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凌恆竟然會為了她的一條項鏈,翻找垃圾桶!
吳沛珊有點無法接受!
後面就是樓梯,白芷煙裝作不經意的後退了兩步,然後上了一個台階,這樣她就比吳沛珊高一點了。
“不是。”
她想也沒有想的答道。
如果那條項鏈是她的,那她不可能連扔的權利都沒有!
“四叔的。”
她補充了一句。
站在白芷煙對面的吳沛珊,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可是,因為白芷煙站在了更高的地方,吳沛珊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斑斑點點。
但這里的光線不是很好,看不太真切。
吳沛珊微咬紅唇,抬手
白芷煙心里一驚,所幸及時的握住她伸過來過來的手。
下一秒,吳沛珊卻發出尖叫。
“你知道你的手有多髒嗎!”
掙開白芷煙的手,吳沛珊連連退後了幾步,把自己的手拿得離自己遠遠的,再看著白芷煙時,滿臉的憤然。
“你知道你隨便摸別人有多討厭嗎?”
學著她的句式。
白芷煙看了眼自己剛剛踫過吳沛珊的那只手,忽然間,就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嫌棄自己的髒手了!
白芷煙沒有掉以輕心。
吳沛珊突然想要扯自己的領子,說明她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跡。
她知不知道這是吻痕,白芷煙不敢確定。
她唯一能確定的事是,這里不宜多呆。
看了離著自己好幾步遠的吳沛珊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快速的上了樓梯。
郁凌恆離開後,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芷煙洗完手回到病房,站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身上髒髒的,不舒服。
老太太守在老爺子這里,而且還有護工。
她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于是,白芷煙就回了清風庭。
里里外外的洗了一遍,白芷煙才總算是覺得舒服了。
洗完澡之後縮在房間的沙發上,因著頭一天晚上沒睡好,白芷煙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到了傍晚,正好張媽上來叫她下去吃晚餐。
“四叔呢?回來了嗎?”
下意識的問道。
“沒呢,估計去醫院了,沒那麼快,你先下來吃吧,中午你就沒吃。”
張媽說道。
白芷煙從沙發上起來,心里總是不舒服。
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白天郁凌恆翻找垃圾桶的模樣。
就連剛剛做夢,都是那些場景!
他有一些潔癖,平時在坐的椅子凳子上看到有一點灰塵都會不高興的蹙起眉,今天卻不顧一切的去翻找那麼髒的垃圾桶。
那條項鏈,對他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如果很重要,那他為何要送一個廉價的情、人呢?
白芷煙在糾結項鏈的事,另外一邊,同樣有人在糾結這條項鏈的事情。
找到了項鏈後,吳沛珊去醫院的洗手間洗了個手,和老太太匆匆道了別就回家了。
因為實在無法忍受被白芷煙翻過垃圾的手摸了一下。
從她回到家後的大概7個小時的時間里,她洗了無數次的手。
用洗手液在被白芷煙踫過的手腕上狠狠的洗,洗完又往上面噴香水。
如此反復,她的左手手腕已經一片通紅!
坐在梳妝台前,再次往手腕上噴香水時,吳沛珊忽然想到了什麼。
郁凌恆找的那條項鏈,明顯是一條女人戴的項鏈。
他那麼緊張那條項鏈,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放下香水,拿起手機,打開搜索引擎。
像郁凌恆這樣身份的人,買的東西肯定都是大牌的。
于是,吳沛珊就去各大品牌珠寶的官,憑著自己看的那一眼的記憶,找款式。
她看的及其認真,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一無所獲!
吳沛珊開始有些心煩氣躁。
一開始她以為那條項鏈是白芷煙的或者是郁凌恆要送給白芷煙的,但她說不是。
白芷煙當時說“不是”的時候,不像是在撒謊。
以她作為女人對感情的精敏度,她覺得郁凌恆對白芷煙,絕對不僅僅是叔叔對佷女的那種感情。
就算白芷煙對郁凌恆只有佷女對叔叔的感情,但郁凌恆對白芷煙,絕對是有男女之情的!
那條項鏈不是白芷煙的也不是郁凌恆要送白芷煙的,那她的猜想難道都是不對的嗎?
郁凌恆的心里,住著一個她不知道的女人?
吳沛珊眼眸陰沉,強壓下浮起來的那股煩躁感,繼續在手機上瀏覽。
大概十分鐘過後,她終于在r的官上找到和她記憶中那條項鏈相重合的款式!
這是一條新出的項鏈,全球限量,只有十條,這條項鏈的重點就在那個吊墜上。
這條項鏈的簡介上面說著它復雜的工藝,可吳沛珊沒有心思去看這些。
跳過,直接去看它的設計靈感和所蘊含的寓意。
可
越是往下看,吳沛珊的臉色越是難看。
眼眸中的陰沉,仿佛能把手機看穿似的。
胸口的起伏預示她此刻怒氣。
不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不服氣。
一把將手機扔在梳妝台上,上面的護膚品彩妝被手機踫的七倒八歪,有些瓶瓶罐罐還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原本整齊的地方變得一片狼藉。
除了白芷煙,吳沛珊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
郁凌恆是個潔身自好的人,除了白芷煙,如果他真的有一個放在心上的人,為何不將那人帶去郁家,而是把她帶過去呢?
還有
白芷煙脖子上的那些斑斑駁駁,雖然她看得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她基本能確定,那就是吻痕!
所以郁凌恆和白芷煙,已經發展到那種地步了嗎?
“啊!”
越想越氣!
吳沛珊兩只手在梳妝台上面一掃,“砰砰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全被掃到了地上!
白芷煙吃完晚餐,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消消食,然後回了房間洗澡。
洗完澡,頭發只是用干毛巾擦過,沒有吹。
中長發垂在背後,印濕了背部的睡衣布料。
她蜷縮在沙發上。
她想,她大概是在等郁凌恆回來。
項鏈的事,可能對他說一句“對不起”自己的心里會好受一點。
因著睡了一下午,白芷煙現在毫無困意。
頭腦清醒的等人,會顯得時間特別的漫長。
她將放在床頭的鬧鐘拿了過來,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就這麼看著指針一圈圈的跳動。
在它們不知道繞了幾圈時,終于,外面有車子的引擎聲響起。
在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光著腳跑到了窗前,掀開窗簾往下面看去。
黑色邁巴赫的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緊接著,男人稍微彎身下車。
暈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然後,隨著男人的消失,那抹身影也消失不見。
接下來,白芷煙就听到屋內傳來的動靜。
他沉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白芷煙站在門後面,手搭在門把手上,心中搖擺不定。
到底是去道歉還是不道歉?
正糾結著,忽然間,門把手一轉,白芷煙還來不及反應,門已經被推了開來!
郁凌恆不知道白芷煙站在門後,一時沒有收住力,門就直接撞上了白芷煙。
因著摔倒在地上蹭破皮的膝蓋,被門邊的稜角再次刮蹭了一下。
白芷煙疼的直冒眼淚!
彎著腰兩只手同時捂住膝蓋,白芷煙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你沒事站在這里做什麼?”
男人沒好氣。
“”
白芷煙一愣,他把她給撞了,倒是反過來責怪她?
什麼邏輯啊!
眼里還含著淚,白芷煙倔強的咬著唇,瞪了郁凌恆一眼,也不說話,轉身,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道歉?
沒什麼好道的!
“你進來干嗎?出去!”
見他走進來,白芷煙也沒好氣朝他說道。
然而,男人面色冷沉,像是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膝蓋。
她的皮膚很白,越是襯得膝蓋上的傷口猙獰。
可能是她洗澡讓傷口沾了水,現在傷口泛著白,因著剛剛被刮蹭到,二次受傷,有血滲透進皮膚紋路中。
“傷口白天處理過嗎?”
男人站在茶幾的一側,冷淡問道。
白芷煙聞言,看了郁凌恆那張好像全世界欠了他錢的表情的臉,臉一偏,不想跟他說話!
處理過還是沒處理過,不關他的事!
“白芷煙,我問你話你最好回答,別忘記你的身份!”
“”心間一緊,白芷煙擰起了眉頭。
他就只知道拿她是他情、人的身份壓她!
可偏偏
“沒有!”
因為心里有氣,語氣算不上友好。
男人聞言,眉心深深的蹙起,呼吸微重。
下一秒,白芷煙就看到郁凌恆轉身,離開了房間。
以為他就這樣不管她了,可是沒過兩分鐘,他再次進來,而且手上還提了一個家庭醫藥箱。
抿了抿唇,一時間,白芷煙竟有點語塞。
真是琢磨不透郁凌恆這個人!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兒又來給她清理傷口。
這是給一巴掌再賞一個甜棗?
白芷煙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忽然間
“啊!疼死了!”
郁凌恆竟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一瓶生理鹽水倒在她的傷口上,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白芷煙想把腿挪開,可奈何,他一只手牢牢的按住,她動不了分毫。
再一次疼出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