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歌盡長安宴西樓

8.清泠梅子竹木馬(八)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安錦依 本章︰8.清泠梅子竹木馬(八)

    腦海里多出來的“小說”,以旁觀者的視角,講述了男主甦慕晨和女主凌采薇的故事。對于他們之間的糾葛,謝池影不關心,她不是真正的謝池影,縱然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卻沒有繼承原身的感情。

    對她而言,不論是甦慕晨亦或是凌采薇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只有白慕言,朝夕相處許久,終是成了她願意真心相待的朋友。

    所以,對于“小說”中,甦慕晨和凌采薇之間發生的一切她都不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里面出現的兩個角色,一個是炮灰“謝池影”,一個是最大反派白慕言。

    若是將這些信息當做小說來看,那麼文章一開始,便已是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換了身份換了姓名甚至換了臉的白慕言作為交換生,出現在了A大校園。

    從那之後,層出不窮的“意外”打破了甦慕晨和凌采薇原本平靜的生活,也因為這一系列的意外,原本毫無交集的兩人越走越近,日久生情,最後走到了一起。

    而隨著事情的逐漸水落石出,白慕言的身份逐漸揭開,被塵封了往事揭開,所有人都不得不去面對他們一直以來逃避的問題——謝池影的死亡,謝家的敗落。

    正如同她推論的一樣,兩年前的四月底,沈季堯失手將謝池影推下樓梯,導致了謝池影的死亡。而謝衡易在知道消息趕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卻是當場死亡,謝家群龍無首,被人瓜分了去,迅速的敗落了下來。

    沈家和甦家一同出手,謝池影的死亡成了她自己“不小心”跌下樓梯導致的,沈季堯被摘了出來,卻因為走不出自己心底的陰影,選擇了遠走國外,一直未歸。

    事情發生後,白慕言放棄了高考也要給謝池影和謝家討個公道,卻被人趁虛而入,屬于她的產業被人全數吞並,而她自己也被迫躲到了國外,改頭換面,蟄伏多年歸來,只為復仇。

    彼時,甦慕晨才知道,自從當年謝池影死後就出國了的沈季堯,已經在白慕言的算計下廢了。失手殺了人,而且對方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被自己當成親妹妹一樣寵了十多年的謝池影,沈季堯一直走不出來,出國後頹廢至極,整日酗酒。

    白慕言趁虛而入,成功的使沈季堯染上了毒癮,並和人設局使得沈季堯酒後和人賽車,原本的計劃里,被動了手腳的車應該載著沈季堯駛向地獄。然而沈季堯命大,只是雙腿截肢,人卻活了下來。

    而在沈季堯徹底廢了以後,白慕言選擇了回國,展開了對甦家和凌采薇的復仇之路。只是這一次,她的運氣似乎已被耗盡,多次功虧一簣,最終暴露了出來。

    所有的真相揭開後,白慕言跳樓自殺,中間隔了兩條人命的甦慕晨和凌采薇也無法心無芥蒂的在一起,兩人最終選擇了分開。畢業後,凌采薇前往藏區支教時,遇上了真正相守一生的人,而甦慕晨卻是一生未婚,而立之年便死于疾病。

    “小姐,我們到家了。”車門被打開,司機看到後座上淚流滿面的謝池影,不由得一怔,隨即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里再好,終究不是白小姐的家,她注定是要離開的。小姐也不要太過難過了,海市離這里不遠,真的舍不得,就多抽點時間過去和她聚一聚。”

    謝池影被司機的聲音喚回了思緒,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已是滿臉的淚水。知道司機誤會了的她沒有辯解,擦去臉上的淚水回到了房間。

    腦海里多出來的信息看似荒謬,然而莫名的,謝池影卻覺得,那都是真的,若是沒有她的意外穿越,事情的發展,真的會按照那樣的軌跡前行。

    不過,那有如何?謝池影望著鏡子里雙眼紅腫的少女,神情變得堅毅,自己已經穿越過來了,便是這本“小說”最大的變數。一個該死去的人活了下來,未來的一切,都將被改變,不是嗎?

    第二天一大早,謝池影便換好衣服前往了公司。之前的時間里,她在復習的同時抽出時間,通過紀時風把公司了解得透透徹徹的,而如今,她該真正的參與到公司的發展中去了。

    緩緩上升的電梯里,穿著剪裁合身的精致小西裝的謝池影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陌生的眉眼間帶著熟悉的凜冽,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恍神。

    電梯在頂樓停了下來,謝池影臉上習慣性的掛起得體的笑容,禮貌卻疏離,踩著一地的朝霞,一步一步,穩健的走入了辦公室。

    從今天開始,她將在這里,書寫屬于她的傳奇!

    “叩叩叩。”外面有人敲門,規律的節奏讓謝池影第一時間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沉聲說道:“請進。”

    “總裁,這是這一季度各部門的方案策劃書,請您過目。”謝池影的首席特助陸妤抱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了進來。

    “放在桌上吧。”謝池影頭也不抬的說道,說話的同時,將手里的報表又往後翻了一頁。

    憑直覺判斷出謝池影今天心情很好的陸妤小心的將資料放在桌上,一邊忍不住偷偷打量謝池影。

    在工作的時候,謝池影偏愛淺色系的小西裝,貼身的設計很好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上神色冷肅,漆黑的長發扎成干淨利落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上面那一道猙獰的傷疤。

    陸妤看到了傷疤的存在,心底不免有些淡淡的可惜,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上出現了不可彌補的損傷,總是讓人分外遺憾。不過,陸妤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個老板,可不是一個花瓶美人,事實上,她是榮市的一個傳奇。

    一年半前,她從海外學成歸來,進入謝氏集團工作,一年前,公司換了董事長,她也被提拔到了這位董事長的身邊工作。一年里的時間,她親眼見證著傳奇的誕生。

    從天真單純不知世事疾苦的世家大小姐,到雷厲風行運籌帷幄之中的公司掌權人,謝池影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完成了這個蛻變。

    一年前,謝衡易的車禍昏迷讓整個謝氏群龍無首,陷入風雨飄搖之中,一向以“單純天真不懂事”在上流社會聞名的謝池影在這樣的情況下接手了公司。

    所有人等在等著看她的笑話,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能做出什麼成績來。不論是商業競爭對手,亦或是公司合伙人,所有人都在對謝家這塊大餅虎視眈眈。

    然而,謝池影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守住了謝家的產業,一年的時間,謝氏在她手上起死回生,業績蒸蒸日上。

    幾天前的董事會上,面對她交出的這份成績,所有的董事都閉上了嘴,所有的質疑聲在這份成績出來後,全部消失。十九歲不到的謝池影不僅坐穩了謝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更是順利拿到了城東那塊屬于鐘董事的地皮。

    原本,謝池影提出和鐘董事的賭約時,完全沒想好要這塊地干嘛用,純粹只是覺得,不能讓自己在這份賭約中太被動。

    然而,接受到那樣關于“未來”的信息後,謝池影從一些細節上判斷出,不久的將來,城東那邊被開發得很好,是榮市重點開發地段。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謝池影也已經得到了不少內部消息,政府部門已經在計劃開發城東近郊了。原本只是一個廢棄的垃圾場連帶著荒田的幾畝地,價格直線飆升。

    然而當初立下的合同在那里擺著,謝池影更是直接在董事會上提出了此事,鐘董事無法賴賬,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塊地皮轉到了謝池影私人名下。

    “還有什麼事嗎?”感受到陸妤打量的目光,謝池影目光掃過去,眉毛輕挑,神情似笑非笑。

    “沒有。”陸妤一面搖頭一面悄悄後退幾步,按耐住自己狂跳的心髒。謝池影身上最迷人的,莫過于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波光瀲灩。尤其是這樣輕輕的斜睨一眼,簡直勾魂奪魄,男女通殺。

    “總裁今天心情很好?”看到謝池影又重新低下頭去看報表,陸妤試探性的開口問了一句。在謝池影身邊工作了一年,她很少見到過謝池影如此開心的模樣,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彌漫著愉悅的氣息。

    “當然。”謝池影想到那天簽下城東那塊地皮的轉讓授權書時,鐘董事那一臉郁結的模樣,再想到自己剛剛得到的確切的消息——政府對城東那邊的開發指令已經開始審批了,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不過,她顯然是不會和助理分享自己好心情的緣由的。

    將手里的報表看完後,謝池影看了看快到牆上的鐘表,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想到今天的計劃,謝池影難得想任性的早退一次,當即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公司。

    謝衡易至今依然昏迷不醒,謝池影將他轉到了謝家開在城北郊外的療養院,雇了專人去照顧他。而她自己,則是在周末的時候去療養院看望他,給他說說最近發生的事,盡可能多的陪陪他。

    縱然這不是她顧長安的父親,卻是“謝池影”的父親,她有義務也有責任照顧好他。她可以在接受謝池影這個身份時選擇拋棄那些個愛恨情仇,從此大家山長水遠各自珍重,但卻無法拋棄血脈相連的親情,天涯海角,誓死守護。

    只是,走出公司的時候,謝池影卻在公司大樓下踫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慕晨,你怎麼過來了?”

    或許是因為她穿越所帶來的蝴蝶效應,甦慕晨並沒有如同劇情里那樣,和凌采薇一起去了帝都的大學,而是和她一樣,選擇留在了榮市的大學。不過,她是為了更好的管理公司而選擇的留下,甦慕晨卻是不知為何留下了。

    “我媽媽讓我來接你過去吃頓飯,”甦慕晨望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子,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當初的意外發生後,他是親眼目睹著她的蛻變與崛起,卻也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注視中,再度失了心。

    只是,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與他完全相反的是,對方已經徹底的走了出去,同過往斷得干干淨淨。如今的自己,在她眼里也不過是一個世交的朋友,一個兒時的好友罷了。

    “現在嗎?是有什麼事嗎?”謝池影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若是放在以前,這樣去甦家吃頓飯在正常不過了,只是,在她來了以後,在她接收了那一份劇情之後,和甦家便逐漸的減少了往來。

    縱然心底清楚的知道,原主落得那樣一個下場是她咎由自取,甦家最終選擇了沈季堯選擇了沈家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能夠理解不代表能夠從心底里的接受,總歸得,對甦家,對沈江蕪還是有了隔閡,再也親近不起來,更何況,她並不是那個從小養在沈江蕪身邊的人。

    因此,這一年的時間里,借著公司事務繁忙的理由,謝池影推了許多次沈江蕪的邀約,兩家的來往逐漸淡了下來。沈江蕪似乎也發覺了謝池影的抵觸,聯絡她的次數逐漸少了許多。

    因此,謝池影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事需要沈江蕪讓甦慕晨親自來公司堵自己。只是,甦慕晨似乎並沒有解疑的打算,她也只好上了甦家的車。正好,一年之期已過,就趁著這個機會,像甦家提出解除婚約吧。

    一路沉默的到了甦家,謝池影卻在這里看到了一個完全沒想過會出現在這里的人。

    “慕言,你什麼時候來榮市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啊,我也好去接你啊。”剛剛走進甦家,一個身量高挑的美艷女子就沖了過來抱住謝池影,謝池影不由得一愣,反應過來卻是又驚又喜的開口。

    “中午剛剛到的,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嘛,提前告訴你我要來了,還有什麼驚喜可言?”來人正是此刻應該在海市的白慕言,兩人已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見面,此刻突然重逢,可謂是驚喜交加,只覺得有說不完的話。

    “你們兩個至于這麼激動嗎?好歹先進去坐下來再說吧。”沈季堯走了過來,無奈的搖頭,語氣調侃。

    對于沈季堯,雖然在劇情里,他是導致原身死亡的最直接因素,但是在白慕言的報復下,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冤冤相報何時了?謝池影不打算和他計較,只是,再像之前一樣親密無間,卻終究是做不到了。

    謝池影和白慕言在沈季堯開口後,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由得相視一笑,手挽手的朝著客廳走去,嘻嘻哈哈的樣子,哪還有半分謝家和白家掌權人的冷靜自若?

    白慕言在當初報志願的時候,選擇了海市的大學,和謝池影一樣,邊讀書邊打理公司。一年的時間下來,白氏集團雖然沒能夠繼續開疆拓土,但起碼保證了股價沒有跌。

    白慕言自身也有打算,第一年的時間,不忙著開疆拓土,只求把基業守住,穩中求勝。再加上,謝池影對她的能力有信心,也知道她穩重的性格和銳意進取的自己不同,因此倒也沒有因為這第一年的情況而擔心白氏的未來發展前景。

    只是,兩人除了過年的時候抽出時間來小聚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時間見面,此次相見,可謂是久別重逢,話夾子打開了就收不住。

    甦彥旭還沒有下班回來,沈江蕪也難得的親自下廚在廚房里折騰著,謝池影和她打過招呼後,便與白慕言手挽手的去了甦家的小花園里說悄悄話去了。

    “看樣子,被她斬斷的過往里,似乎還有慕言這一個例外。”沈季堯不知何時來到了甦慕晨身邊,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無感慨的說道。

    甦慕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苦笑,沈季堯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此刻也有些無言,只能拍了拍甦慕晨的肩膀,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們兄弟二人也有好久沒見了,難得踫到一起,要不要去打兩局?”

    甦慕晨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上樓找出來了兩套游戲手柄,沈季堯從小就是個游戲狂人,不僅自己愛玩游戲,更是逼著甦慕晨陪他玩了無數次。

    只不過,隨著年歲漸長,這樣的游戲手柄,兩人卻是許久沒踫了,此刻再度拿起游戲手柄,不免有幾分唏噓。

    白慕言和謝池影是兩個特例,因為家庭的緣故不得不提前接手公司,沈季堯和甦慕晨卻沒有這樣的壓力,不急著接手公司事務,因此對于他們在哪讀大學,家里人沒什麼特殊要求。

    甦慕晨選擇了留在榮市本地的大學,沈季堯卻是陰差陽錯的錄到了海市的大學,而且和白慕言成了校友。只是,白慕言似乎很記仇的樣子,自從謝家出了事後,不論是對甦慕晨還是沈季堯都是淡淡的,讓兩人頗為無奈。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甦彥旭終于下班回來了,而今天一直有些神神秘秘的沈江蕪也終于揭開了謎題,露出來了她在廚房努力了一整天的成果。

    一個兩層的小蛋糕,涂了厚厚一層奶油,上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小人兒,做工雖然比不上專門的糕點師做出來的那麼精致,但卻也是沈江蕪的一番心意。

    “你該不會是加班加傻了吧?今天是你生日啊傻妞。”白慕言看著到現在還一臉懵圈的謝池影,忍不住扶額。

    謝池影聞言,不由得一怔,事實上,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前世她的生日在臘月,今世卻是在五月份,再加上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五月,謝家一片兵荒馬亂,也沒有人想得起來給她過生日,因此,她對自己生日的記憶,還停留在前世的臘月里。

    只是,自己都不記得的事,別人卻這樣用心的為她準備慶生,白慕言和沈季堯更是從海市趕來,總歸是一件讓人覺得暖心的事。謝池影望著桌上不算漂亮的蛋糕,輕輕的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溫馨的生日會過後,謝池影還是覺得趁著這個機會把事情說開了,縱然會有煞風景的嫌疑,只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今天的這場聚會里,沈江蕪話里話外都在提她和甦慕晨的婚約,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謝池影不打算再讓她繼續誤會下去。

    听完謝池影提出來要解除婚約,甦彥旭尚且沉默不言,沈江蕪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苦笑著開口:“其實這一年以來,你的有意回避我們都看在眼里,只是想著你們還小,縱使心底有氣,氣過後也就算了,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擺在這里。只是,終歸只是我一廂情願了,也罷,過日子的終歸是你們自己,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湊出一對怨偶來。當初是我開口提出的這個婚約,也就由我來解了吧。”

    “謝謝阿姨,是池影任性了。”謝池影垂下眼瞼,讓人看不透她心底的情緒,口頭上卻是堅決得很,絲毫沒有回旋的余地。

    “池影,你隨我來書房。”甦彥旭看了低著頭不說話的兒子一眼,起身朝著二樓的書房走去,謝池影遞給白慕言一個安撫的眼神,神色不變的跟了上去,只留下客廳里神色各異的眾人。

    “慕晨,你……”沈季堯擔憂的望著一直沉默的自家表弟,想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我沒事,”甦慕晨想要像往常一樣笑著回應沈季堯,然而任他怎麼努力,卻始終無法揚起唇角,開口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媽,我先上去了。”甦慕晨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維持住所謂的風度,狠狠地閉了閉眼楮,起身回了房間。沈季堯不放心,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這茶不錯,阿姨要不要再來一杯?剛剛吃蛋糕膩了,正好喝茶解解。”兩人的離去似乎對白慕言沒有絲毫影響,她輕輕押了一口茶,笑容滿面的對著沈江蕪招呼道,頗有幾分反客為主的感覺。

    沈江蕪此刻哪有心情和她品茶,搖頭拒絕了她,白慕言似乎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品著茶,氤氳的熱氣擋住了她眼底復雜的情緒,讓人看不透她心底的所思所想。

    甦慕晨躺在床上,他能感覺到沈季堯跟著他上來了,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擔心,只是他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干脆抬起手擋住了眼楮,也擋住了大半張臉。

    在謝池影開口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對方要說什麼,事實上,這一年來,他一直在猜測著,謝池影會在什麼時候提出來這事。只是他沒有立場去阻止對方開口,縱然他心底百般不願萬般不甘,也只能沉默的听著對方和他父母交涉。

    “多公平啊,一年前我甩了她,一年後她甩了我,果真是報應不爽……”沈季堯看到甦慕晨這個模樣,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只能默默的陪伴。過了許久,卻听到甦慕晨近乎夢囈的聲音,讓他不由得心驚:“慕晨,你沒事吧?”

    “我沒事,”甦慕晨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似乎就在這短短幾分鐘里想通了什麼一樣:“我和她之間扯平了,我甩了她一次,她甩了我一次。一切又回到起點,大不了從頭來過,大不了重新追她一次嘛,當年都能追到,現在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沈季堯望著重新揚起笑容的表弟,微笑著為他加油,只是心底卻並不是那麼樂觀,一年的時間,謝池影變得太多了,多的讓人覺得陌生,他可不覺得,甦慕晨能夠那麼輕易的再度扣開她的心門。只是,這種時候,他也不可能去潑冷水,只能微笑著為他鼓勁。

    謝池影和甦彥旭在書房里談了大半個小時,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大半個小時候後,謝池影走出了書房,神色不變的向沈江蕪告辭,和白慕言一起離去。

    沈江蕪走入書房的時候,甦彥旭正坐在書桌後面怔怔發愣,看到沈江蕪走進來詢問,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們都小看池影了,比起衡易,她更像是另一個津修,天生的商人。”多余的話,不論沈江蕪再怎麼問,他都不肯再說。

    而此刻,走出甦家的謝池影,面對白慕言的追問,也是絕口不提這場談話。兩人說了什麼,終究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外界只知道,三天後,謝家和甦家一起對外宣布,謝池影和甦慕晨的婚約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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