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海的季風穿過高樓大廈的縫隙,游走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顧向仁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像幽魂一樣。小說
北方的寒流遭遇東南的季風,初夏的雨帶著閃電和驚雷來襲,大滴大滴的雨水墜落,清洗了空氣的霧霾,落在顧向仁臉,痛,帶著涼意,刺激得他混沌的思維瞬間清晰。
他要去探尋真相,運用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依賴林霖濤的異能。顧向仁瞬間斗志昂揚,只要證明秦虹芸真的是他的殺母仇人,能將她扭送監獄,到時候,爺爺也沒理由阻止自己。
顧向仁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他生在豪門,長在軍營,對豪門的涼薄與豪門大家長權威的任性了解的還不夠。他坐在咖啡廳躲雨,順便撥通爸爸的電話。
喂你好。顧國泰的聲音很官方客套,似乎根本沒有看來電顯示。
顧向仁也並沒有放在心,說︰爸爸,是我。
向仁顧國泰的聲音有一些驚慌,你有什麼事嗎
顧向仁直截了當地問︰听說你跟秦女士要離婚
顧國泰聲音微微放松,甚至語帶調笑︰你都改稱呼叫秦女士了,還用問我我們離婚了,沒跟你商量,反正不是什麼大事。
兒女雙全的人,離婚都不是大事顧向仁嗤笑,到底沒有反駁他,他和秦虹芸離不離婚他已經不關注,只是冷笑著問︰爸,現在是時候告訴我,我的媽媽是誰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然後電話直接掛斷。顧向仁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氣得將手機砸在地。周圍的人都詫異地看著他,顧向仁老臉微紅,彎腰撿起手機。軍人出身的他,買的東西都是耐摔抗擊打防水的。
顧國泰不說,顧向仁有辦法繼續查,他找秦家人,約秦家舅舅見面。而他這一打岔,錯過了很多。
警察局里,顧國泰給警察局局長親自交代了幾句話︰他顧國泰治家甚嚴,顧家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林穩穩這樣的女人,進不了顧家的家門。然後又暗示局長,顧家不保林穩穩,他們要盡快定案,免得媒體的輿論戰愈演愈烈,民眾說他們警察局不作為。
林霖濤出了醫院,打車去了顧宅,親自看看小外甥小外甥女,免得佣人虧待了不會說話的孩子。出租車在北京鋼筋混凝土的森林兜兜轉轉,林霖濤略路痴,分不清方向,索性不再看窗外,靠在椅子閉目養神。半睡半醒間,听到司機在打電話,也沒有在意。
汽車在不知道開了多久之後,終于停下來。
林霖濤揉揉太陽穴︰師傅,到了
沒有回答,似乎听到司機開車門的聲音。
林霖濤睜開眼,發現不對勁,外面不是顧宅外那樣雅致的環境,而是髒亂廢棄的廠房,而出租車司機,早已不見了。他打了一個寒戰,匆匆下車,警惕地看著四周。
雨後的廢棄廠房豈是髒亂差,還臭氣燻天。污水飄著各種塑料垃圾,匯成細流涓涓流淌。天色已經暗下來,暮色四合,深夜帶著令人恐懼的黑暗襲來。
不出所料,廠房里出來幾個年輕人,朝他這邊飛奔過來。林霖濤逼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這是有人特意針對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跑他能跑到哪里去還不是力竭被人抓住。
林霖濤想著車,將出租車開走,然而冷眼掃了一眼來人,獲得了一個信息︰有人指使他們逼自己出手,只要自己坐出租車的駕駛座,或者開出租車撞傷了來人,會被慣劫車蓄意殺人的罪名。
好狠毒的計謀林霖濤恨得直咬牙,他看到他們的計劃,反而鎮定下來,反正逃不掉,對方是逼自己犯法,而不是要殺人,且忍一時吧,哪怕受皮肉之苦。
眼看一群青壯年將自己圍在間,林霖濤摸出手機,撥通顧向仁的電話,然後將手機仍在地。又割破自己的手指,大滴大滴的血跡落在地,索性雨停了,能留下這線索。
顧向仁從秦家舅舅口里問了很多關于自己爸媽和秦虹芸之間的事情,一時間難以消化,臉色冷硬陰鷙,很是不開心。這時候林霖濤的電話打過來,他很煩悶,直接將電話掛斷。
林霖濤不知道素來是神隊友的顧向仁這次成了豬隊友,此時正賣力演戲,他倚在出租車,大聲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來人面面相覷,一個很是健壯的男人哈哈大笑︰小子,你很識趣。
林霖濤隱忍地握拳,嘴卻在示弱︰幾位大哥,有人找你們來對付我但是咱們之間沒怨沒仇,能不能打個商量。也不是什麼難事,是我跟你們走,你們別難為我。我家窮,沒什麼錢,難為我也沒利可圖,不如咱們較好,都是在道混的,日後也好相見。
健壯男子饒有興味地說︰你小子像白斬雞似的,還是道混的看不出來嘛。
林霖濤嘆息一聲,說︰我本來是九九幫的程序員,這不後來九九幫被顧家那個所謂的大少爺給端了嘛,所以自己退出江湖,在一家小公司寫寫游戲,混口飯吃。說著,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九九幫如今不行了,哪里得龍虎幫。
健壯男子這次是真的樂了︰你小子倒是會拍馬屁。
林霖濤苦笑︰我不拍馬屁,只說實話。唉,這江湖難混,退出去能難了,哪怕東躲西藏,沒有大樹沒有靠山,難以自保啊。所以,今天落到諸位手里了。
一通奉承帶動了這群所謂的龍虎幫的流氓對林霖濤的認同感,健壯男子拿出繩子,說︰好吧,既然你這麼識趣,我們不難為你。不過,這個還是要用的。
林霖濤心一緊,默默握拳,希望顧向仁能夠趕緊過來救自己。然後,雙腿顫顫巍巍又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地朝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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