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走了後,我若有所思,一般保家仙被供奉著,不太會做這樣的事,即使是生氣了上了別人的身也會惱怒的告訴供主哪里惹到自己,而供主在知道原因後都會馬上改過,怎麼這個家仙會這麼折騰?
我晚飯照樣是在外面吃的,吃過晚飯我到二樓去準備東西,這次我感覺很不對勁,要是那個家仙真的瘋狂暴躁,以我這樣的對付他應該有點難度,妖怪都是很厲害的,被作為保家仙更是有點本事,我必須要小心,如果能和他好好談談也許比動手來的要好。
我拿了幾張專門對付妖的符,擔心不夠,又花了點時間畫了幾張,然後拿了一柄桃木劍,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帶了一把小的便于攜帶的桃木匕首,拿了一件道袍,又準備了點別的,把它們裝在了一個背包里,這樣我背起來就像是個學生。
都收拾的差不多後,我回臥室準備睡覺,也不知道明天王先生幾點會來,于是我設置了一個早點的鬧鐘,六點的,直到入睡之前,我還想著那個奇怪的家仙,為什麼要那麼折騰供奉他的人,要怎麼對付他,難道要請走嗎,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滴滴滴!滴滴滴!”吵鬧的鬧鈴幾聲就震醒了我,我拿起床頭的手機,才六點,困死了,但還是起來洗漱,從櫃子里拿出面包啃了點,倒了一杯前天買的牛奶,然後拿起背包坐在沙發上開始清點里面的東西。
基本上都是昨晚弄好的,想到的東西都拿了,可能用到的也拿了,可總覺得缺了帶點什麼似的,想了想,我拿了一個八卦鏡,然後也想不出要拿什麼,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在鳴喇叭,然後又有人按門鈴。
大概是張先生來了吧,我背上背包,拿上了鑰匙去開門。
“沐程,我來的是不是有點早,呵,看樣子你都準備好了,那我們走吧。”一開門,果然是張先生,他開始還有點尷尬的覺得來的有點早,後來看到我的背著包的樣子,笑著帶我上了車。
我鎖好門和張先生上了車,開車的是個長得很粗獷的大漢,聊了幾句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張先生的那位朋友。
“張天找的就是你這麼個小娃子啊,跟俺們家那個差不多嘛,沒俺們家那個大吧,你多少歲?”
“14歲。”
“跟俺們家的一樣大,就是沒俺們家那個個高、壯實,俺們家那個家仙好像鬧得挺厲害,你能制得住嗎?”
我笑了笑︰“那得看看具體的情況,我打不過他和他談談總可以的,家仙不會那麼不講理的,應該會願意和我談談。”
“吳海,沐程的師父可是有名的高人,我相信沐程有辦法幫你們的。”章天說道。
“我師父是我師父,我是我,不過我會盡力的。”
“嘿嘿,俺們家離這挺遠,得快點開,萬一那個家仙又鬧騰,俺媳婦和俺兒子在家可不安全,你們坐穩了。”說著他突然加速,跟不要命了似的。
我看著路邊飛逝的景物,心里直打鼓,這車要飛啊這是,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先生,瞬間明白了,他這是坐習慣了啊。
“哎哎哎,看車看車,慢點行不,我去,要命啊!”我看著從車身擦過去的小面包車,驚慌的喊道。
而旁邊的張先生則說道︰“沐程,沒事,淡定!吳海的車技還是不錯的,別擔心,坐好。”可是他要是也像剛才一樣的表情還好,我明顯看見他的臉也白了些,還幽幽的讓我淡定……
也不知道超速了沒,肯定超了吧,咋沒警察啊,我也不知道車子飛了多久,只覺得好像要進山了,然後似乎走上了山里的土路,路上有好多石子,咯 咯 的,硌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關鍵是他還不帶減速的,就這麼硌著顛著走。
“那個,吳大哥,慢、慢點成不!車身都搖晃了!”我生怕這車子晃啊顛啊一個不穩就翻了,因為又走上了一段全都是坑的路,我感覺不僅是車子,連我都要顛散架了。
“不成啊,我擔心我媳婦啊,早知道我就在家里待著的,讓張天去找人帶回來多省事,非得親自去接人,你放心,沒事!”
沒事,沒事個屁,趕著投胎啊,開這麼快,警察叔叔你快來罰他啊,他超速了,超速了!!!
“啊!我草!大哥你悠著點,別急啊,開慢點成不!!”
“砰!”路變得窄了點,旁邊的一棵樹被車撞了一下,砰地一聲,我感覺有什麼掉了,偷著窗戶看去,果然,車燈撞掉了,還正好卡在那樹杈上,看著那個可憐的車燈被越甩越遠,我更不淡定了。
“大哥啊,您慢點吧,您媳婦肯定沒事!”
“咳咳,沐程,沒事,淡定!馬上就到了,別擔心,淡定!”張先生這時幽幽的又說道。
淡定,淡定個毛線啊,你自己都不淡定,臉白的跟紙似的,還好意思跟我說沒事淡定!
咋還不到啊,我拿出手機想看看幾點了,結果車子猛烈地一晃,手機晃掉了,好像掉到車座地底下去了,也不知道摔壞沒有,唉,我拿什麼手機!
“手機掉了?沒事,淡定!別急,一會就到了,等到了,再拿手機。”此時,我忽然有種想給他一拳的沖動。
車子又顛簸了一會兒,終于走上了平坦的大馬路,這個時候,我只能听見傍邊車窗外呼呼的風聲,我感覺我精神一陣恍惚,我是來干啥的,飆車?
“吱!”忽然,一個拐角處,車子猛然一個漂移,又猛地加速行駛,漸漸拐進一個胡同,我看這車開向一個敞著大門的大院。
這是到了?一個急剎車,車子猛地停下,我松了口氣,終于到了,我解開安全帶,蹲在地上一陣摸索,摸出了我的手機,打正一看,幸好沒壞,可是我一抬頭,張先生的座位沒人了,他那一側的車門也開著,好像出去了,動作夠快的啊。
我裝好手機,背上背包下了車,四處看了一下,張先生整扶著一棵樹,臉色煞白,我想過去問問他沒有沒有事,剛走了幾步,頓住了,只見他哇的一聲開始彎腰狂吐。
我嘆了口氣,繼續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幽幽的說︰“張先生,沒事,淡定!這不是到了?”于是轉身走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