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 幕末年代大名鼎鼎的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愛刀之一。
新選組在當時是個什麼組織?他們是受命于幕府在京都活動的一個武裝團體,主要職責就是維護京都治安,以及對付反幕府人士。
有著這樣一個前主在,加州清光怎麼可能會對這種入室行竊的賊人有好臉色。
數分鐘後,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盜賊就被毫不客氣地扔出了大宅外, 正月初一的白天剛好下了不小的雪, 那幾個黑漆漆的人形躺在路上十分明顯。
“已經匿名報過警了, 相信很快就會有警察把他們帶走。”一道沉穩的男音在藏刀室內響起, “加州, 下回下手要注意分寸啊,這個時代可不能隨便殺人, 給主公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哼, 所以我才沒有直接砍了他們啊,燭台切。”少年清朗的聲音依舊帶著蘊怒,“之前听到門鎖開了,還以為主人回來看我們了呢,結果竟然是一群蟊賊,真是讓人生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清光的旁邊出現了另一個與他個頭相仿的少年,“出了這種事, 以主人的性格不可能做到坦然面對的。”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啊!大和守安定!”清光的聲音頓時拔高, “還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之前漆黑一片的屋子忽然閃起了燈光, 頭頂天花板的燈在最初閃了幾下後穩定了光源, 這間偌大的藏刀室被照亮之後, 里面在場的刀都展露出身形。
一期一振,加州清光,山姥切國廣,燭台切光忠,大和守安定……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刀陸陸續續在這間屋子里顯現出人形。
明明是正月初一,這間宅子卻冷冷清清,原以為一天就這麼過去,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逼得他們現身的事來。
“哦,看來堀川和鯰尾已經把電源線路重新接好了啊。”燭台切仰臉看了一眼頭頂的燈,滿意地點點頭,還是有光的環境對太刀更友好些。
他話音未落,被提到的兩把脅差已經出現在門口︰“我們回來了!”
“幸好他們只是粗暴地截斷了電線,沒破壞其他零件,不然修起來就麻煩多了。”堀川慶幸道。
“也幸虧主人放東西的習慣和在本丸一樣,找起修理工具也是輕車熟路呢。”鯰尾笑著走進屋內,站在了骨�騏ョ@裕 靶值埽 鬩渤隼賜竿鈣 穡俊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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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有不少刀沒有說話,從本丸借著主人留在本體內的靈力踏足到現世,他們此時的心情也很復雜,特別是在看到和他們擺在一起的那幅畫之後,這種情緒更是再上一層。
“冷靜一點嘛,加州清光。”大和守只能這麼苦笑地勸同伴了,“我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做錯事了,可是真的沒想到說出口會這麼嚴重啊。”
“哼!”清光轉過頭,紅色的眸子十分不爽地瞪了搭檔一眼,“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犯了錯嗎?”
把時間線調回到本丸,郁理出事被強行退出的那個時間段,1號本丸系統的全面解鎖不只是針對的審神者這一方,同樣的,之前就差一層窗戶紙的刀劍們也在第一時間明白了所有情況。
郁理知道的,郁理不知道的,他們全都記起來也比她更清楚是怎麼回事。
1號本丸,是個特殊的本丸,里面誕生的刀劍分靈和其他本丸的普通分靈不一樣,他們是直接從本靈的本源分裂出來的分靈,而不是單純的復制投影式的分靈,雖說不能和在高天原上的本靈相提並論,但嚴格來說,勉強也能算是。
其他本丸的普通分靈們經歷的所有記憶和情感都不會傳遞到本靈那里,一切都與本靈無關,可是這座本丸的刀劍們會,他們的所見所得都會被本靈獲取。所以這座本丸里出現的刀只能用鍛的方式出現,而且一種刀只會出現一把——這麼特殊的他們本來就是專門為這個本丸的主人準備的。
經過最初的驚慌,在爭吵,追責,對峙,甚至全武行都用上了的一系列糾纏之後,因為驟然失去主人而陷入混亂的刀劍們終于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談了談。
——吵得再凶,打得再厲害,主人不回來又有什麼用?
在找到了同樣解鎖了記憶和權限的狐之助,詢問如何才能找回主人的方法後,眾刀都有些一愁莫展。
“現在只憑你們,是找不到審神者真正的所在時空的。就算找到了,也沒能力過去。”專屬一號本丸的狐之助一改總是被郁理逗弄和欺負的形象,語氣冷酷而客觀,“除非在那邊的審神者用靈力做引,否則就算你們是擁有回溯之力的刀劍,而且還是本靈本源的分體,也不見得能去到現世主人的身邊。”
“你們現在的能力強弱,不是取決于你們的本靈,而是取決于審神者是否強大。”
“別忘了,這里雖然被叫做1號本丸,但第一座成功運營的本丸可不是這里。”
“而我們的審神者,編號是01,卻同樣不是最早的審神者。”
至于為什麼會這樣……
想到他們的主人,她原本一生的軌跡,所有刀都沉默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重點還是要怎麼去主人身邊啊!
依仗著曾經就是因為主人的靈力才或模糊或清晰看到的現世的片段,經過一番努力,在神刀組起到的巨大作用下,還真被他們鎖定了正確的方向,結果明明坐標和本體都準備得妥妥的了,發現去現世顯現的靈力不夠用。
這就跟眼看著一個手電筒明明功能完好也有電池,結果一開燈告訴你電量不足沒辦法照明一樣,說徹底沒希望,可是按一下開關明明還能閃兩下,但就是不頂用。
那一陣子可把清光憋屈得,每天都暴躁得想罵人。
當然,有這種情緒的從來不只他一個,在終于能聯系到現世之前,整座本丸的氣氛都十分浮躁,手合室算是被啟用得最頻繁的場地沒有之一了。
就在所有刀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一部分刀忽然感覺到可以溝通到現世,結果意識初步聯結兩百年前的本體,還在朦朦朧朧甦醒的那會兒,就看到主人對他們說對不起,然後關門離開的一幕。
……等到他們能顯現化形出來,大門早就被關死,人也早走了。
#你不要走啊啊啊啊!#
哪怕再怎麼大吵大鬧,這間方圓數百米都不會有第二戶人家的極低密度住宅區也不會有人听見了。
“好不容易找到大將,結果第一眼就是看到她關門走人,運氣真夠差的。”信濃嘟著嘴看著這間藏刀室,俊秀的小臉整個都皺巴起來,“這樣不就又跟被秘藏了一樣嘛。”
“至少我們還能回本丸看看,不至于徹底被困在這間房間里。”藥研單手插腰,也是有些無奈。
那邊鶴丸舉起手︰“我剛剛扔賊過牆的時候試了試,發現根本不能離開這間宅子太遠,一遠就沒辦法維持顯現了啊!”
“鶴先生,你這麼莽撞地就這麼跑出去,是不可能找到人的。”燭台切嘆氣。
“現在我們已經來到現世,難道最大的短板除了不能離開這座宅子,還有在這邊顯現的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三小時麼?”一直沒說話的虎徹三兄弟中的二哥蜂須賀皺著眉頭提出了另一個關鍵,“有這個限制在,就算我們能離開宅子,也沒辦法找到不知在哪躲著的主公。”
眾刃議論紛紛,也虧得這間藏刀室面積夠大,不然這麼多人站在其中也是非常擁擠了。
“或許……”之前就一直圍著畫架的刀劍里,小烏丸一邊盯著畫看一邊慢悠悠說了一句,“吾等能在這里顯現卻有這麼大限制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幅畫在。”
一眾刀齊刷刷看過去,說實話,今天他們這麼多刀都出現在這間早就被定義成“現世小黑屋”的藏刀室,就是因為感應到了門口的動靜,和加州清光一樣滿心以為主人回來看他們了,結果現實仍舊十分殘酷。
不過也因為這群賊幫忙打開了門,他們也收集到了更多情報,小烏丸這句推測說出來,讓很多刀心頭一凜。
好像真是這樣,在夢境里他們看到的藏刀室里可沒有這幅畫在,可是溝通到現世之後,這幅畫就在了,他們也能順利顯現了。明顯它就是狐之助說過的“靈力作引”的條件,這幅畫里,有主人的靈力!
也因為這不是主人親自作引,只是蘊含她一些靈力的畫,所以他們身上才有這麼大的限制。
“那我們就帶這著幅畫出去,一起找主人怎麼樣?”鶴丸立刻舉手提議。
“想法很好,但實現難度很高。”鶯丸直接道,“首先我們這麼多人走在一起就是很引人注目的目標,其次這個時代廢刀令至今還在,我們要怎麼面對政府方面的盤查?”
“……大概一上街就會以盜竊古董之類的罪名被逮捕吧?”博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體,“我們在這個時代也是價值不菲的美術品呢,像長谷部,三日月他們還都是國寶來著。”
原本還蠢蠢欲動覺得這個提議很好的一些刀忽然想起了之前被扔在外面的那些盜賊,紛紛沉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清光憤怒地拍著現場唯一的桌子,在現世等了快三個月,主人一點回來的意向都沒有,加上之前的一幕,他是真的要氣炸了。
“冷靜啊,加州清光,冷靜……”那副暴躁的樣子讓大和守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讓我怎麼冷靜啊!主人三個月都沒回來啦!三個月啊!”清光更生氣了,“事情變成這樣你們以為是誰害的!”
他講出這句話時,場中有不少刃不是默默低頭就是眼神游移看向旁邊。
“我們在本丸的時候多好啊,大家過得都很開心,主人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不用我說你們自己心里都清楚!主人她那麼好,誰不喜歡啊!”清光才不管他們的臉色,繼續直接道,“本來就算一切都揭開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的!可是某些刀仗著自己顯現的人形有幾分姿色,就貪心地想獨佔主人!現在好了吧?搞事搞到最後主人都被你們嚇跑了!”
某些“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的刀們︰“……”
這個時候突然有點佩服那些沉得住氣沒顯現的刀了,是不是早料到主人不可能會回來,所以也就又避開了加州清光的日常埋怨。
“咳,加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埋怨他們也沒用。”同是新選組的長曾禰不得不出來打圓場,“關于主人和他們之間的問題,我們在本丸時不就說好了,先找到主人再談其他,你就少說兩句吧。”
畢竟是局長,少年听他這麼說,撇撇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了,站在他旁邊的大和守有些理虧地干笑著。
“長谷部。”長曾禰看向了他們的本丸大總管,“主人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現在這個局面你有什麼想法嗎?”
一直垂著頭的灰發付喪神聞言抬頭,臉上的自責之意還未散去,他垂下眼瞼好半晌後才開口。
“我會在這里等著,哪里也不去。”他如此說著,眼楮卻看向了那幅畫,“我相信主上一定會回來接我,所以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因為他們是共存的關系,他是她的刀,她是他的主人,她絕對不會永遠放著他不管。
在場的刀都是一愣,下意識地跟著一起看向那幅畫後,臉色皆是不由自主地柔和起來。
“是啊,在這里等著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雖說人生需要驚嚇,但也要適度呢,我也等著吧。”
“又要等啊……大將,別讓我等太久啊。”
“也沒別的辦法了,這種事只能等主公自己想通,錯不在她,不要總鑽牛角尖才是。”
“我感覺要好久的樣子,主人這個人心太軟了,還總喜歡把事情藏著不說。”
“好啦,別說這些了。既然托這些蟊賊的福替我們開了這道門,以後這座宅子也算是我們的巡視範圍了,在主上回來之前,我希望它每天保持整潔。今天的事大家也看到了,估計以後還會有,都打起精神好好防範,知道嗎?”
“是,總管大人。”
藏刀室里的付喪神們正在商討怎麼把這間大宅變成他們現世的大本營的時候,離星宮宅百米外的街頭,一只黑色的毛球懸浮在那幾個暈倒的盜賊頭頂,平日里一副賣萌無害模樣的小妖此時一雙眼楮變成了讓人悚然的猩紅色,一股哪怕是郁理都不見得能看清的無形波動從它的周身散發開來,將暈倒的那幾人盡數籠罩在其中。
沒過多久,遠方傳來了警笛聲,夜色里那一閃閃的警燈格外醒目。
【本台消息,近兩年來在全國各地連續犯案40多起的專業竊賊團伙終于在鐮倉落網!鐮倉警視廳喬木課長接到民眾報警電話,不顧新年團圓……】
和媽媽走在神奈川的街頭,郁理就在一處商店櫥窗的電視里看到了這樣一則新聞,挽著母親的手向前走的步子不由慢了一拍。
“怎麼了?”已經在娘家拜完年,吃過午飯後就起了興致拉著女兒去逛街的留美子,在感覺到女兒的動作後也跟著停了下來,同樣的她也看到了這則新聞,“哎呀呀,過新年都要忙著抓賊,當警察真是不容易。不過真是太好了,又少幾個壞人作惡了。”
“是啊。”郁理聞言微微一笑,“證明這些年我們的稅都沒白交,我們的國家也確實是全球治安最好的國度之一。”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中卻是下意識地想起和某個小鬼頭相遇之後踫上的樁樁件件。
那是例外,例外,沒遇到這個邪門的小鬼前她一直活得很平安。
“說起來,上個月……應該說是去年聖誕節,我受到花村夫人……啊,就是你賀介叔叔一個合作公司的社長夫人邀請,去了橫濱一家私人莊園酒店游玩,踫到了一樁殺人案呢。”
“咦?”郁理被親媽的話嚇了一跳,“媽媽你怎麼沒跟我們說?”
“死人有什麼好說的,何況那時候你還在美國正是最要緊的時候,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打擾你。”留美子白了女兒一眼,“我們住進那家莊園酒店的時候命案還沒發生,玩得也挺愉快,後來出事了,但因為剛好就有位名偵探也住在那里,沒多久就破了案。不過到底是破壞了興致,後來換了別的地方也沒玩多久,就都回家了。”
本來郁理只是听到命案心里有點打鼓而已,等到又听媽媽提到名偵探這個詞當即直接懸起來︰“媽,那位名偵探……不會姓毛利吧?”
她略帶忐忑的詢問得到了母親詫異地回應︰“你怎麼知道的?”
“……”真是噩夢。
哪怕心中各種無語,郁理還是接著挽起母親的手繼續朝前走︰“沒事,我隨便瞎猜的,全東瀛的名偵探其實我就只知道這一個。我們還是繼續逛街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蒂芬尼的那個最新款寶石手鏈麼,走,我去買給你。”
逛街的第一要義,自然是逛,對著各種商店走走看看挑挑選選的樂趣是很少有女人會拒絕的消遣,如果錢包夠鼓,那自然還要加上買買買三個字。留美子母女逛的這條街對錢包的要求還是有點高的,所以這條路上踫到有錢人的機率自然也高,甚至還會遇上熟面孔。
手上多了幾個購物包的時候,郁理兩人各自遇到了一兩個面熟的人,都是笑著打完招呼繼續朝前走。
“嘖,早知道應該把新吾和精市都拉出來的。”眼看手上的袋子越來越多,郁理終于想起了弟弟們的用處。
“不要欺負你弟弟。”留美子好笑道,“累了我們就回去。”
郁理正想說好,天空漸漸落下了大雪。
“這鬼天氣真是……”
“別抱怨了,我們找家咖啡店躲躲就行。”
“那邊有賣透明傘耶,買兩把走回家算了!”
打著透明雨傘,在下雪天里踱步前行,郁理還是挺喜歡的,就算被媽媽說小孩子脾氣,她也是一臉笑嘻嘻。
沿著人行道走在路邊,郁理還看到了和她“志同道合”的一對路人,那是很有氣質的一對母子,似乎和她們一樣都是半路遇雪就買了透明傘繼續逛,正好就迎面踫上了。特別是那個還沒他媽媽腰高的小男孩一手撐著兒童傘一手被媽媽牽著,那萌萌的小模樣讓郁理都忍不住跟他招招手,小家伙也挺給面子,立刻就回了她一個甜甜的笑。
“真是太可愛了。”郁理忍不住夸了一句。
小男孩的母親剛好听到,立刻笑著點頭回禮︰“謝謝。”配著那身年節穿的黑留袖,十分有氣質。
郁理正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禮時,就听母親在旁邊揶揄了一句︰“與其羨慕別人家的,不如趕緊結婚自己生一個。”
死宅的第一反應不是害羞,而是頭皮發麻,正想十分嚴肅地跟媽媽說“孩子還是別人家的好玩”,她的全身卻是突然毛骨悚然,腦袋立刻朝著危機感最重的方向掃去。
留美子見女兒變了臉還以為她害羞,正想再說點什麼時,就被她一個大力毫不留情地推開,下意識發出驚叫倒下時,耳邊也听到了剛和她們錯肩而過的母子的驚呼,他們以同樣狼狽的姿態和她一並向前滑倒。
這是做什……
念頭還沒完全閃過,耳邊響起刺耳的汽車剎車追尾,以及後續震得耳膜一痛的各種撞擊聲,還有路人的尖叫,有商店櫥窗的玻璃也被撞碎了,留美子額頭一痛,一半視野被血色給染紅。
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時,是剛好也躺在她旁邊的母子互相摟抱著瑟瑟發抖,但留美子卻顧不得這些,她艱難地撐著地想爬起來,朝著車禍最慘的那個位置移動,結果才做出半蹲的姿勢腦袋一暈又跌坐回去。
全身都在抖,其實已經被嚇得沒什麼力氣,腦袋的暈眩感讓意識不清的她隨時都能倒下,但她還是努力地用撐著地面用爬的姿勢朝著那個方向挪去。
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有人走到她旁邊蹲下︰“這位太太,前面很危險,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宜移動,請呆在原地等待救援接受醫治!”
那是一個很稚嫩的聲音,還是個小孩子,換成平時留美子肯定不會做這種事,可是她卻像是遇見救星一樣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家已經被汽車撞破的店面櫥窗內。
“郁理……我的女兒……救救她,救救我女兒……”
那個戴著眼鏡的八歲小男孩立刻拔腿朝著那家店沖過去,等到站在破碎的櫥窗前朝里看時,他整個人頓住了。
那里有個女性以一個怪異扭曲的姿勢倒在里面,空中的鵝毛大雪順著風飄進破口的櫥窗內,落在她身上的同時也落進從她身下不斷蔓延擴大的血泊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