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陡然間落地,夏知了的尸體從里面滾了出來,她的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唇色如臉色一樣慘白,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她就瘦弱的不盈一握,不知道活著的時候她遭受了什麼樣的罪,此刻的她雙目怒睜著,像是在無聲的控訴,但是她已經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鐵蛋和鐵蛋娘看到夏知了的尸體出來,有些害怕,鐵蛋已經被嚇破了膽了,四十來歲的人了還往他娘的身後躲,“娘,娘……”
鐵蛋娘還在強撐著,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還不把人給抬進去,那個誰,死人你有啥好看的!”
那個誰,說的是赫連錦煜,赫連錦煜不知道為何,明明神智還沒有恢復,可是卻莫名的眼楮酸澀,說了一句,“她死的很慘。”
說著,他竟然握住了夏知了冰冷的手。
希望有奇跡嗎?可惜沒有。
夏東鳴跟田桂香,也就是夏知了的大娘,本來就是來鬧事兒的,為的就是訛鐵蛋家一些錢,這會兒听到赫連錦煜這麼說,便快速的接了話,“對啊,連這位小哥都說了,我們家知了死的慘,好好地一個大活人到了你們家,孩子說沒就沒了,人也說死就死了,你們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她爹還也是被你們給氣死的,這事兒要是不給我們些錢,我們就去見官,讓縣老爺給評評理。”
田桂香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直接開口要錢,鐵蛋一听說去見縣老爺,害怕的小聲的道︰“娘,不能去見官。”
至于為何不能去見官,因為夏知了的死就是有冤情的。
此刻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赫連錦煜看著尸體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他無法知道她生前遭受了什麼,但是他竟然莫名的想要哭。
“真可憐,你手腕上的口子,真難看,這是給神仙姐姐的鐲子,先送給你吧,等我以後再給她,她不會生氣的!”赫連錦煜從懷里掏出淡淡紅色的鐲子,小心翼翼的戴在了夏知了的手腕上,那上面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疤痕已經沒有血了,不過你面的肉往外翻著,這是她生前自己割破的,她是想死的,可是即便如此,這並不是她真正的死因。
赫連錦煜戴好了鐲子,便起身,在離開前道︰“你們好吵,姐姐都不能好好睡覺了!”
兩家人看到赫連錦煜的動作,都有些吃驚,這人腦子不清楚嗎?怎麼給一個死人鐲子?不過從他的話里,可以判斷,這人就是瘋了!
沒必要跟個瘋子計較什麼,尤其還是個主動送東西的瘋子,更沒必要了。
田桂香跟鐵蛋娘看到鐲子眼楮都直了,齊齊的沖了過去,爭著想要從夏知了的手腕上摘下來,邊搶邊廝打,“這是我們家的,知了是我們家的人。”
田桂香也不甘示弱的道︰“什麼是你家的人,我們不同意把知了嫁給你們家,這是我的!”
二人爭著、搶著、罵著、打著,兩個人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卻不能夠把鐲子從夏知了的手腕上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