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蘭盆節, 也被稱作鬼節或者七月半, 是還在飛鳥時代從隋唐時期的華夏傳入東瀛的古老節日。
往年這個時候,郁理是打死都不會出門的。因為那天外面的鬼是超了標的多, 人鬼齊聚現世的畫面太美,有時候一些沒禮貌的家伙甚至還誤闖進家里來。造成了很多麻煩,是以這個節日給她的感觀非常不好。
這種情況下,沒有絕對的理由,她會在這一天外出才怪。
沒想到會有被妖怪“威脅”著出門的一天, 想想那兩個在鬼燈的“教育”下越來越可怕的小鬼,不想家中出現各種鬧鬼情節的郁理只能認慫。
去,去還不行嗎?
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感到好笑的應下,郁理剛掛斷電話,卻發現事情還沒完。
“吶吶, 主人!我剛剛听到了哦, 是要去祭典吧?是吧是吧?”愛染國俊一秒出現在她面前, 這個紅發的小正太此時正一臉興奮地仰頭看著她。
呃……
郁理還沒來得說話, 一個銀發的小正太也擠在了旁邊︰“主公大人,今劍也想去!我想見義經公,也想見見三條大人!”
“螢丸也想去!”慢了一步的螢丸走過來舉起了手,翡翠色的大眼楮向她眨啊眨。
“信濃也是!我是秘藏子,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呢!”
“還有我啊, 主公!”亂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我也想打扮得很可愛出去哦!”
一時間, 她被短刀們圍得水泄不通。
不遠處, 今天輪值給公寓做清潔工作的大太兄弟望著這副場景只能搖搖頭。
“不管是在本丸還是現世,主公還真是辛苦啊。”拿著抹布,都不用踮腳,次郎擦著裝有各色名酒的紅木酒櫃的櫃頂,直接感嘆一句。
太郎轉頭看了弟弟一眼,想說他繞著這個櫃子已經擦很久了,但最終沒講出口,而是越過去幫著次郎打掃別的區域了,轉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腦門撞到了門框上,頓時就是一志悶響。
這動靜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郎/大哥,你沒事吧?”郁理和次郎同時叫了出來。
還保持著撞門框姿勢的太郎頓了一下,後退了一步︰“嗯,我沒事,請別擔心。”他重新轉過來時,額頭上一道整齊的紅印十分清晰。
“噗——哈哈哈!”第一個笑出來的是後藤,指著太郎直樂呵“這場面讓我想起了《花丸》啊,太郎的個子太高,人類的建築對他太不友好了!”
郁理伸手拍了一下短刀少年的腦袋,那邊的次郎也是嘆氣︰“何止是對大哥不友好,應該說對身為長武器的刀劍男士都不太友好。啊,螢丸要除外呢。”
“最後一句是多余的啊!”正太外形的大太刀發出了抗議,“我一定還會長高的!”
“嘛嘛。”趕緊安撫地拍拍氣得腮幫都鼓起來的螢丸的肩,“我在鐮倉那邊的宅子正在新建,已經特意注明門框挑高了,等搬去那里就不會總發生這種事了。”
“哦哦!”次郎雙手交叉握緊,一臉欣喜地放在臉邊,“主公真是細心體貼,人家果然最愛你了!”說要就要走上前。
眼看他張開雙臂又要對她施展“抱殺”,不想再體驗一次被胸肌捂死的郁理慌忙欲躲,那邊太郎已經先一步拽住了弟弟,對著她低頭一禮︰“多謝主人,又讓您費心了。”
逃過一劫的郁理松了口氣,看到次郎幽怨的臉時又忍不住笑了。向大太兄弟點點頭,她重新回轉對準了嚷嚷著要跟她一起外出的短刀們︰“要跟去也行,不過首先要你們家長同意,然後這次我只帶兩個人去,多了不要,你們猜拳決定吧。”
簡單粗暴地把問題丟給了他們,也懶得管這幫熊孩子怎麼解決名額問題,郁理就繼續顏料上的研制工作了。
到第二天準備出發時,拿到名額的兩名勝利者,一個愛染國俊,一個平野藤四郎。
有個愛染,郁理不奇怪,她吃驚的竟然是平野拿到了隨行名額,這孩子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想不到這次越眾而出啊。
“那是因為大家在讓著我,一期哥說去地獄那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想讓我跟著您好護衛周全。”
小短刀笑著回答,微微歪頭的動作讓他的發絲跟著晃了晃,穩重之中又有點小可愛。
確實,短刀中性子不怎麼跳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把,既然是參加祭典,愛染肯定是要瘋玩的,這時搭配一個性子沉穩的就好多了。
平野見郁理一直不說話,頓時有點忐忑︰“其實這次跟隨您前去地獄,果然最好的人選還是藥研哥,但是,偏偏他今天要出外勤……”話沒說完就被拍了腦袋。
“說的什麼話,平野的護衛工作也一直很出色啊。藥研是上過戰場的刀,但是平野可是專職的護衛,這方面他肯定不及你的。”
看到主人篤定的笑臉,平野在怔愣之後也跟著笑了。
“是!護衛請交給我!”
只有愛染在旁邊疑惑糾結,咦咦?不是去參加祭典,是去玩的嗎?那他這次去地獄是保護主人還是去玩的呢?
地獄,祭典現場。
“歪!星宮桑你終于來啦!”
等在大門附近的唐瓜和茄子,在看到穿著浴衣出現的郁理後老遠就迎了過來。
“有一陣沒見了啊,你們看起來都很精神呢!”郁理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嘿嘿,對于獄卒來說就相當于放暑假了嘛。”茄子很開心地回應,隨後就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短刀正太,“星宮桑,他們是……?”
“我在現世收服的部下,是刀劍的付喪神來的。”早有準備的郁理直接介紹道,“這是愛染國俊,這是平野藤四郎。”
“嗚哇……”兩個小鬼獄卒瞪圓了眼楮,“他們是付喪神啊,完全看不……”
“嗚哇!”沒來得及听全小鬼們說的話,郁理只覺得左右肩頭一重,是一子和二子攀著她的肩一左一右掛在她身上。
“主人!”身後的愛染兩刃同時拔刀。
郁理趕緊制止。
鬼燈養的這兩只座敷一向神出鬼沒慣了,在本丸時久經鶴丸洗禮,去了地獄又常被這兩只驚嚇,郁理對這種場面已經能基本保持淡定。迅速解釋了情況,混亂也很快消失。
“你來啦。”一子道。
“好慢。”二子跟著附和。
隨後兩人異口同聲︰“我們一起去玩吧。”
“是,是。”把這兩個人偶一樣精致的小妖怪放下來,郁理一手牽一個朝著廟會大門前進。
就這樣前面有唐瓜和茄子帶路,中間是郁理和座敷童子,平野和愛染面面相覷之後跟在隊伍最後,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大人帶著一群孩子出游。
“主人真受小孩子歡迎啊。”也意識到這個現象的愛染國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早在本丸就是既定的事實了吧。”平野轉頭看了他一眼,兩人身上同樣穿著浴衣,這是白天主人特地帶他們出去買的,說是參加廟會就要有廟會的氣氛。
一路走進去,乍一看就和人類在夏季舉辦的各種祭典差不多,小吃攤啊面具攤啊撈金魚射擊打靶什麼的應有盡有,不時還能看見廟會上張貼的海報——那是地獄極有名的美男子源義經作為模特拍攝的,他穿著夏日的浴衣手持著團扇站在畫面中央,左右兩邊印著“盂蘭盆地獄祭”“閻魔廳主催”的字樣。
不過等看清在廟會上逛街的人以及擺攤的店主們,不是頭上長角就是只有個人形的外表後,就沒人覺得這跟現世的祭典是一樣的了。
普通的長角鬼,神獸,在極寒地獄生活的剝皮鬼,人身蛇尾的蛇女,會說話的狐狸,還有大老遠趕來湊熱鬧的熊貓精,河童,百目鬼……
“嗚哇哈!”愛染的眼楮徹底點亮了,感覺兩只眼楮都看不過來,“這個地獄祭好盛大啊!”
“感覺就像是百鬼夜行呢。”平野感嘆著,“一期哥他們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沒事,我有在錄視頻,他們會看到的。”郁理舉著手機回了一句,順帶對著已經來回跑來跑去的愛染高喊了一句,“不要跑太遠,想要吃什麼跟我說。”
祭典上有賣很正常的人類也能吃的食物,也有光看著就不敢恭維的地獄特色食品,比如烤手指、烤耳朵,炸靈魂,包裹著還在抖動的須腳的章魚燒,還有地獄辣的狸貓燙……
“……在人類的世界呆得太久,面對這些食物完全沒有食欲呢。”帶著臉上的黑線,平野嘆息。
那邊他的主人似乎踫到了兩個熟人,是一個兔子精外加一個黑發的鬼神,兔子精擺著攤賣的是地獄辣的狸貓燙,因為氣味太臭,所以沒什麼人光顧。主人正和那個黑發鬼神給兔子出主意。
“要不要做成入味的麻婆狸貓看看?”黑發鬼神這麼建議,他的身上此時扒拉著兩個之前粘著主人的座敷童子。
“麻婆麼?”兔子很認真的思考。
“那樣子也是沒辦法完全掩蓋狸貓肉的臭味的。”旁邊的主人直接擺手否決,“你要賣狸貓料理的話,建議你做成狸汁或者酒煮狸貓味道會更好一點。前者熬成的大醬湯風味十足,後者用酒就可以去除掉狸貓肉的臭氣,口感還更加爽滑……”
平野臉上的黑線更重了,雖然听不懂,但總覺得同樣有著狸貓外號的家康公好可憐……
“吶吶,主人主人!”頭上頂著閻王面具,懷里別著打靶贏來的人偶,手里還拿著隻果糖的愛染十分興奮地沖進了談話的人群,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攤車大叫,“是糖畫!那邊有賣糖畫哦!還會發光呢!”
咦?是糖畫嗎?
或許是出于會發光,又或許只是為了糖畫,眾人紛紛趕去了愛染所指向的攤車。郁理過去一看,不禁樂了,又是熟人啊。
“啊,是星宮師傅啊!”攤主很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老板。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做糖畫的手藝。”這位攤主正是郁理之前在地獄開餐廳租借的餐館老板,自然很熟悉。
只見他的攤車前插著五六枝纏在細竹簽上的糖畫,蜜色的烤糖被澆鑄成各種精巧的形狀,或是孫悟空,或是鮮花,又或是閻魔王以及各種妖怪,這其中不是眼楮就是花蕊處還閃著幽幽的光,有些恐怖又詭異的精美。
“我的爺爺曾去華夏游歷過,在那邊的地獄跟一個老人學過這門手藝。”餐館老板不好意思道,“不過這種會發光的部分是我自己想出來的,用的一種會發光的食材粉末,混進去之後生意好了很多呢!”如此說著,他從攤車上拔下了根花型的糖棍,給一個鬼族小女孩走了。
#地獄處處都是人才啊#
“啊。”還抓著鬼燈不放的一子和二子,目光緊隨著那根漸行漸遠的花型糖棍,雖然面無表情,卻能直觀地感受到身上的可惜。
“你們想要?”鬼燈看向她們,隨後便對老板說,“剛剛的那種,請給我做兩份。”
“請給我上面那個孫悟空!”唐瓜緊隨其後點單,指著剩下的其中一枝糖棍道。
“那我要一個閻魔大王。”茄子也直接要了上面的現成的。
“你們呢?”郁理也轉頭看向自家短刀。
“我……”平野正想從剩下的糖畫里選一個,旁邊的愛染已經率先舉手。
“我要一個愛染明王,老板,能給我做嗎?”紅發的小短刀一臉期待。
到了餐館老板那里就露出了難色︰“這個……”
郁理見狀笑了,也抬起手來︰“老板,這幾個糖畫讓我來做吧,借用一下你的東西可以嗎?”
早就見識過這位料理大師手藝的餐館老板當即就讓出了位置,很快就換上了捋好浴衣袖子的郁理。
糖畫起源于華夏明朝,最初也是用于祭祀,後來慢慢發展成了一種民間手藝。一般人們常見的,都是平面畫,就是像畫畫一樣拿起來也是扁平的一塊,但還有另一種更考校手藝的立體畫,說它是畫,更像是一種裝飾品,就比如郁理現在所做的花籃。
她先是從旁邊的熱鍋中舀了一勺糖汁在石板上做了一個小小的圓餅,又在圓餅外畫了一個大圈的圓,等它們都凝固後,就在空隙里沿著糖餅的邊極為迅速地繞了好幾圈粗細均勻的糖絲,一直粘到最外圍的大圈上,然後她提起了最外圍的那個圓,剛好處于半凝不凝的糖絲被拉了起來,等所有的糖汁固定好時,一個立體的花籃半成品就出現了。
現場圍觀的人都有些愣,但是攤車上的人還在忙活,她又給籃子做了提手小心地拼了上去,接著又用糖畫拼出了好幾朵大大小小的立體糖花甚至還有葉子,有的放在了花籃里,有的則裝飾在了籃子上。最後她用了會發光的食材粉末做了一只蝴蝶,讓它優雅地落在最出挑的一朵花上,本就晶瑩透亮的糖畫花籃在這幽幽的光芒下忽的生機盎然起來。
她拿了攤車上做裝飾用的細繩,在花籃的提手上系了一個漂亮的結,用手指勾著結遞到了座敷童子跟前︰“給你們的,拿著。還有一個馬上就好。”
現場鴉雀無聲,過來圍觀的人全都微張著嘴,只有一子和二子的小臉全都漲紅了。
這個全程用糖做出來的小花籃,真的是太漂亮了!特別是由兩個精致得如同市松人偶的座敷童子拿在手中時,那放出幽幽光芒的花籃更是越發精美。
這不是結束,給一子二子做好了糖畫,感覺熟手了不少的郁理已經不滿足在平面上澆畫做東西,直接在半空中擬出了一個半圓,用糖畫給愛染做了一個繪有愛染明王的立體燈籠,里面用發光食材的糖汁做成蠟燭,最終小心翼翼提著成品的紅發正太臉色也是紅撲撲的。
因為平野沒有要求,郁理就用了他的刀紋和他的身形做主體也給做了一只燈籠,看著幽光里透出的屬于自己的輪廓,這把生性嚴謹認真的小短刀也是忍不住笑了。
“這里!”鬼燈在這時舉起了手,一臉嚴肅地沖郁理大聲道,“請給我一只畫著金魚草的糖畫燈籠!”
“你手里已經拎著金魚了吧!還是活的!”郁理指著他手里的金魚袋直接吐槽。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被她的手藝吸引過來的客人已經圍滿了攤車。
“老板,請給我一個剛才的那種花籃!”
“我,我想要一個畫著鷼邑X盤斕牡屏 br />
“我想要一個畫著鬼燈大人的燈籠!”
“訂購十個裝滿曼珠沙華的花籃!”
“星宮大人,請我一個畫著您肖像的燈籠!”
#忽然就收到了一大堆訂單#
#等等,最後一個訂單是什麼意思?#
好說歹說,終于從恐怖的訂單狂潮里掙脫出來,這其中不僅有鬼燈的幫忙,還有來自高天原的一位風神的幫助。
“好險,差點就陷在里面出不來了。”安全脫離險境,郁理擦了一頭冷汗。
“地獄里的人真的好熱情啊。”饒是喜歡熱鬧的愛染也是心有余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燈籠,不由滿意點頭,“還好沒壞。”
現場只有沒拿到糖畫的鬼燈嘖了一聲,不過郁理此時正在和風神說話。
“風神大人,謝謝你剛剛刮了一陣大風,要不然真沒辦法趁亂逃走呢。”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對方笑著擺手,“要是真想謝我,單獨請我吃頓大餐就好了啊。”
“這可要等等了。”郁理苦笑,“我在現世也不閑的。”
“你可以在現世請我吃飯,我一點都不介意的。”風神的眼楮亮晶晶,然後擺出了憂愁的姿勢,“自從你不在地獄開店了,我和我那些在高天原上的小伙伴可是很想念你的廚藝啊,你什麼時候重新開業?”
“總不能指望我在現世再專門給你們開個店吧?”她忍不住吐槽。
“這個可以有!”
“……這個辦不到啦!”在地獄呆了幾個月,也跟這些食客們算是熟悉,郁理太清楚這幫神明得寸進尺的性格了,“說到開店,我倒想起來,你們之前還跟我講只要我延長開店,就幫我取刀的,到現在連個刀柄都看不見啊。”還想她繼續開店,沒門!
“這件事可不能全怪我們啊。”風神頓時委屈,“我們也很想幫忙,可是你看你,身體好了以後一直呆在家里沒出去,我們就是想幫你制造機會拿刀,也要有施展的契機吧?”
合著還是她的宅限制了你們這幫神的發揮了?
槽點太多,感到有點糟心的郁理放棄了跟神明的理論,就在這時,鬼燈從懷里掏出了懷表︰“已經這個時間了啊。星宮,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啊!快要十二點了嗎?”唐瓜也在這時叫了起來,拉著茄子慌慌張張跟上,“鬼燈大人,請帶上我們一起!”
這動靜讓郁理有些懵︰“這是怎麼了?”
“是祭典的最大舞台要開始表演啦!”茄子向她招手,“這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哦,不只是所有的獄卒都會在那里,其他參加祭典的人只要有興趣都會去看的,星宮桑我們也一起吧!”
郁理還沒說話,兩只手就被拽著向前,是提著糖花籃的座敷童子一左一右拉扯著她向前。
“一起吧。”“亡者們也要都回來了。”
前往主舞台的途中,郁理和她的刀才算真正見識了一把什麼叫百鬼夜行,之前在廟會那邊見到的妖魔鬼怪只是一小部分,大部隊全在這邊呢,他們混在其中一點都不起眼。
隨著越發接近主舞台,由三味線、鬼太鼓、尺八這些東瀛傳統樂器混合著現代人熟悉的dj打碟的樂聲一起傳了過來。
郁理到現場時,人已經很多了,高高的鼓樓之下,是繞著它自發圍成一圈跳舞慶祝的人,更多的是圍觀者,他們也是其中一員。
早早離開的鬼燈此時就在鼓樓上敲打著鬼太鼓,鼓點分明,動作蒼勁有力,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在他身上了。
“為什麼鬼燈用的那口太鼓上面有一張臉,而且還在哭啊?”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唐瓜回答了她︰“星宮桑不知道嗎?因為是付喪神啊。”
“不只是太鼓哦,星宮桑你看,三味線,尺八,還有dj音箱全都是付喪神哦!”茄子在後面補充,然後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短刀,“所以我和唐瓜看到你養的付喪神是這樣的都很吃驚呢。”
付喪神,物品放置超過九十九年,就會因為漫長的時光產生變異,或積聚怨念或吸收到靈力從而自主產生靈智的一種介于現世與彼世的生靈。
郁理沒說話,這個答案她其實老早就知道了,可是在現世里真正見到正常版本的付喪神時,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沉默地伸手抱緊了自家的兩把小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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