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畫卷緩緩展開的同時,他也說起了這畫卷的來由︰“這是十年前我爺爺在一場拍賣會上得來的一幅畫,只是這幅畫自從帶回家之後,每天晚上都會有一些動靜從里面傳來。
有次我爺爺在睡覺的時候,意外被這畫里面的東西入了夢,自那之後,我爺爺的雙眼就失明了,也不能再離開這棟屋子,夜里卻能看到畫里面的東西在周圍漂浮,而我爺爺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
去年八月,我爺爺才無意間得知這些話里面的東西似乎是在守著某樣東西……他想過不少辦法,也異聞組出過手,但都沒能弄清這里面的詳細。”
說到這兒,嚴廷宇已經將整張畫卷都展了開來,同時看向第五軒和章戈。
打量著兩人的神色,他復又繼續說道︰“這里面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並不清楚,但我想……比起普通人的生命,這畫里面的東西,你們應該更加不會拒絕。”
畫卷很舊,如同塵封了很多年,而畫面上則是一片山水圖,左下方有一座長亭,旁邊是一顆蒼松,而左上方的山林頂上則是一座八層的玲瓏塔。
每一層的檐角上都懸掛著一只風鈴……雖然畫面全是水墨筆觸,但那幾只風鈴卻好似在隨風飄揚,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響動。
在畫面展開的那一瞬間,第五軒和章戈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座玲瓏塔上,片刻後,第五軒抬頭看向嚴廷宇和嚴北鴻,問︰“這幅畫的價值絕對不菲,兩位確定要用它來做交易?”
嚴廷宇笑了笑,說道︰“我是個商人,只做錢財買賣,而這幅畫于我們而言,只是有害無利。”
好。”
第五軒點了點頭,說道︰“還請嚴先生帶著這幅畫隨我們回去一趟,有些事情還需要跟你做個詳細的洽談。”
嚴廷宇點了點頭,隨後又擔憂道︰“如果把這幅畫帶走,我爺爺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章戈看了看嚴老先生,想了想,說道︰“老先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們可以幫老先生解除與這幅畫的契約。”
嚴廷宇又說了一遍︰“但我爺爺出不了這棟院子。”
這個簡單。”第五軒笑了笑,伸手去將那幅畫重新卷好,隨後伸手按在了封繩上面。
而後,就見自他掌心有一股濃郁的黑色氣息溢出,轉眼便將那幅畫徹底籠罩了進去。
在畫卷被徹底籠罩之後,嚴北鴻的身體驀地一輕。
他動了動眼皮,隨後就覺得雙眼里涌出了幾許光線。
他臉上頓時浮現出幾許激動之色,同時看向第五軒,道︰“你們……真的可以幫我把眼楮復明?”
第五軒將畫卷拿在手里,微微笑道︰“沒有意外的話,不是問題。”
好。”
嚴北鴻點頭。
隨後,一行四人就重新回到了有間黑店的別墅。
推門進屋的時候,司徒夭夭和穆青已經不知所蹤,只有更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這回他看的節目換成了跳水。
第五軒和章戈進屋之後,他抬了抬眼皮,看到跟在兩人身後的嚴北鴻和嚴廷宇之後,他也只微微轉了轉瞳孔,就重新將視線落在了電視上。
章戈轉身招呼嚴北鴻和嚴廷宇落座,而後過去推了一把更夙,問︰“老板和阿青呢?”
更夙抬手指了指樓上,說道︰“夭夭在上面,穆青出去了。”
章戈‘哦’了一聲,第五軒這時候已經端了兩杯水出來,遞給嚴北鴻和嚴廷宇,隨後又對更夙說道︰“阿夙,把夭夭叫下來一下。”
嗯。”
更夙點了點頭,卻沒什麼動靜。
這邊第五軒已經對兩人說道︰“兩位先稍等片刻,之前的事,還需要我們老板來確認一下。”
嚴廷宇點點頭,說道︰“好。”
隨後,他看了看還坐在原地的更夙,目光轉而又落在了第五軒身上,微微疑惑。
第五軒笑了笑,說道︰“嚴先生稍等即刻。”
嚴廷宇點點頭,收起疑惑不再說話。
沒過片刻,就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眾人回頭看去,便看到司徒夭夭正踩著一雙拖鞋走了下來。
嚴先生。”司徒夭夭下樓之後就對嚴廷宇點點頭示意,而後目光落在了嚴北鴻身上。
嚴廷宇見狀,便道︰“這是我爺爺。”
嚴老先生,你好。”司徒夭夭恍然點頭,而後伸出手,與之握了握,“我是司徒夭夭。”
你好。”
嚴北鴻點點頭。
第五軒將放在茶幾上的那幅畫遞給司徒夭夭,說道︰“夭夭,這幅畫與嚴老先生定了一個契約。”
契約?”司徒夭夭接過畫,看了看嚴北鴻,而後拆開了封繩。
而隨著她這個動作開始,原本覆在畫卷上面的黑氣便隨之消失。
一旁的嚴北鴻就發現自己的雙眼復又失明了。
他看了看第五軒,而後又看了看已經展開畫卷的司徒夭夭,詢問道︰“請問,你們能幫我解決這幅畫對我造成的困擾嗎?”
司徒夭夭笑了笑,說道︰“這個沒問題。”
說完,她卻抬頭看向嚴北鴻,微微笑道︰“不過,嚴老先生,在這里盡量不要提要求,會得不償失的。”
她在笑,但是眼底卻是一片嚴肅。
嚴北鴻微微一怔,而後就回過神來,笑道︰“倒是我這個老頭子魯莽了。”
無礙。”司徒夭夭收回視線,繼續看著畫卷,輕聲道︰“這幅畫是什麼時候落到你們手里的?”
聞言,嚴北鴻便親自說了一遍與這幅畫相關的來往。
司徒夭夭听後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將畫重新卷了起來,而後看向更夙。
更夙將目光從電視轉向司徒夭夭,而後又落在司徒夭夭手里的畫卷上,“怎麼了?”
司徒夭夭晃了晃畫卷,說道︰“阿青要中午才能回來,你要不試試?”
哦。”
更夙輕應了一聲,隨後伸手接過畫卷。
畫卷一到他手里,就微微震動了起來。
司徒夭夭目光微閃,更夙卻不以為意,用食指輕輕地敲了一下,畫卷就重新歸于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