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年紀輕輕,我也就不和你計較,把這門上的符撕了,我就放你走,否則,別怪我連你也一起殺了!”
我看著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漸漸化作人形,竟是一個十幾歲左右的少女,除了周身怨氣沖天陰氣極盛,面容蒼白的詭異,她的面貌也是比較漂亮的,听著她的話,我緊皺眉頭。
“你為什麼非要殺了他們一家,他們與你又什麼仇怨?”
“仇怨?哼!這個吳海的上一世,是我爹,他自從娶了我娘,就整日對她拳打腳踢,當我娘有了我時,才有了轉變,可是,當看見出生的我不是男子,他竟然活活打死了剛剛產下我的娘親,而對我也是日日毒打!”
她一身衣服有些破爛,是古代女子的那種羅裙,听她的話,她應該早在古代就成了鬼,積攢了有數年的怨氣!
“再怎麼怨恨你爹,那也是上一世,和這一世毫無瓜葛,你非要害死吳海他們又有什麼用,你還是早點投胎去吧,要是讓你害了這幾個人,地府陰差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听了後,陰笑一聲︰“陰差?那些酒囊飯袋,一百多年了,怎麼還會記得我這個可憐鬼,當初我被爹打死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怨氣,那時他們都抓不到我,何況現在?!再說一遍,你,馬上滾!”
一百多年了,那我怎麼對付的了,我這才是接的第二個委托啊,怎麼就遇到一個一百多年的怨鬼,可是,看她的樣子,不殺人也是不罷休的,再怎麼勸也沒用,打又打不過,究竟該怎麼辦?
“怎麼不說話了,呵,你是知道你打不過我吧,那趕緊照我說的做,把符撕了,馬上滾!小道士,我答應你,只要殺了這一家,我就離開,保證不在傷害人,如何?”
鬼的話,能信嗎,況且是一只一百多年的怨鬼,她怨氣這麼大,難免不會心里不平衡,多殺點人玩玩,這種年份久遠的怨鬼一般都見不得別人好。
“你怨氣太重,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是被困在那個牌位里了嗎,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問出了想知道的事,也希望能拖點時間,好想個辦法,師父不是沒有教過我怎麼對付怨鬼,樹上也不是沒寫過,仔細想想,應該會有辦法,大不了拼一下,總不能讓她害人。
“信不信由你,說起來那個牌位,還是一個老道做的,那老道為了平息我的怨氣,讓吳海一家日日供奉我,同時那個牌位也禁錮著我,而吳海的爹為了不惹人懷疑,把我偽裝成了一名保家仙。”
她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這麼早出來,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塊八卦鏡里我注入了陰氣,在你把光反射過來時,沖破了牌位上的法陣,法陣本來就變得很微弱了,所以我很輕易的就出來了。”
我听了後,有些驚訝︰“不可能的,你怎麼能吧陰氣注入到八卦鏡里!即使你有百年道行,也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的八卦鏡壞了,你難道沒看到嗎?吳海可是不小心把它磕了一個裂縫呢,不信你仔細看鏡面,是不是有一絲裂痕,里面就有我的陰氣,不!還有怨氣。”
原來是這樣,鏡面受損,那麼鏡子就沒用了,我怎麼沒看仔細呢,這下壞了事了。
“看你的樣子,是不願意听我的,那別怪我不客氣了,吳海的爹其實是我害死的,他知道這一切,還想給自己兒子抵一命,可是我想要的,是他們全家的性命,現在,也包括你!”說著,她一陣風似的想我沖了過來。
我慌忙躲閃,忽然看到地上我來的時候帶來的桃木劍,原來在這,昨晚上吳海吧包拿過來時我就找不到桃木劍了,現在在地上,應該是他昨晚和包一起扔了過來,掉在地上我沒看見吧。
我就地一滾,拿起桃木劍,反手砍了已經撲到我身後的怨鬼,可她的身體裂開了一下,又迅速恢復,我的劍根本踫不到她,我愣了一下,馬上拿著劍後退,謹慎的盯著她。
“你是打不過我的,听我的,把符撕了,我還會放了你。”
“好,我撕,這就撕,不過你得保證放我走!”我假裝答應了她,把劍放在地上,走到門前,作勢要伸手撕開符紙。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沒怎麼注意我,以為我一定會按她說的做,于是我咬破了中指,迅速畫了一道血符。
趁她不注意,轉身指著她念道︰“血符出我手,靈力出我心,天兵助我力,天將幫我忙,幽魂退避,邪魔遁形!敕!”
血符散發著些微紅光,一下子貼在怨鬼的身上,我拿起桃木劍,將指血抹在劍身上,再一次砍在她身上,因為被符貼中,她並沒躲過這次的攻擊。
她身上冒著青煙,怨恨的看著我,“憑你就想滅了我還是太嫩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傷了我,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拿著劍,撿起地上的道袍,迅速跑到院子里,她隨著我飛了出來,卻馬上又回到了屋子里,果然,正午的陽光她也是會怕的。
這麼一會的功夫,也累的我氣喘吁吁,她的速度很快,就是為了躲避它四處逃竄,也廢了不少體力,況且我的左肩還在流血。
看著在屋子里怨毒的盯著我的怨鬼,我覺得我根本就斗不過她,不過逃跑是不行的,總不能放任她害人,而且就算我跑了,我可沒把握她不會記住我,殺完他們再來找我。
鬼,乃人死後化成的,分許多種,怨鬼就是其中一種,死後怨氣不化,年代越久的怨鬼越難對付,眼前這只,已有百年道行,以我的實力,對付起來著實困難,想要感化她是不太可能了,那,只有先把她封印起來,等師父回來再滅了她。
封印,哪有這麼簡單,我想了許多種辦法,可是考慮到怨鬼的實力都被否決了,而且這里沒有齊全的家伙,那些辦法未免太過冒險。
我忽然想起一個高級的封印法陣,不過它屬于高級道術,我根本沒用過,不知道會不會成功,而且貿然使用自己駕馭不了的道術也有一定的危險。
我從角落的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一張封印符,一只毛筆和小罐朱砂,在朱砂里混合了一點之前帶來的雞血,準備在瓶子上畫封印法陣,瓶子只有一個巴掌大,要畫的很仔細,法陣有點復雜,畫在這麼個小瓶子上有些難度。
那怨鬼好像知道我要干什麼一樣,雖然出不來,但是她把屋里的桌椅板凳一個個扔出來砸我,想阻止我,我被一個小木板凳砸了一下胳膊,頓了一下,趕緊拿著東西跑到她砸不到的地方繼續畫。
不一會,我就滿頭大汗,集中精神畫這道法陣花了不少力氣,而口訣必須要收鬼的時候念,意味著我必須要再進去,經過一番打斗,親手封印了她,而且,我還不能保證我一定成功。
沒時間多想,我把小瓶子揣進口袋,拿起道袍和桃木劍走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