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得快，走得更快。
武館學員們面面相覷，都感到滿頭霧水。
而在疑惑之余，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和失落感，充斥著學員們的內心。
斷成兩截的牌匾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學員們下意識避開那個地方，甚至不願多看一眼。
所謂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大抵便是如此。
“噗！”
直至看不見武盟眾人的身影後，席慕薇緊繃的嬌軀才稍微放松，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俏臉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跌落，轉眼就跌到谷底。
猶如風中燭火，仿佛隨時可能熄滅。
一直壓制的傷勢，徹底爆發了。
“師姐！”
葉小玫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抱住席慕薇，防止對方摔倒。
林菀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席慕薇身旁，伸出玉手抵住後者的背心，源源不斷地輸入內勁。
周圍的教頭學員們從四面八方聚攏，將席慕薇圍在中間，本就沉重的氣氛愈發壓抑，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封館！”
席慕薇嘴唇翕動，氣若游絲，在陷入昏迷之前，她勉強擠出一句話︰“向祖庭求援！”
“好，好，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葉小玫連連點頭。
席慕薇長長吐出一口氣，雙眼緩緩合上
。
雖然仍舊不放心，但她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她繼續保持清醒了。
“掌門的命令，你們都听見了。”
林菀環目四顧，臉頰同樣有些蒼白，但是清亮的美眸卻凜冽生輝︰“從此刻開始，武館正式封閉，直到祖庭的援軍抵達！”
“在掌門甦醒之前，與武館有關的任何決定，都要經過我和葉師姐的同意，無論是誰，都不得擅自行事！”
作為如意門當代大師姐，林菀很清楚，值此風雨飄搖、人心浮動之際，她必須站出來主持大局。
這是她的責任。
也是她的覺悟。
******
走出百余米的段昭南回過頭，看了如意門總武館緊閉的大門一眼。
南部分盟的強者們紛紛駐足，學著自家部主的樣子回首眺望。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段昭南在看什麼。
“部主，我們就這樣回去？”
平時深得段昭南信任的呂成也參與了本次行動，此時再也忍耐不住，湊到段昭南身側低聲問道。
“不然呢？”
段昭南收回視線，挑了挑眉毛。
“太憋屈了吧！”
呂成攥緊拳頭，一臉不甘︰“咱們興師動眾而來，卻連一個戴面具的家伙都沒抓到，恐怕會被其他分盟取笑......”
“
事發倉促，來不及提前作準備，失敗很正常。”
段昭南淡淡一笑︰“而且，我已經猜出了那些人的來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哼，走著瞧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原本有點垂頭喪氣的武盟強者們頓時精神一振。
“部主，他們究竟是誰啊？”
呂成迫不及待地發問。
“別人我不知道，但那個戴麋鹿面具的家伙，肯定與真武門有關。”
段昭南眼中閃動著深沉的光芒︰“他以為把氣息隱藏得很好，但和我交手時，終究還是漏了馬腳。”
“真武門？”
眾人不由大吃一驚。
對于這個答案，他們是萬萬沒想到。
震驚之余，眾人又滿腹疑竇︰“如意門沒招惹過真武門吧？之前真武門還派人參加如意門的掌門繼任典禮呢，部主，您是不是搞錯了？”
“本座怎麼可能搞錯。”
段昭南故意露出生氣的樣子，旋即正色道︰“此事真相如何，還需要繼續調查，突破口就在這具尸體身上。”
“直覺告訴我，最後或許可以抓到大魚。”
听聞此言，眾人不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盟主目前就住在雲川市，只要還有點上進心的，誰不想立功？
誰不想表現突出？
誰不想得到盟主
的青睞？
就連段昭南本人，之所以表現得如此急切，其中也未嘗沒有做給林重看的意思。
呂成左右張望一番，確認行人們都特意繞路，不敢靠近，于是果斷掀開了戴在尸體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狹長慘白的臉龐，雙眼圓睜，極為可怖。
“嘶！”
呂成倒吸一口涼氣︰“居然是他！”
另外幾名武盟強者也湊了過來，仔細觀察尸體的長相。
雖然其五官扭曲，死狀駭異，可在場之人，哪個手上沒沾著鮮血，又豈會被區區一具尸體嚇到。
“唔，確實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臉上都是血，你們怎麼辨認得出來？”
“我可以肯定自己從沒見過他......”
“他叫岳山，擁有化勁大成級別的修為，在北部行省頗為有名，我前段時間才剛和他見過一面。”
呂成懶得賣關子，直接揭開謎底。
“對，就是他！”
“他的來歷相當不凡，出身于武道世家岳家，在北方武術界名氣很大，岳家的岳氏連拳，以剛勁靈巧著稱，而岳山本人，更是一名實戰派的高手。”
“臂骨盡碎，經脈皆斷，他是被內勁活生生給震死的，如意門內能做到這
一點的強者，除了林幽寒和何如筠以外，不超過五指之數。”
“不用懷疑，殺他的人肯定是席慕薇，那個女人別看長得嬌滴滴的，武功其實厲害得很，已經將萬象森羅心經修至爐火純青之境。”
“我不好奇他是怎麼死的，我只好奇，他為什麼要戴著面具，踢如意門的館？岳家和如意門一南一北，基本沒有交集吧？”
“可能正如部主所言，此事與真武門有關，畢竟真武門的總部就在北方。”
說到這里，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段昭南，都流露出佩服之色。
段昭南一臉平靜，似乎早有先見之明。
“我會親自委托北部分盟的同仁幫忙調查，看岳山跟真武門究竟有沒有關系。”
他撢了撢衣袖︰“真武門和無極門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這次一定要狠狠還擊，讓他們知道武盟的厲害！”
******
七個面具客縱掠如飛，僅僅只花了半個小時，便逃到雲川市郊區。
任務雖然完成了，但他們的心情並不輕松。
因為事先誰也沒料到，武盟會突然插手，而且還死了個同伴。
“鹿兄弟，今天發生的事，可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戴著獅子面具的武者目光陰沉，聲音里夾雜著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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