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同意。”
面子對林重陣營來說一文不值，羅摩丹百廢待興，先把錢拿到手才是正經。
有了錢，羅摩丹的重建才能開始，許多政策才能推行下去。
見關雨欣答應得如此爽快，格蘭特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其次，戰爭中被俘的所有人員，都必須包括在協議內，由貴方移交給我方。”
格蘭特把“所有人員”四個字說得很重。
聯合部隊的成員來歷復雜，一部分隸屬于白鷹聯邦，一部分來自蒼穹聯盟，還有一部分來自教廷聖堂。
需要指出的是，雖然蒼穹聯盟的總部設立在白鷹聯邦領土上，但是它並不受白鷹聯邦政府管轄。
格蘭特此刻把所有俘虜都要過去，顯然是大統領想把那些俘虜作為砝碼，爭取蒼穹聯盟和教廷的支持。
事關重大，關雨欣做不了主，于是再次把目光投向林重。
林重並不關心白鷹聯邦的內政。
可是，他的利益，不能因別人的內斗而受損。
“要加錢。”
林重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
格蘭特對此並不奇怪，他思考片刻，問道︰“除了我們的人以外，貴方那邊，還有多少蒼穹聯盟和聖堂的俘虜？”
“蒼穹聯盟三十七人，教廷二十一人，加起來共有五十八人。”
關雨欣翻了翻面前的資料。
與白鷹聯邦的五百二十七個俘虜相比，蒼穹聯盟和聖堂似乎少了點。
這是因為，白鷹聯邦本就是聯合部隊的主力，包括密情局、神象門、玉鶴宗、軍方四個派系。
他們屬于林重陣營的主要進攻方向，故而損失慘重。
另外，由于獵星者帝奇拼死阻攔，狩日者凱撒、逐月者索倫得以全身而退。
在他們的庇護下，參與戰爭的蒼穹聯盟成員撤走了一大半，僅有少數成員受傷被俘。
聖堂的情況跟蒼穹聯盟類似。
首任聖騎士斯菲爾德率領歸來者主動斷後，替聖堂其他人創造了逃跑的機會。
所以聖堂的俘虜比蒼穹聯盟更少。
至于玉鶴宗......居然一個俘虜都沒有。
除了幾個在戰斗中死掉的倒霉鬼外，活著的全部被弗雷帶走了。
“我們願意把贖金提高到伍佰五十億！”
想起大統領下達的死命令，格蘭特猛地咬緊牙關，從齒縫里硬生生擠出一句話。
“可以。”
林重頷首同意。
到目前為止，談判竟然出人預料的順利。
“第三個要求，我們希望貴方歸還戰死者的尸體。”
格蘭特換上一副沉痛的神情︰“他們也是父母的兒子，兒女的父親，理應獲得體面的葬禮。”
“抱歉。”
林重搖搖頭︰“戰爭結束後，為免發生瘟疫，戰死者的尸體已經第一時間火化了，你的這個要求我沒辦法答應。”
格蘭特頓時有些失望。
他早該想到的。
“那麼，他們的遺物，貴方是否還保存著？”
林重攤了攤手，用動作給予答案。
“普通戰士的尸體火化了，威斯坎普、德拉蒙德、斯菲爾德、帝奇的尸體，貴方應該舍不得火化吧？”格蘭特悄悄觀察林重，試探著問道。
“威斯坎普和德拉蒙德已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林重淡淡道︰“至于斯菲爾德和帝奇的尸體，確實沒有火化，目前保存于醫院停尸間。”
“貴方願意歸還嗎？”
敏銳察覺到林重的不悅，格蘭特越發小心翼翼。
他知道這個話題非常敏感，容易激怒林重。
但是沒辦法。
超脫者的遺骸，不管是用來研究還是干別的，都具備無可估量的價值。
大統領為了爭取某些勢力的支持，已經不顧一切。
“我們可以歸還，前提是，蒼穹聯盟和教廷親自來要。”
林重漠然地瞥了格蘭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好吧。”
格蘭特咽了口唾沫，明智地閉上嘴巴。
關雨欣和溫曼都有些莫名其妙。
她們不理解林重為為什麼突然生氣，明明格蘭特的請求很正常。
只能說，她們沒見過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也不知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類的底線到底有多低。
“既然如此，我們想向貴方購買神皇的遺骸。”
格蘭特退而求其次，提出最後一項要求︰“神皇是貴方的敵人，他的遺骸對貴方毫無用處，反而容易引來麻煩，何不賣給我們呢？”
林重挑了挑眉毛。
這是他從談判開始到現在，唯一比較生動的表情。
“你們要神皇的遺骸做什麼？”
“神皇是教廷的死敵，也是數百年來最大的異端。”
格蘭特一臉正氣凜然地道︰“就算他死了，也必須上火刑架，面對上帝的審判！”
林重不由覺得滑稽。
或許格蘭特是資深外交官，可他的表演，在林重眼中，只能用拙劣來形容。
“不賣。”
林重干脆利落地拒絕，然後冷聲道︰“到此為止吧，不要繼續浪費我的時間，協議能簽就簽，不能簽，就滾！”
“滾”字出口，宛若浩蕩雷霆，在白鷹聯邦眾人耳畔炸響。
緊接著，罡勁武聖的恐怖威壓升騰擴散，以林重為中心，瞬間席卷四面八方。
格蘭特如遭雷擊，瞳孔擴大，肌肉繃緊，心跳幾乎停止，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
其他人的表現更加不堪，有個心性比較軟弱的，更是驚慌失措，嚇得當場摔倒。
實際上，林重只釋放了百分之一的威壓。
罡勁武聖的威壓擁有實質性殺傷力。
倘若林重把威壓全部釋放，對面的白鷹聯邦眾人都會爆頭而亡，絕無幸免的可能。
“簽，還是不簽？”
林重眼底浮現金色輝光，逐一掃過白鷹聯邦眾人的臉龐，最後停在格蘭特身上。
格蘭特汗出如漿。
他能感覺到，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自己頭頂。
大統領的命令忽然變得無足輕重了。
求生的渴望佔據壓倒性上風。
“......簽！”
拼盡全身力氣，格蘭特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歷史不止一次證明了，沒有任何人能違抗罡勁武聖的意志。
也沒有任何人能承受罡勁武聖的怒火。
在這偉力歸于自身的世界，罡勁武聖就是人間之神！
凡人，絕不能激怒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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