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決死之戰
益州情勢越來越危急,然而劉璋在慌亂之下卻听信讒言,越發的倒行逆施,這讓劉璋的益州官吏也越發的對其失望。
正如之前說過的,勢在威無不加,勢亡不保一身,如今的劉璋就已經到了不保一身的境地。
非但是對抗漢王兵馬軟弱無力,就是整個益州州府也越發的死氣沉沉。眾人已經無話可說了,只有劉璋還在妄想著能夠拖住張遼,等到嚴顏率兵來救。
劉 雖然儒如臨大敵,但是從心底來將,他還是感謝張遼給了成全自己的機會,因為張遼完全可以分軍繞道什邡,那樣的話劉 將疲于奔命,無計可施。
雒縣東北方向,有一條河,叫做鴨子河。當然了,這是現代的名字,實際上那個這個時候應該叫做雁江,雁江之上有一座橋,叫做金雁橋。
《資治通鑒》記載︰“金雁橋在漢州雒縣東雁江之上,俗傳曾有金雁,故名。”
雁江因每年冬季有成千上萬只來自北方的雁形目候鳥(俗稱野鴨子)在此越冬而得名。
其實叫做雁江多好听,後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叫做鴨子河了!就是現在四川廣漢的鴨子河。
金雁橋之北是一片開闊地,這里便是張遼與劉 約定的交戰地點。毫無疑問這是對劉 的尊重,因為在橋北,張遼沒有趁機佔劉 的便宜。
終于到了決戰之日,兩方人馬就在這廣闊的戰場上排了開來。
張遼勒馬上前,劉 亦勒馬上前。
足下便是張遼?”劉 率先開口問道。
正是!你便是劉 了?”張遼抱拳問道。
劉 點了點頭,也對張遼抱拳道︰“多謝張將軍給我這個機會!”
張遼有些惋惜的對劉 說道︰“其實此戰大可不必,將軍何須應戰?那劉璋並非明主,保其作甚?”
士為知己者死,若非先主公,劉 尚不知居于何處?今日死戰,非為劉季玉,而為先主公。張將軍乃當時名將,劉 自愧不如,然也願拼死一戰,一較高下,如若不敵,是我命該如此,不願旁人!”
劉 的話說的很是動容,張遼完全可以感受到這一字一句皆是真心實意,看來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布陣,將軍試破之吧!”
張遼選擇了讓劉 來破陣,按理說應該是守方布陣,攻方破陣。但是張遼兵馬三倍于劉 ,如果是劉 布陣而張遼來破,那就太欺負人了!
兩人各自回到陣中,張遼于是令吳班等人率部在後面掠陣,而自己則親自帶著張繡、閻行以及這三萬多人中的漢中兵馬上前布陣。
劉 這邊遠遠觀瞧,之間張遼坐鎮中軍,萬余兵馬從兩翼斜插而出,兩翼之首為弓弩兵,翼中間為騎兵,而張遼中軍為步兵。很快陣列便完畢。
雁形陣!此陣還難不倒我!”劉 一瞧看去便瞧出了張遼所布陣法之名。
能夠識得戰陣的將軍,那就已經算不錯了。這種亂世,很多的人其實都是草莽出身,有幾個會懂得戰陣之法?而劉 一眼便識得,這也可見劉 其實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將軍!此陣如何攻破?”冷苞問劉 道。
冷苞、鄧賢二人能領兵,也還算能夠打仗,統帥個三無千人的偏軍,倒也算是合格,但是兵馬上萬,那可就有些吃力了,這一方面顯然是不及劉 。
今日一戰,乃殊死一戰,我軍不過萬人,與張遼周旋不得。鄧賢、冷苞听令!張遼此陣弱在右翼,你二人率六千人馬給我直撲右翼弓弩陣!折其一翼,雁形陣不攻自破!”劉 當即下令道。
劉 將鄧賢、冷苞二人都派了出去,就是想孤注一擲。
二人領命,當即各率兵馬出陣。一時戰鼓之聲響起,整個戰場殺氣縱橫!鼓聲傳出數里之外,連雒縣也听得清楚。
張遼在將台之上親自揮舞旗幟,指揮左右兵馬嚴陣以待!
頃刻間,鄧賢、冷苞兵馬便進入了張遼右翼弓弩陣射程之內,一時間箭矢如飛,沖在最前面的劉 兵馬應聲倒下!
馬嘶人嚎之聲夾雜在嗖嗖的箭矢聲和如雷鳴般的鼓聲之中!
但是鄧賢、冷苞兩部人馬沒有絲毫退意,繼續直沖張遼右翼。
當此之時,張遼令旗一揮,左翼兵馬立即準備包抄!這是雁形陣的最大特點,雁形陣是成V字型排開,兩翼夾角並不大,為的就是可以包抄左右,互為應援。
張遼這邊剛一動,劉 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想要包抄我後路,沒那麼容易!”劉 一聲令下,當即帶著僅剩的幾千兵馬直奔張遼左翼而去!這是要一舉折斷張遼的兩只“翅膀”。
張遼所布這個雁形陣,將弓弩兵排在了最前頭,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最大程度上的發揮箭矢的威力,然而壞處卻是一旦對方逼近,那麼弓弩兵將變成待宰的羔羊!
劉 就是這麼應對的,所以他才下令鄧賢、冷苞不顧一切直撲右翼。
然而劉 終究是看錯了張遼也看錯了陣形!
就在兩邊兵馬將要攻破張遼兩翼的時候,中軍將台之上,張遼兩面令旗一揮,處于兩翼中間的張繡、閻行帶著起兵迅速前插,而兩翼前端的弓弩陣迅速後撤!
如此一來,原本的雁形陣,已經呈現蜷曲之勢,或者用今天的話來形容就是V字向後折變成了M。
這一變化,立馬便將張遼所布陣法的劣勢化解,而張繡、閻行的騎兵突上,接替了原本的弓弩陣,成為了這陣法的前軍!
劉 瞧見這變化,當時便被驚著!然而後撤已經來不及了,閻行挺著長矛已經殺到!與劉 戰作一團,由于閻行的兵馬是起兵,一下子便沖進了劉 軍中,將劉 兵馬沖出了好幾個大口子,就像是將一個口袋撕成了好幾塊碎片。
鄧賢、冷苞亦是如此,張繡已經將其分割城數塊!
劉 身邊小將建議道︰“不如往左撤!將其陣形拉長!”
這個想法是不錯,如果是將雁形陣拉的足夠長,那麼張遼的指揮便失去了效用。
然而張遼又怎麼會想不到?將台之上令旗不斷揮舞,原本後撤的弓弩陣已經在劉 左邊等候了!劉 兵馬還沒走出多遠,立即便又被射殺了回來!這會兒已經被分割的兵馬想要再沖過弓弩陣已經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