦!”
頓時,大夫人吃了痛,驚呼了一聲,身子直接摔倒在了房間之中。
站在房門外的藍煙柔,唇角之上的冷笑,倏然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緩緩的抬起了頭來,朝著蔚藍色的天空看了過去,原本,這並不是藍玉第一次責打大夫人了,原本,藍煙柔還以為,大夫人在藍玉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呢,可是現在看來,大夫人也不過是藍玉,所利用的工具罷了。
藍煙柔現在,開始有些同情大夫人了,她捧著一顆熱乎乎的心,送到了藍玉的面前,結果呢,卻被藍玉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不對,現在的大夫人或許還有她的利用價值,藍玉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和鎮國公府交惡的,鎮國公是大夫人的親生父親,而柳乘風,又是大夫人的親佷兒,這個時候,或許只有大夫人,能夠全服鎮國公夫婦,不會對藍玉怎麼樣。
想到了這里,藍煙柔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緩緩的側目,耳畔之上的一對耳環,隨著藍煙柔的動作盈盈的晃動了起來,瞧著藍玉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藍煙柔必須要給藍玉提個醒,便緩緩的開了口,在藍玉即將走到了自己的身邊的時候,輕聲的說道︰“或許,鎮國公那里,還需要柳姨娘去說,你最好不要將一切做的太絕了。”
言畢,藍煙柔便踱步,走出了自己的小院之中,正巧,在這個時候,素錦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
素錦瞧見了自家小姐,從院落之中走了出來,便立馬迎上了前去,朝著藍煙柔欠身一福,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恭恭敬敬的對藍煙柔說道︰“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嗯。”藍煙柔撩起了素手,攏了攏腦後有些凌亂的青絲,朱唇微啟,淡淡的說道︰“走吧,咱們也去瞧瞧,現在正是看熱鬧的時候,咱們安排了一場好戲,可不能不去看看結局。”
“是。”素錦應了一聲,抬起了素手,遞到了藍煙柔的面前。
藍煙柔提起了手來,打在了素錦的手上,邁著蓮步,朝著剛剛為柳乘風和藍月瑤所準備的房間走了過去。
藍玉剛剛听了藍煙柔的話,忽然覺得,藍煙柔所說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這個時候,或許就只能夠讓大夫人去安撫鎮國公了。
隨即,藍玉便將大夫人給攙扶了起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聲的說道︰“剛剛是為夫太多心急了,所以才會”
“老爺,您不用多說了,妾身都明白,都明白。”大夫人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水色,長長的睫毛微微的一顫,兩眼清淚便順著大夫人的雙頰滾落了下來,隨後,大夫人緩緩的卷起了手中的方帕,輕輕的試了試眼角之上的冷水,便隨著藍玉站了起來,跟在了藍玉的身後,走出了雨花閣之中。
客房外,藍煙柔駐足,藍月瑤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不斷的回想著,宛如一個過了年歲的戲子,口中唱出來的曲兒似的難听。
而在藍月瑤房間的隔壁,便是柳乘風的房間,細細的算下來時辰,這會子的功夫,柳乘風也應該醒過來了,不好好瞧瞧這位柳公公知道了自己被淨了身之後的表情,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在藍玉的壽辰之上,送給了藍玉這麼一個大禮。
“吱嘎。”的一聲,房門緩緩的打開,一名年約六旬的老者,從房間之中緩步走了出來。
藍煙柔的余光瞧見了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藍玉和大夫人朝著這邊兒走了過來,唇角便扯出了一抹淺笑,做戲當然要做全套的了,便對老郎中問道︰“大夫,我大姐姐怎麼樣了?!”
“哎!”老郎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聲的說道︰“這大小姐,怎麼會喜歡用這種東西呢?”
“大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藍煙柔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對老郎中問道。
“大小姐體內的魅藥,可不是突然才發作的,老夫剛剛為大小姐把了脈,還用銀針測試過了,大小姐應該是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開始”
“你胡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藍玉和大夫人雙雙的走到了藍煙柔的身後,大夫人听見了老郎中的話,面色頓時一僵,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硬生生的扼出了一條條的血痕跡。
當即,大夫人直接漫過了藍煙柔,沖到了老郎中的身前,沉聲怒喝道︰“我女兒可是大門大戶出身的黃花閨女,她絕對不會”
“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話,大可以來找其他的郎中來瞧瞧看便是了。”老郎中听聞了大夫人的話之後,面色甚是不悅,冷聲冷氣的說道。
“那大夫,柳公子的身體怎麼樣了?!”藍煙柔並沒有理會大夫人,而是再次開了口,對老郎中問道。
“回三小姐的話,柳公子雖然傷勢頗為嚴重,但是卻不足以傷了柳公子的性命,只不過,柳公子是傷在了要害上,怕是以後和宮中的太監沒有什麼兩樣了。”
這一點,藍煙柔早就已經知道了,柳乘風的閹割手術,還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呢,藍煙柔之所以會這麼問,就是想要讓郎中來告訴藍玉,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而已。
眉心微微的一蹙,藍煙柔眸光之中滿是驚訝,又道︰“那敢問大夫,柳公子的傷勢,是用什麼造成的?”
“是剪刀。”老郎中如實的回答道。
藍煙柔聞言,猛然轉過了身子,不禁眨了眨一雙雲眸,一字一頓的對藍玉說道︰“父親,你可還記得,剛剛在雨花閣之中的時候,大姐姐從房間沖出門的時候,手中可是還握著一把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