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夭夭無話可說,更夙卻收回手,身形重新凝實,笑問︰“你不覺得,這很有挑戰性嗎?”
“”
司徒夭夭表示完全不到更夙想挑戰什麼。
他是神,有什麼好懼怕的?
但是,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活著,確實已經沒什麼挑戰性了。
活著還遠遠不夠。
還要活下去。
想到這里,司徒夭夭側身看向更夙,笑問道︰“阿夙,你不好奇我嗎?”
更夙轉回頭看著窗外,淡淡道︰“你要是有能讓我活下去的辦法,我想我會很好奇你的。”
司徒夭夭靜了一瞬,才起身走到他身邊,說道︰“剛剛的事謝謝了。”
更夙卻只是隨意地搖了搖頭,道︰“有你方有眼下的我,這是你應得的,無需道謝。”
司徒夭夭聞言就不由微微沉吟,隨後便明白了什麼。
她笑了笑,隨即換了個話題,問︰“阿夙,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個影像是從哪里來的?”
更夙卻不答反問︰“你下午去哪兒了?”
“韓文熙家里。”
“你帶回來了一樣東西。”更夙點點頭,繼續道︰“那樣東西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多余的東西至少對于這個世界現目前而言是多余的。”
司徒夭夭面色大變。
她將更夙的話在腦子里賺了一圈之後就問︰“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這麼安排的?”
“很顯然。”
更夙輕笑道“至少照當下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來看,這里的生命還承受不了太多外來的干擾但你對這些似乎並不覺得奇怪,所以,很有可能是針對你的。”
“”
司徒夭夭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忽然看向更夙,問︰“當下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更夙看著司徒夭夭,奇怪道︰“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會听不懂?”
“不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只是這個世界的神,怎麼會知道其他世界的事情?”
“現在這里已經沒有神了。”更夙糾正了一下司徒夭夭的話,之後才繼續道︰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有句一生萬物,萬物歸一的古話,你可以把我理解為那個一。”
司徒夭夭將更夙這話想了又想,隨後才問︰“我不是很懂這個,不過你可以在其他的世界出現,對嗎?”
更夙點頭,道︰“你如果想回來時的地方,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不必了,只是回去的話,我自己也能做到。”司徒夭夭搖著頭,說道︰“我只是好奇曾經我見過一些其他世界自詡為神的存在,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你這樣的力量。”
“嗯。”
更夙點點頭,卻沒多解釋什麼,只喚道︰“對了,夭夭。”
“嗯?”
“別的事情你可以袖手旁觀,但如果是因你而起的事情,你切記,千萬不可隨隨便便就任其發展。
“你不是神,無法掌控因果輪回,如果某些事因你而起,最後卻造成了什麼無法挽回的悲劇,你就會受到一些懲罰。”
司徒夭夭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不。”更夙搖頭,神色有幾分嚴肅,道︰
“這只是世界制下的平衡法則而已,很多人都會違反,並不奇怪,但你要謹記,一旦違反這個法則,可能不會對你造成什麼直接性的傷害,但是,卻會給那些能克制你的人生出很多機會。
“而對于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求生的你們而言,任何人所擁有的那絲機會,都足以令你們前功盡棄,或者將你們毀于一旦。”
司徒夭夭微微一怔,隨後才神色慎重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當天夜里,曾經送到韓文熙手里的那張名片出現了很強烈的反應。
別墅里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那陣如有實質的情緒波動。
愛、欲、恨、隱忍所有情緒都仿佛是達到了一個臨界值,然後轟然崩塌,余威卻不斷回旋擴散,無端令人生出了一股子纏綿悱惻的異樣感覺來。
穆青從夢中驚醒,隨後拿出那張名片,將之拿在手里轉了一圈,這才喃喃自語了一句︰“這可就有意思了!”
而與此同時,韓文熙正狼狽地仰躺在地上,渾身,周圍散落著幾塊衣裙的碎片,上面還沾染了許多血跡。
她原本泛著水潤光澤的那雙眸子此刻卻干涸無比,睜著的眸子里沒有映射出半點情緒乍一看去,就像是死了似的,好在胸口還在微微起伏。
她的手腳都胡亂的擺放著,顯得有些畸形,裸露的皮膚上全是一道道猙獰的痕跡,有好幾處的皮膚都有著被咬爛的傷口,血肉淋灕。
而張開的雙腿間更是泥濘一片,血跡混合著某些不堪言說的液體將地板沾染得一片狼藉。
此情此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而在她身邊,蜷縮著那只已經恢復原貌的猴子。
小小的一團,安靜地蜷縮在一旁,顯得格外乖巧。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只猴子動了動,而後抬起了頭。
她的動靜驚動了一直都沒有動彈的韓文熙。
她艱難地扭了扭脖子,將視線落在那猴子身上,低低地問︰“為什麼?”
猴子確實是听得懂她的話,聞言,身子就往後面退了退。
垂著的腦袋也往一旁偏,視線卻還留在韓文熙身上。
這個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的孩子,一邊害怕著家長的訓斥,一邊觀察著家長的臉色。
“為什麼?”
韓文熙又問了一遍,看著它的目光毫無波動。
猴子再次往後退了退。
它身上的毛發也沾染了不少血跡,此刻再配上它那副神情,不知情的恐怕還會以為它才是受了委屈的那個。
韓文熙索性將視線收了回來,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這樣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經歷。
在將這只猴子撿回來的當天她就經歷過一次。
事後她害怕委屈惶恐,卻不敢跟別人說,怕丟臉,怕被人嘲笑,怕她只能將這猴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