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甦青經歷了那麼多的情劫,從來從來沒有哪一世,像這一世一樣令人應接不暇,抑郁癥和失憶癥,是以前听都沒听過的病。
“哎呀,做嶺南軍長也好不容易啊!”甦青攬住他的胳膊,細細的看著他,“你好憔悴啊,看著你這樣子我好心疼你啊!”
“如果我不努力工作,我怎麼養你?”夜玄離看著甦青難得這麼活潑,故意說道。
甦青立馬撇下嘴說道,“我有那麼難養?我很好養的隨便吃點,都能養活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夜玄離只覺得甦青很是可愛。
“而且,當初是你要娶我的!”
“那我養你也是應該的!”夜玄離寵溺的摸了摸甦青的頭,溫柔極了。
“養我好像很辛苦啊!”甦青很心疼夜玄離。
“不養你之前也這樣!”夜玄離怕她多想,說道。
“那養我就更難了是不是?”甦青撇下嘴,緊緊的攬住夜玄離的胳膊,“要不,我也出去工作甦青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一雙眼楮里倒影出席亦銘驚訝的模樣,“我在這里很奇怪?”
甦青搖了搖頭,“不,不奇怪!”
她是父親的作戰官,席亦銘在這里著實沒有什麼奇怪的。
“青青,是你奇怪!”席亦銘盯著甦青,眼里還是有著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愛意,席亦銘是愛甦青的。
“你怎麼就這樣回來了?”席亦銘看著甦青手中拎著的行李箱,奇怪的問道,“你跟夜玄離吵架了嗎?”
“我們沒有吵架!”甦青放下行李箱,知道跟席亦銘肯定會有話說。
只覺得很重。
席亦銘看著眼前穿著一襲長旗袍,頭發挽起的甦青,心跳的更快了,也更加悸動,只是她面容憔悴,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我們沒有吵架,只是我不想在跟他過下去罷了!”
“不想跟他過下去?”不想跟夜玄離過下去了,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
“嗯!”甦青壓抑著痛苦點點頭,“他是嶺南的軍長,我不該這樣子,在拖他的後腿了,我覺得我會拖垮他的!”
她悄無聲息的離去,就是希望夜玄離什麼都不要發現,也希望夜玄離一個人也能好好過。
“你怎麼了?青青,你怎麼會說你拖他的後腿?”席亦銘有些激動的問了出來,想要拉甦青進屋里,可是甦青竟然一把推開席亦銘的手,繼續站在門口,“亦銘既然是你開的門,那我想要跟你說,能不能不要把我剛才說的話說給我爹娘听,我怕她們會覺得苦澀,也怕她們會覺得痛苦,她們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我不能總讓她們為我擔心!”
她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停的讓爹娘為他擔心,她不喜歡這樣子的自己。
“青青,你怎麼了?”席亦銘說道,“你不能告訴別人,總該可以告訴我吧!”
甦青倉惶的搖了搖頭,“不!”
這件事情跟誰都不能說,她一個人承擔一切就可以了。
她不能壞的讓人跟她她的痛苦,她的悲傷。
要不是她實在沒地方可以去,她也不會回家,而且她要是不回家,又失蹤估計爹娘也會為她操心。
“我誰也不說,我誰也不想告訴!”甦青堅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不想告訴任何人,你能不能不要勉強我怕我會承受不了!”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該知道她這個消息,她會給別人造成負擔的。
“我不是要勉強你,我們兩個這種關系,你跟我都不能說嗎?”席亦銘擔憂的看著甦青,伸手拎起來她的行李箱,“既然什麼都不能說,那你就跟我進去吧,你爹娘看見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甦青任由他拿著自己的行李箱,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她想總不能總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傳遞給爹爹和娘親。
她想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到爹娘!
他的心里都有數,他知道這樣子不對,也知道自己總是這樣子,會讓父母難過的
“等等,席亦銘你看看我有哪里不對勁的嗎?”甦青進了屋子之後,站定了下來,梨花片片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對她訴說很久不見的思念!
她伸手接住一片院子里的梨花,看向逆著光的男人,“能看出來嗎?”
能看出來她還了抑郁癥,能看得出來她
“只看出來你消瘦了一點,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爹娘看出來什麼,那你現在還是暫時別進去了!”因為她很憔悴,眼楮很紅,整個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傷害一樣。
這樣子的甦青,他很心疼,但是心疼又怎麼辦呢?
他想甦青一定是受到什麼打擊了,也許是夜玄離傷害了她,而她又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模樣,這樣子的甦青讓席亦銘心疼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甦青一定是又被夜玄離傷害了。
這一次她有機會了嗎?
有機會靠近甦青了嗎?
但是盡管如此,她們之間或許真的無法在堅持下去?
那他的機會或許是真的要來了。
“是我怎麼了嗎?”甦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還是很酸澀,想要哭,想要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什麼,你太憔悴了!”席亦銘盯著眼前的人說道。
“憔悴嗎?”甦青僵硬的笑了起來。
她猜都猜得到了,她應該養的自己起色好一些在來找父母才對,現在
“那我去池子那里坐一會吧!”甦青淡淡的說道,該去那邊坐一會的。
“你估計還沒吃早飯,要不我先帶你出去吃個飯,轉一轉,然後在回來!”席亦銘小心翼翼的說道。
甦青一愣,看著眼前的人點了點頭,“那樣也好!”
出去走一圈氣色估計會好很多,為了讓爹娘什麼都看不出來,她出去轉一會應該沒事的。
“因為你總是坐著氣色會更差的!”席亦銘對著眼前的人說道。
“嗯!”甦青點了點頭,溫柔答應了。
席亦銘將行李藏在梨花樹後面,然後帶著甦青走出了甦家。
出來走走果然心情都會更好的,甦青想了想,兩人看著彼此,憔悴的笑著,席亦銘走在甦青身後,伸手去抓她影子的手,那樣子就好像是兩個人真的牽手了一樣,看著太陽下的影子,席亦銘笑了。
他幾乎都要忘了上一次跟著甦青這樣子走出來是什麼時候。
“我們去吃面吧!”席亦銘說。
對于席亦銘來說面有很特殊的含義。
“好!”甦青點頭同意,“吃面吧,吃面挺好的!”
席亦銘帶著甦青到處走了,席亦銘才發現甦青真的出了問題,她話很少,很少,就算他找了話題來說,他也能很快就終結話題。
甦青一個人能在他眼前走很久很久,都完全沒有發現他沒有跟上來。
甦青確實是除了問題,她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嗎,怎麼能虛無到這種地步?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甦青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她焦急的看著眼前的人,“席亦銘?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我該回去了!”
席亦銘看著甦青一愣,頓時竟然打不上話來,“我”
“這麼晚還在外面夜玄離會擔心我的!”甦青立即攔住了一張黃包車,坐上了黃包車之後焦急得對著席亦銘說道,“對不起,我要先走了,師傅去南山大別墅,辛苦你了!”
甦青剛要進鐵門,忽然就傳了車的聲音,她轉過臉去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被人緊緊的抱在懷里,“青青,你去哪里了?”
知不知道他找她,找的快要瘋了。
“我,我出去轉了一圈!”甦青結結巴巴的說著,她的記憶不知道停留在哪里,她只記得跟夜玄離成親了,別的模模糊糊,總感覺記憶斷了一截。
“出去轉了一圈嗎?”夜玄離盯著甦青清澈的眼,嗓音低沉的問道。
“夜玄離你快點幫我給錢!”甦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無地自容的師傅,說道。
“我忘記帶著錢出門了!”她尷尬的緊抱著夜玄離,將頭埋進夜玄離的懷抱中,“哎呀,我好尷尬啊!”
她怎麼那麼笨,為什麼都能忘記帶錢出門?
甦青只感覺她過分極了,她真的
“藍正,來給錢!”夜玄離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藍正說道。
黃包車師傅沒想到這一趟竟然一拉就拉到了嶺南軍長的夫人,還直接給了一千塊,這可是他好幾個月的工錢啊,現在家里的一切都能解決了,黃包車師傅激動的看著夜玄離連連感激,“謝謝軍長,謝謝軍長!”
夜玄離摟住甦青的肩膀,轉頭看著黃包車師傅說道,“我也要謝謝你,將我的夫人給帶回來!”
“剛才夫人說要找她先生給錢,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軍長您,謝謝您,謝謝您,您是嶺南地區最好的軍長!”黃包車師傅開心又激動。“嗯!”甦青點頭,面目含羞的打開車門,看向窗外的兩個同學說道,“梓雲,年玉,你們上來吧!”
“謝謝,謝謝!”年玉很興奮的點頭,她剛想坐到甦青身旁去,就被聶梓雲一把推開了,只听見聶梓雲用了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說道,“你滾去前面坐副駕駛!”
年玉盡管有萬般的不滿,但是想到能去南山她便開心的任由聶梓雲去了。
“不客氣的,天晚了,你早些回去吧!”夜玄離不想在跟黃包車師傅廢話,只想跟甦青說話。
“好!”黃包車師傅開心的捏著錢,騎上黃包車走了。
夜玄離這才抱起甦青,“青青,我抱你上車,我們回家吃飯!”
“好!”甦青看著夜玄離摸了摸夜玄離的臉龐,有些疑問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夜玄離你很忙嗎?為什麼你都憔悴成這樣子了?”
“沒事,我沒事!”嚇死他了,他以為甦青悄無聲息的走了,差點沒崩潰。
“可是你好憔悴,好像,好像還瘦了!”好像她記憶中的夜玄離是意氣風發的絕不像現在這樣子憔悴,還有些狼狽。
“沒有,我開心都來不及,我怎麼可能會瘦?”夜玄離將甦青抱進車子里,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患了失憶癥,抑郁癥是不是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青青,青青,你果然是我的愛人,看在你今天和我那麼默契的份上,我必須要親你一口,獎勵你!”夜玄離開心的低下頭吻了吻甦青的唇角,嘴里叨叨的說道,“真是太神奇了,我喜歡的剛好你也喜歡,我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甦青有些無語,看著夜玄離一直在鏡子面前擺弄自己,她便忍不住問道,“今天軍營里不是沒事嗎?你做什麼,那麼早就起來換上西裝?要去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一般要麼是軍中事物,要是是重要的事情,夜玄離才會這樣子盛裝穿著。
“等會你就知道了!”夜玄離看著甦青略帶深意的笑了一聲。
“神神秘秘的,你搞什麼鬼啊?”甦青還想睡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還沒听見夜玄離的回答,她便已經嗜睡的睡著了。
夜玄離果然是個軍長,甦青站在廚房門口,一雙眼楮直愣愣的望著里面穿著一身正裝正在炒菜的男人,嗓音低沉而磁性,“青青最喜歡吃糖醋排骨了,我一定要給她做的好吃一點!”
甦青震驚極了,原來他穿正裝,所謂重要的事情就是為了給自己做菜啊!
一旁的佣人附和道,“軍長,你做什麼,夫人都會喜歡吃的!”
“這次!”夜玄離拿著鍋鏟,翻了翻糖醋小排,一臉的認真,“這次,我們好不容易和好,我不想在讓她對我生氣了!”
甦青慢慢的走進去,此時站在夜玄離旁邊,教夜玄離炒菜的高級廚師已經發現了甦青的存在,甦青伸出手指擋了擋嘴唇,示意廚師不要出聲,看著自己走的夜玄離越來越近。
甦青的心跳的越來越快,驀地眼前的男人忽然停下了炒小排的動作,忽然像是有什麼感應一樣忽然轉過身來,待看清她臉的那一瞬間,邪魅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青青,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