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是從後面傳來的,但是後面是一群群聳立的山峰,怎麼會有人。
歌聲听起來淒涼、悲戚,引人悲傷,但是有讓人覺得心底里泛起一陣毛毛的冷意。
“沐程,你、你听見了沒,好像、好像是從後山傳來的。”王秀有些害怕的說到。
“沒事,別管他們,咱們繼續。”我無所謂的說到。
但是王秀顯然還是很害怕的樣子,只要哪里稍微有點動靜,他都會拿著手電筒,迅速的照過去,光線觸及的地方什麼也沒有,看清了,才松口氣,搞得像神經病一樣。
“颯颯颯……”走廊盡頭傳來風的聲音。
走廊盡頭有扇窗戶,大概是窗戶沒關吧,聲音傳來進來,我看了一眼一臉驚恐的盯著那個窗子的王秀一眼,嘆了口氣。
“唉,你過去看看,根本沒什麼,不用那麼害怕。”我指了指那邊的窗戶。
王秀一听,腦袋立馬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萬一真看見什麼就我這神經衰弱的,還有個耗子膽,肯定給嚇死了,第二天就上頭條!”
“你至于嗎,那行吧,至少你也松開我的胳膊,把手電往別處晃晃,別照著那個窗戶了,行嗎?”
我無語的抽了抽胳膊,這小子的手從剛才就一直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這小個子比雲飛還要矮,瘦瘦弱弱的,跟小丫頭似的。
王秀默默的低頭看了一眼緊緊摟住我胳膊的手,尷尬的松開了。
隨後還是猶豫的,又用手電筒的燈光晃了晃窗戶才從那里收回手電的光線。
沒多久,歌聲又開始了,曲調憂傷,听不清歌詞,又或者是用我們听不懂的語言唱的。
我看了一眼王秀,果然臉色都有些白了,我心想,光唱歌就讓它唱唄,又沒進來嚇人,有什麼怕的。
“沒事,它要唱就唱,你管它呢,再過20多分鐘咱們就回去睡覺了。”
王秀臉色緩了緩,但是一瞬間又被驚悚代替。
“唉”一聲惋惜的哀嘆,清晰的傳到我們的耳朵里,就像在不遠處,可是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的影子,沒由來的覺得心里毛毛的。
“是、是不是有鬼啊?”王秀問到。
“嗚嗚嗚”窗外忽然呼呼的刮起了小風,像是一個人的悲鳴,合著歌聲,加上夜晚的漆黑、寂靜,讓人背升寒意。
“為什麼又開始唱了,是有人惡作劇嗎,還是真的有鬼啊?”王秀拿著手電筒,把燈光調到最亮,然後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朝那扇虛掩著的窗戶走去。
我看著那個有些顫抖卻堅毅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走到他身後,我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就想問句話,結果嚇得他一個激靈,猛的回過頭拿手電筒照著我。
我被光一閃,趕緊緊閉雙眼,一手擋住手電筒的光,一手去抓住他的手讓他把手電拿開。
“是我,你想晃瞎我啊,快拿開手電!”我無奈的說到。
王秀立馬拿開手電,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那麼激動干嘛。”我揉了揉眼楮。
“我以為是鬼呢,你突然拍我肩膀干嘛?”
“想問你,既然那麼害怕,為什麼還非要去看。”
王秀扭頭看了眼那扇幾步之遙的窗戶,“我沒想看,我可不敢去看,就是覺得這聲音很恐怖,不想听見,想去把窗戶關上而已,可是現在,外面的歌聲還在繼續,我有點不敢去了……”王秀說著低下了頭。
“我去關。”我往走廊的盡頭走著,但是王秀也跟了過來。
走到窗戶旁,听著更加清晰的歌聲,我把窗戶開大,探出頭去看了看,這個動作可把王秀嚇了一跳,忙過來拽我。
“哎!你不是說關窗戶嗎,又把窗戶開這麼大干什麼,你還出去看,快回來!”
“就看看沒事,我瞅瞅是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別看了,我奶奶說了,听到亂七八糟的別去看,免得看到不該看見的給東西纏上,你快點把窗戶關上吧!”王秀有些急。
我打量了外面幾眼,從這里剛好可以看緊後面的山,大晚上的,山里黑布隆冬的,我一點也看不清楚。
而且,因為歌聲的原因,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黑暗里盯著我,很不舒服的感覺。
“哎?”我忽然看見遠處的山里又什麼在移動,綠色,很淡,隱隱約約的發著光,有些像小時候看見的螢火蟲。
王秀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听見我疑惑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一起過來看。
“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臥槽,有個人頭飛過來了,快跑啊!”我忽然慌張的說到。
王秀一听,扭頭就跑,結果一急,腳底下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自己絆著自己,讓自己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進來了嗎,沐程快跑別愣著啊!”王秀迅速爬起來,拔腿就跑。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彎著腰捂著肚子,笑的直岔氣。
王秀開始還很疑惑,後來明白了,我是在嚇唬他呢,然後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看起來要揍我。
但是他壓根打不過我,我按著他他也動不了,就拿手電一個勁的晃我。
我左躲右閃的,忽然就瞥到窗外的那個女人。
我讓王秀停下來,但是他還在鬧,我就抓住他兩只手,是用一只手抓住的。
明明有腳可以用,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好意思,他就是沒抬腳踹我,一直扭著胳膊要脫離我的控制,卻只是徒勞。
我定楮看著窗外,就在不遠處的的地方,有一個女人穿著像古裝,但是又很奇怪的衣服。
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螢火蟲一樣,好像知道我在看她,就把臉轉向了我。
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是我竟然看清了她的臉,很是清秀,但是卻滿臉悲傷,那歌就是她唱的。
她看向我的時候,嘴巴孩還在一張一合,她的身體閃了一下,又出現了另一個地方,移動速度快的我眼楮都直了,鬼也是飄著移過去的,這個一閃,嗖的就出現在那邊,難道是瞬間移動?
我看著她,心想,難道她是個妖怪嗎,妖怪會些妖術,厲害的就會這樣的移動。
但是看了一會兒,心里就是有種感覺,她不是妖怪。
她唱著悲傷的歌,隱沒在了山里面,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個字,山鬼。
山鬼不是鬼,而是山中的靈氣聚成的,有好亦有壞,多數都是漂亮的年輕女子。
這山里竟然有山鬼,山鬼是很少見的,而且她們壽命很長。
死了的山鬼會化成一種透明的花,像冰雕的一樣,長在這山里最高的一座山的山尖上,而且四季開花,永不凋謝,可至今還沒人見過這種花。
傳說,喝了這花的花瓣泡的水,可以使人長生不老,或者讓將死之人還魂重生,但傳說畢竟是傳說,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沐程,你松手!”王秀的一聲叫喊拉回了我的思緒,我連忙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