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丸都知道審神者一直在煩惱全刀帳這件事,自從政府的新政策下來後, 自家主人就只缺那一口刀達成心願了。
如今在距離上次來新人後過去了兩個月, 大包平不但終于又出貨新刀,還帶來了審神者最期待的那一振, 本丸里是振刀都知道大包平這次收到的獎勵一定豐盛。
“走了這麼久的背字,古備前家終于順了一回呢。”
“要麼不中,一中就是大獎啊, 嘖嘖。”
“這樣一說粟田口家不是更慘?”
“都閉嘴啦!不許我們家黑!”
“huhuhu, 可憐的包丁,明天的巧克力大獎是大包平的呢。”
“咳咳, 村正殿, 請少說兩句吧。”
不提大包平如何得意, 點心代表家如何傷心,拿到了全刀帳的郁理也並沒有一直只顧著高興,明天就是節日了, 所以今天她就得把六十幾人份的巧克力外加大包平的附加驚喜給做出來。
這樣的工程量, 一個人是肯定不夠的, 何況郁理並不打算只做一種口味的巧克力, 那就更要人幫忙了。
“抱歉啊燭台切, 今天得讓你跟著我受累了。”廚房里擺滿了大量做巧克力用的原料,郁理站在灶台前對著旁邊的眼罩青年歉意道。
“請別這麼說, 您會如此也是因為答應了我們的無禮請求,這點小事並不算什麼的。”高大英俊的黑發附喪神此時罩著圍裙,和郁理一樣攪拌著鍋里的巧克力。
制作巧克力的工序並不復雜, 東瀛國很多女孩子都會這一手,家政課上老師也會教。無非是買來原料巧克力,將其切碎然後溶化成濃稠的漿液,再倒入模塊里冷卻凝結,最後脫模就成功了。再復雜一點的還會按喜好加入糖或者牛奶、干果之類的調料、香料亦或食用色素,讓口感和外形更豐富些。
巧克力的溶點很低,溫度過高會焦,所以想要溶化它得隔水操作,並且水溫最高不能超過55度,攪拌巧克力用的鍋和勺還都不可以沾水。再之後就是倒入模具時要注意別產生空隙,其余就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了。
此時郁理攪著一大桶白巧克力,燭台切那邊負責黑巧克力的溶化,這兩桶濃稠的巧克力都是有做過口味調整的,誘人的香甜氣息彌漫了整個廚房。
郁理新拿了一根筷子,沾了一點放在口中嘗了一下,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了笑容。無怪乎它會成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零食之一,這種香甜濃郁的味道,實在很難讓人抗拒,簡直甜沁入扉。
“看起來很美味啊。”旁邊的燭台切跟著笑了。
“你就這麼肯定?”郁理挑眉看他,“我在這類西式甜點上其實不算拿手哦。”
“您的‘不拿手’只是相對于那些專業甜點師吧?”燭台切哈哈一笑,“我會說它很美味,是因為您剛剛的表情很幸福,若是不好,可達不到這種效果啊。”
“誒?”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郁理頓時有點臉紅,正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時,身後傳來了清冷沉穩的男聲。
“主人,您要的模具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聞聲同時轉頭望過去,就見幾步外的桌旁站著一名身姿極高的淺藍色附喪神,他的膚色極白,嘴唇涂著淡藍色的唇彩,右眼架著一只單片眼鏡,穿著白衣藍 的內務服,筆直又恭敬地守在一旁。明明身形如此高大,卻偏偏帶著不諳世事的清冷氣質,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雙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郁理,似是在等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啊,啊啊,謝謝你了巴形,時間安排得正好呢。”郁理回神後立刻道,從她的語氣里就能听出是有些不適應的。
一顯現之後,除了開始時她強制要求他先把自身的起居安排好外,這個新人照辦沒多久就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跟隨在了她的身邊,時不時就會問她有什麼吩咐。
這種一來就要求給活干的刀,讓郁理很容易就想到了長谷部。
想到巴形是所有巴形 刀的集合體,跟岩融不一樣他沒有刀派沒有兄弟就自己一個人,也不像別的刀有逸話和過去,顯現在本丸後會感覺孤單不安然後粘著她也是理所當然,郁理干脆就任他跟著了。
反正大包平那家伙從鍛出了新刀之後就得瑟個沒邊,要不是郁理跟他說今天要給他準備節日驚喜時間不夠,這貨今晚就要她給發大餐獎勵好再在三日月他們面前再炫一波。
不管怎麼說,這貨是補齊她全刀帳的大功臣,該給的獎勵還是不能馬虎的,哪怕他當時一個勁地追問她“我是不是比天下五劍還厲害”的得意樣子挺欠揍的。
“主人,要我幫忙麼?”見郁理將手上的巧克力鍋提起來,開始灌模制作,巴形在看了一會兒後輕輕問了一句,“您看起來還有別的工作要忙,這種事交給我也是能勝任的。”
郁理本來想說拒絕的,但看到對方那雙專注看她的眼楮,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吶吶改口︰“行吧,你先試一個給我看看。”
給模型灌模,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把溶化好的巧克力放在裱花器里一點點擠進模具中,但到了郁理這種能精準控制份量的人手中是不需要這麼麻煩的,隨手一勺就是剛剛好的份量和力道。
這次郁理給本丸所有的刀準備的模型是前幾天就定制好的特制品,以每振刀的刀紋作為模型做巧克力的形狀,每份模具能放九顆巧克力。她已經打算好,做三種顏色,除了剛剛做好的黑色和白色之外,馬上會著手做淡金色巧克力,一種顏色一種口味,或濃或淡,總有一種味道會讓口味不一的刀劍男士們喜歡。
想到這里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巴形,該慶幸她下定單時想著來年可能還要再做,干脆把政府通知已有的刀帳刀紋全要了一份模具,不然今天突然來了的巴形她得手工雕刻九顆補給他了。
旁邊的巴形一手環著桶鍋,一手灌模,表情認真動作標準,郁理驚訝的發現他根本就是完全復制了她之前的動作,無論是份量還是力道都控制得分毫不差,再配上這張不苟言笑的臉,莫名打了個寒顫。
“您看如何?”灌模了三顆,對方就停了下來,讓主人檢視結果。
除了夸好郁理還能說什麼,讓他就這麼干,她就去準備金色巧克力的制作了。
回頭的時候正好迎上了守在灶台處的燭台切的目光,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古怪的表情中發現了一樣的情緒。
這個新來的同伴,看著越來越像長谷部了。
很快,六十幾份刀紋巧克力都灌模完畢,郁理還灌了一個十來公分長的長方體巧克力一並放入冰箱冷藏去了。
這並不意味著工作結束,相反,才剛剛開始。
“主公大人,我們把箱子搬來了,就放在這里嗎?”物吉和太鼓鐘抱著兩個紙箱進了廚房,兩個人好奇地四處打量,只是除了嗅到的通風後殘余的一點巧克力香味,別的什麼都沒看到。
“別看啦,今天看到它們,明天收到禮物時就不覺得驚喜了。”笑呵呵地點破了這兩個小鬼的心思,郁理直接道,“好了,這里沒有要你們幫忙的地方了,都去玩吧,這里有我,燭台切還有巴形就夠了。”
好吧,刺探情報不成的兩個少年只得悻悻離開。
紙箱里放著的,自然也是前些天買好的禮盒包裝,專門用來裝巧克力的,漂亮的紙盒外面綁著亮彩色的絲帶,拿出去賞心悅目。巧克力制作完成後,三個人就開始分工,巴形負責脫模,郁理和燭台切就負責裝盒然後包裝。
“說起來,巴形先生作為 刀十分高大,但外表卻很秀氣呢。”勞作期間,燭台切找個話題聊了起來,順帶探一探這位從來了以後只對主公有反應的新人的底。
“我是巴形,主要是在祭祀和典禮中使用的 刀,所以雖然是長武器,但就算是女人或者小孩也是可以揮動的刀。”對方淡漠又認真地回應,但眼楮只專注著手里的工作根本沒看燭台切一眼,蓋在左頰邊的長長劉海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著,“相比之下,靜形 刀就太粗暴了,還是我比較適合陪在主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