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是錢包被偷了？”坐在沙發上端著飲料，看著報紙的羅維皓抬頭看看李天雷，打趣地問道。
“別提了”雷哥一把扯掉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我感覺我這個顧問頭餃就是擺設，明明就是打雜的。”
“人嘛，”羅維皓把報紙疊好放在一邊，“總是要經歷這些讓自己成長的日子才能進步對不對。”
“師兄你得了吧，我感覺我的車技倒是上漲了不少。”
站在一邊的我看著兩個人斗嘴，心里不由得有一絲羨慕。
能把這麼多的人團結在身邊，雷哥真的很厲害呢。
“話說這個家伙是誰？”羅維皓指了指我，“以前沒見過呢。”
“哦，他叫邱凌，我把他雇來做實習店長。”雷哥笑了笑，“很靠譜的小伙子。”
“這幾天沒時間來店里，多虧了有他幫忙。”
“是這樣啊”羅維皓沉思了一會兒，“對了，你要我幫你看的東西有結果了。”
他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遞給雷哥，“看看吧，你應該很感興趣。”
“徐繼海夫婦的事”雷哥皺了皺眉頭。羅維皓瞥了我一眼，“你確定在這里談這個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雷哥順著羅維皓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邱凌是自己人，不用擔心。”
“當年我家老爺子有一批不合法的貨要走海運，私下里一直在和徐繼海做交涉，徐繼海為了明哲保身沒有答應。結果他們夫婦兩人出事不到三天，這批貨就偷偷離港了。”羅維皓摸了摸胡茬，“要說這兩件事沒有一點聯系，我也不信。”
“你該不會認為你父親是幕後主使吧”雷哥把文件謹慎地收好。
“這份文件上要運的貨如果是真的，那老爺子已經夠吃十幾年牢飯了。”羅維皓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給出了另外一個答案。
“這件事你告訴過徐杰嗎？”
“還沒有，得到消息我就來找你了。”羅維皓捋了捋頭發，“估計過兩天約爾翰也會來，他問學校要了一個交流頭餃。”
“約爾翰？他來做什麼？”
“萬里尋親，”羅維皓對著手中的飲料猛地吸了一口，“據他本人說，是想來這個有著他一半血統的地方來看看。”
“是麼”雷哥沉思了一會兒，“他也說過他的媽媽很早就回來了”
“嗯，我安排藍城開始幫他找親人了。總不能讓他白來一次不過說白了，他這次來可能是想幫你。”
“幫我？開什麼玩笑，人生地不熟的”
“別小看了這家伙，”羅維皓打斷了雷哥。他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楮，“再說了，現在只憑我們幾個是沒時間分出那麼多心的。他也算是能信任的人。”
“大家都在努力，你也不要讓我們失望啊。”說完最後一句話，羅維皓拍了拍雷哥的肩膀，“這段時間你和你家那位也見了不少次了，她知不知道你就是當年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家伙？”
“我沒告訴她，”雷哥搖了搖頭，“現在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比較好吧。”
“你啊”羅維皓伸出手輕輕打了雷哥的前額一下，“還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吧。”
“你打我干嘛？”
“要說打你，老早以前就打過一巴掌了。”羅維皓笑出了聲，“她呀，現在看上去很強勢，其實都是裝的。她也想你早些回來能陪在她身邊。”
“再說了，你都和肖家老爺子見過面了，他不也對你挺滿意的？只是你一直要他保密，他都不能和寶貝孫女說，看著你們干著急。”
“現在還不行，”雷哥的聲音變得堅定，“我們現在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不能把她牽扯進來。”
“隨你便，”羅維皓扯過自己的外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嗯，慢走。”雷哥把他送到門口，目送著他開車離開。
“雷哥，”我從背後拍了一下他。
“這是今天店里的進賬。”我遞給他一張紙，“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好的，我一會兒看。”雷哥並沒有看那張紙，而是看著我，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不改，“今天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我有些事先離開，你檢查一下店里，沒什麼問題就關門回學校吧。”
“嗯，明白了。”
老實說，雷哥沒有現場看我的報告，還是讓人有些失望的。
不過雷哥早早地給我下班，我也樂得回去和朋友們玩一玩，道了一聲謝後，我把雷哥送出了店門。
浦東國際機場，一家飛機停在專用的跑道上，李天雷把車開到一邊停下，整了整身上的著裝，站到了飛機的艙門前。
飛機兩側是荷槍實彈的警衛，他們列成兩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李天雷站在他們列隊組成的通道盡頭，雙手背在身後。
飛機艙門緩緩打開，一個熟悉的中年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哈格里夫斯教授，”他迎上前，“不，應該是哈格里夫斯總領事閣下，我代表領事館全體成員歡迎您的到來。”
“不用這樣，繼續叫我教授就好，我挺喜歡教授的頭餃。”哈格里夫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你也長大了啊。”
“老師還好嗎？”李天雷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這個他最想問的問題。
“克里森？那個老家伙好的不能再好了。”哈格里夫斯哈哈大笑道。“好了，舊也敘過了，接下來我們公事公辦。”
“從今日起，甦格李的代行職務被取消，由赫基哈格里夫斯先生接任，甦格先生將繼續擔任領事職務，分管簽證及移民事宜。”哈格里夫斯讀完任命書，將它鄭重地交到李天雷手中。
“是！本人無條件接受調動。”
“請多關照。”哈格里夫斯摸了摸李天雷的腦袋。
“請多關照。”
夕陽的余暉下，這一老一少就這麼站在那里，兩個人都想起了以往的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