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這是什麼[斜眼笑.jpg]<br/><br/><br/><br/><br/>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沉默著,就在顧長安先撐不下去打算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病房門被推開, 神色難看的許家父母走了進來,許母余夏更是眼眶發紅, 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爸,媽,你們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顧長安對于他們神色難看的原因心知肚明, 卻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副不解的模樣。
被她這麼一問, 余夏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 顧長安被嚇了一大跳, 頗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許父。
幾世為人,顧長安都沒有以一個女兒的身份和“母親”這樣的存在相處過。不論是在她自己的世界,亦或是上一個世界,“母親”都是缺席者。
許父有些出神,一個人站在病床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見他沒反應,顧長安只能自己搞定余夏, 向上一世哄孩子一樣,顧長安抬手回抱住余夏, 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余夏哭聲漸歇時, 顧長安終于開口說話了:“爸, 到底怎麼了?你和媽媽不是昨天才去帝都的嗎?哥說你們是連夜趕回來的,發生了什麼?還有,媽媽怎麼一直哭?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心髒出問題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然而說到後面,她整個人神色都變了,聲音不自覺的放輕,聲線顫抖。
“不僅僅是心髒,醫生說,從昨天開始,你全身的器官就因為不知名的緣故開始衰竭……”許父不忍看她的眼楮,將頭別開去,明顯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
“爸,你在說什麼?!全身器官衰竭是什麼意思?”顧長安還沒反應過來,許唯星先跳起來了,臉上的震驚遲遲不散。
昨天下午他沒課,因此來醫院看許乘月,恰好踫上顧長安到來,並且在許乘月的情緒沖擊下昏迷。及時的叫來醫生替顧長安檢查後,卻得知顧長安心髒病復發了。
許家廢了太多的人力物力,才請來了享譽國內外的心髒科權威專家替許乘月進行心髒搭橋手術。手術很成功,再加上許乘月的積極配合治療,醫生都已經說了,最多再來一個月,決定可以徹底恢復過來。
誰知道,幾乎是在一夕之間,一切都變了,“許乘月心髒病復發”,整個人陷入昏迷中。這樣的事,已經不是許唯星能夠做主的了,因此他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父母。
昨天晚上他本來打算在醫院守著顧長安的,誰知道許父和許母余夏卻讓他去機場接人,而且因為航班晚點的緣故,他在機場等到半夜才等到父母。
當時時間太晚,三人沒有再來醫院,今天早上卻是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父母和醫生去了辦公室,他便留在了病房照看顧長安,誰知道等來的,竟是這樣一個噩耗。
全身器官衰竭意味著什麼,許唯星不是不知道,可正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更不願意去相信。他的妹妹,風華正茂的年紀,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公司上下幾千人,你把謝氏敗了,你讓這些人怎麼辦?我想衡易醒來,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對待他的心血的。”鐘董事看著謝池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包容:“何況,我也只是打算做個代理董事長,在衡易醒來之前掌控公司而已,等到衡易醒來,我自然會完璧歸趙。”
“鐘董事怎麼就認定了,池影一定會把謝氏給敗了呢?”謝池影垂下眼簾:“池影是謝家唯一的繼承人,這謝家遲早都得由我繼承,何況我現在也已經成年,接手謝家也是合情合理,謝氏董事長的位置,又何須鐘董事代理呢?”
“你現在還只是一個高中生,高考在即,哪里抽得出時間來打理公司?”鐘董事搖了搖頭:“何況你從來沒有接觸過公司事務,如何撐得起公司?”
“鐘董事這話就不對了,有誰是天生就會打理公司的?池影從來沒接觸過公司事務,不代表她不可以學啊,總歸有我們這些叔叔伯伯看著,不至于讓她把謝氏敗空了,不就行了?”甦彥旭阻止了謝池影繼續說下去,自己開口說到。
“甦董事長這是打算插手謝氏的內部事務了?”宋董事神色嚴肅了起來,說的話卻頗有些挑釁意味:“甦董事長這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說這話呢?”
“我們是謝家的姻親,我是池影未來的婆婆,彥旭是池影未來的公公,這樣的身份,有資格替池影出頭了吧?”自從謝池影醒來後就一直沉默的沈江蕪聞言,忍不住笑了,神情卻是極其認真的說道。
鐘董事和宋董事臉頰忍不住抽了抽,他們一直都知道謝池影和甦慕晨走得近,也都听聞過謝家和甦家欲要聯姻的消息。只是,事情沒有正式確定下來,就意味著還有諸多變數,因此都沒有太多的關注。
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沈江蕪會這樣把事情拍板了下來,兩人下意識的朝著甦彥旭看過去,甦彥旭一臉平靜,沒有絲毫反對之意。
兩人知道,今日要從有甦家做後盾的謝池影手中拿走董事長之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是,兩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鐘董事望向謝池影:“即便是嫁為甦家婦,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是沒有辦法坐穩謝氏董事長的位置的。”
“鐘董事,我們打個賭如何?”謝池影從沈江蕪說的話中回過神來,听到鐘董事這麼說,正視著鐘董事開口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爸爸一直沒有醒,一年之內,不借助甦家的勢力,如果我沒法打理好公司,池影主動退位讓賢,謝氏董事長的位置,池影拱手相贈。但若是池影打理好了公司,鐘董事手中城東的那塊地,便歸我謝池影所有。鐘董事,敢賭嗎?”
鐘董事在謝池影銳利的目光下忍不住眯起了眼,心思陡轉間,手指輕輕的捻了捻,好半晌才下定了決心,望著這個倔強瘦弱的少女,緩緩的笑開了:“只怕到時候賢佷女輸了哭鼻子。”
“願賭服輸嘛,這點氣量,池影還不至于沒有。”謝池影無所謂的笑語,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不管是鐘董事兩人還是甦彥旭都忍不住坐直了身體,望著謝池影的眼神明顯的鄭重了起來。短短一瞬間,謝池影就能夠將情緒收斂,在鐘董事應承了下來後,迅速擬定條理清晰的合約,僅憑這一手,眾人知道,他們先前似乎太過小瞧謝池影了。
大病初醒,謝池影精力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將合約擬定出來簽下名字後,剩下的公證事宜,她便全權委托給了甦彥旭代理。
“對了,慕言,我一直都忘了問了,白式最近的情況如何?”送走眾人後,謝池影躺回病床上,看著打開課本準備學習的白慕言,突然開口問到。
“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問題,正常運轉著。”白慕言捏筆的手一頓,臉上忍不住帶了幾分無奈:“之前他們不知道謝伯伯的具體情況,一直按耐住了。等你取代謝伯伯成了謝氏董事長的消息傳出去,我估摸著他們也該鬧騰起來了。”
白慕言的爸爸白津修是和謝衡易一起長大的摯交好友,只不過,與謝衡易多年來獨愛程景琰一人的專情不同,因為家庭的緣故,白津修從來都是花心的性子,是榮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三十歲那年,一直未婚的白津修卻突然宣布他已經有了孩子,而這個孩子,將是他的繼承人,以後白家的家業都由這個孩子繼承,這在當時的白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只是,雖然白津修花心又濫情,私生活極度混亂,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商業天才。自從白津修接手過白家以後,就將白家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里,白家旁系的反對,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影響。
在他的堅持下,這個尚未足月的孩子成為了白家的繼承人,而這個孩子,就是白慕言。白慕言的母親是誰,一直是個未解之謎,白津修把白慕言帶回白家的時候就說過,白慕言的母親,已經因為難產去世了。就連和白津修私交極好的謝衡易,也不知道白慕言的母親是誰。
後來,謝家公司出現危機,白津修為了幫助謝衡易,大手筆投入資金與謝氏合作,使得謝氏起死回生。只是,他的做法卻因為觸到了別人的利益而惹惱了白氏集團的其他股東,一場刻意設計的車禍,三十八歲的白津修命喪黃泉。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白津修似乎早早的預見了這一切,並且立下了遺囑,在他死後,由謝衡易作為白慕言的監護人,代替白慕言管理白氏集團,直到白慕言二十歲後,再把白氏交還給白慕言。
因此,白慕言八歲的時候,就住進了謝家,和謝池影一起長大,兩人親如姐妹,白慕言和謝衡易更是仿若真正的父女一樣,感情深厚。因此,在謝池影和謝衡易相繼出事住院後,白慕言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在醫院里照顧他們。
謝衡易的車禍昏迷,不僅僅讓謝氏的董事們蠢蠢欲動,白家的那些個旁系更是虎視眈眈。比起有著甦家支持的謝池影,白慕言的處境,似乎更為艱難一些。
謝池影沒有就這個問題追問下去,而是打听了一下她昏迷這段時間以來,公司里和學校里的情況。只是,這段時間以來,為了照顧謝池影和謝衡易,已經是心力交瘁的白慕言實在是抽不出太多的精力去關注公司的事,謝池影能夠從她這里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
謝池影也沒有強求,對于現在的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趕緊養好身體出院,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得等她恢復了健康才能去管。更何況,現在的公司,有謝衡易的私人秘書紀時風在幫忙打理著,謝池影對他很放心。
紀時風是孤兒出身,曾經和謝衡易是校友。因為成績十分優異,因此在即將被迫輟學的時候受到了謝衡易的資助,這才得以順利讀完大學。畢業後就到謝氏工作,沒兩年就因為業績出色成為了謝衡易的私人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