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盧茵笑嘻嘻地對甦妙道︰“小姐，我沒猜錯吧？青丫頭果然只在林小弟手下堅持了五秒鐘。”
“別說了。”
甦妙沒好氣地白了盧茵一眼，豎起食指放在櫻唇前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放心啦，青丫頭沒這麼脆弱，她堅強得很呢。”盧茵滿不在乎道。
話雖這樣說，盧茵卻小跑著來到陳青身旁，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並摘掉沾在她頭發上的草屑。
陳青此刻心里滿滿都是挫敗感，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不振，垂頭喪氣地站著，如同木偶般任由盧茵擺布。
“林小弟，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嗎？”
盧茵一邊替陳青整理衣服，一邊埋怨林重。
林重嘴角抽搐了下︰“我已經盡量手下留情了。”
“小青是你徒弟，不是你的敵人，你總是這樣折騰她，萬一哪天把她折騰壞了怎麼辦？這樣听話的徒弟哪里找。”
“平時多流汗，踫到敵人才能少流血。”
林重上下打量著陳青，確認她沒有受傷，便淡淡道︰“拳腳底下，才能練出真功夫，否則只是花拳繡腿而已，如果連這點苦頭都受不了，學什麼武，練什麼功。”
被林重一番當頭棒喝，陳青如夢初醒。
“盧茵姐，謝謝你，但是沒關系。”
陳青使勁甩了甩頭，咬住下唇，倔強道︰“你不要怪我師傅，是我主動提出跟他切磋的，而且我也明白師傅是為我好。”
“算啦，你們師徒倆的事我不管了。”
盧茵丟下一句，然後轉身就走，留給林重一個曼妙的背影。
陳青低頭站在林重面前，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吞吞吐吐道︰“師傅，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我跟你練了這麼久的武，但是實力卻沒有多大的進步，連你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住……”
陳青越說聲音越低︰“我是不是很笨？還是我其實沒有練武的天分？”
“不，恰恰相反，你進步很大。”
林重拍了拍陳青的肩膀，放緩語氣︰“你一點也不笨，所以不要懷疑自己，繼續努力，終有一日你能成為真正的高手。”
陳青倏然抬頭，臉上露出喜色︰“真的嗎？我真的進步很大？”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林重微微一笑︰“你現在已經達到暗勁巔峰，半只腳踏入化勁門檻，放眼武術界，像你一般年紀就有如此成就的，又有幾人呢？”
“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嘛。”
陳青嘟起小嘴，不甘道︰“師傅，既然我進步很大，那為什麼在你面前，總是不堪一擊呢？”
“當然是因為我的進步比你更大。”
林重心中暗想，嘴上卻沒有說出來，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本來可以堅持得更久，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
“我不該出腿？”陳青飛快地瞟了林重一眼，小聲道。
“沒錯，除非面對實力遠遜于自己的對手，否則不要讓腳離開地面，因為武者的力量，大部分來自腳下。”
林重正色道︰“根基不牢，地動山搖，故武諺有雲，行步如趟泥，出腿不過膝，武者一旦出腿，勢必影響到整體位移和平衡性，牽一發而動全身，容易被對手抓住破綻，借勢反擊，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