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上邊的人
歐陽宇給宋西杰打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當即發出指令，著一組人去了案發第一現場。跟著，也大張旗鼓調動著警力，向意圖不明的小胡子發出突擊包圍之勢。
而剛才張書記夫妻身上所發生的那荒誕一幕，早已像病毒一樣，在現場無數人心中擴散開來。
無需惡意揣測任何男人女人們的陰暗心理，實際上不管是誰，無論身在何職，佔了什麼樣的高位，像這等與誹色沾了邊的八卦新聞，傳播速度總是超乎想象地快。
夏凡沒有丁點兒信手挑翻一個大書記大領導的興奮和快慰，心中只越發厭煩與惱火。
憑什麼，這些人敢如此的自以為是！可以不管事實真相，可以隨心所欲，想怎樣便怎樣？
“我有無窮力量，我豈不、同樣也可，任意支配你們”
“順而道心，逆而魔種。夏小子，還不速度醒來。你莫非，真要沉淪逆魔噬心，步入歧途！”不知道什麼時候，古老頭那張惹人煩的老臉，像是攝像鏡頭忽被拉近，冷不丁出現在面前。
“滾一邊玩尿泥巴去”夏凡最听不得便是這種可笑的說教。
更何況，他有此刻這等恍惚古怪神情，怎麼看怎麼都覺著像是上了當，中了古冶天的圈套。
噗
一輛急救車上，古冶天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嚇了身旁的醫護一大跳，急急忙又是一通忙碌。
顯然他們想不明白，只是大腿面上中了一槍而已，怎麼還能引動張口噴血這麼嚴重情況，可老頭身上也不見受虐待毒打痕跡呀！
“桀桀桀桀”
又一輛急救車上，玉梵天虛弱中睜開雙眼，空洞地翻動了幾下白眼，跟著卻發出幾聲森然奸笑。
這陣仗，同樣是嚇了醫護一大跳，以為這老頭兒人之將死，回光返照。
“這位先生，既然你無意傷害人，何必一直捏著一個大活人的脖子，他已經快被你捏死，把人放了，我給你當人質。有什麼條件，你痛快提出來，大家好說好商量！”歐陽宇推開宋西杰等人的阻攔，大步走到了小胡子的面前，目光炯炯盯著小胡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小胡子夏凡瞧見了歐陽宇，瞧見這張真誠面孔，腦海的恍惚感減弱了那麼一絲。
啪！
一抬手，像是在丟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般，他隨手將拎在手中的狗大少張楚軒拋在地上，自己卻像是大夢了一場般，長長呼了一口氣。
張楚軒死里逃生，大口咳著，惶恐地掙扎著，顧不上斷臂處傳來的撕裂巨痛，狗一樣瞬間爬出了好遠一段路。
“斃了他！宋叔，歐陽大伯，快讓警察開槍，斃了這個混蛋”
嗖嗖！
兩名身手矯健特警飛快上前，將張楚軒護住，架著飛快向後疾退，不想因為牽動了張惡少的傷痛，引得一陣破口大罵，跟著一個女人身影撲上去，對那兩名特警戰士，亦是一陣沒頭沒腦破口大罵。
“斃了他！為什麼還不開槍，一槍斃了他！”女人抓狂大叫，竟而沖上欲奪其中一位特警的配槍。沒能得逞，瘋了般對那特警又踢又打。嘶啦，尖長的手指甲劃傷特警戰士的臉 ！陰毒一腳，竟又踢在慌亂閃躲的特警下身要害。
女人的惡毒反應，引得夏凡眉頭一皺。
“賤人！”
歐陽宇離得小胡子最近，感受也是最深，分明有覺察到，一只才休了戰意的狂獅，突然又被激起滔天之怒，凜冽驚人殺意，驚得他汗毛倒豎，頭皮發炸。
呼
一股強風呼嘯而過。
跟著在他身後，一個女人的驚聲尖叫驟然劇起，但卻立刻又像被掐斷了脖子的死鴨子，叫聲嘎然頓絕。
轉身時。
正好瞧見了，省屬教育系統第二號實權人物趙芝蘭從空中翻飛而起又驟然砸落的身影。
！
小胡子抓著趙芝蘭頭發猛然一個大背摔，將這跋扈蠻橫女人以臉著地砸落。
旁邊，數名身懷絕技的特警戰士，身體明顯都出現片刻不協調的驟然停頓動作，等小胡子發完狠，跟著才一擁而上，撲向了出手傷人的小胡子。
但是沖上前後，卻不見他們有施出什麼一往無前絕殺之技，而是跟小胡子纏斗起來。
變故發生太快。
然而人心皆有一桿秤。
小胡子為何已經放了人質，卻又突然暴怒，飛奔十余米傷人？特警戰士們眼不瞎，知道這小胡子是在替戰友鳴不平。
他們委屈，不敢跟這種貴夫人硬干，寧肯被抓臉踢襠，只能像狗一樣被貴夫人欺辱，礙于職責，卻還要保護這種貴人的安全。
小胡子是在替戰友強出頭。
這樣的人，便是十惡不赦又怎樣！
更何況，他們又不呆傻，小胡子的逆天戰斗力，果真動手，再多一倍人，赤手空拳也未必拿得下人家。
此刻圍上猛攻，不過是在制造機會，欲讓小胡子有機脫逃，讓暗處的狙擊手，沒機會開槍。
“兄弟，快走！”特警戰士們默契用肢體語言發出暗示。
時機稍縱即逝。
小胡子要真被抓了，其他罪名不論，這公然暴力傷人害命之罪，鐵定是逃不掉了！
特警戰士們的小動作，讓夏凡情緒終于緩了下來。
不過他沒打算逃。
他感覺自己跌入一重迷霧般的深淵里，越來越無法看清自己，搞不懂自己是誰，正在做些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隱約中，有不屬于他的情緒，一直在暗暗影響著他，干擾著他的行為判斷，妨礙著他的意志和認知。
沒錯！
就如同一個從未遠足的少年，突然被置身在了喧鬧繁華的大都市街頭，憑本能干了幾件事之後，突然有些醒悟，所做一切，壓根不是他的本意。
他隱約像是意識到，有雙無形之手，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而他就仿佛一粒棋子，若就此沉入下去，很快就會在這棋盤里越陷越深，哪怕在棋盤中成為了一顆最果勇無威、戰無不勝的棋子。
可終究，卻注定了要成為別人棋盤里的一顆棋子！
這是很他媽見鬼的感覺！
“誰他媽在算計我！給我，滾出來”
體育場館主樓高處，一間仿佛儲物室的不起眼小房間內。
古冶天若在現場，見到這小房間內的數人，定會激動緊張又害怕。
因為這些人，赫然就是，曾經給他在小本子上記過一筆的上邊的人。
一群讓他們這些隱世道修聞之色變的隱形人。
說他們隱形，並非站在哪里能讓外人瞧不見，而是說，在這世界上，他們隨時可以用任何一種有據可查的官方身份出現，但偏又任何一種身份，都不是他們的真實身份。
“目標覺醒，情緒干擾導引失敗！”
“組長，龍門特衛再有三分鐘便會趕到，壓不住了！”
“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