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白發現，她爸頭上的白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許，忍不住眼楮一酸，跪了下來，“爸，對不起，但是我沒法做出選擇，對不起，我不想再騙您了，也不想騙自己。”
程大濤身子微微僵硬，但是他什麼也沒說，抬手推開房門。
隨著一聲巨大的響聲，隔絕了兩人。
王素婷捂著嘴，哭著道，“我就不應該給你爸看那些東西，都是媽的錯，你爸不是老糊涂，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媽，不怪你。”沈木白抱著人，“你別自責，爸心里也不好受，我們慢慢來。”
王素婷點了點頭。
開學過後，家里的氣氛總算是沒那麼沉重了。
只是看著程大濤一天比一天沉默，她心里也很是難受。
誰都沒有錯。
沈木白也不想把她爸逼到懸崖旁邊，她也不想通過威脅讓對方妥協，這樣只會更傷對方的心。
就算因為這樣而妥協了，以後的日子，就像是在水里一樣，就算是笑著，也喘不過來氣。
沈木白吃著午飯，就接到了她媽媽打過來的電話，“安心，回家一趟吧。”
她問，“怎麼了媽？”
王素婷道，“你老姥姥去了。”
早年的時候，王素婷的母親跟她媽媽的關系並不好，這些年也從來沒回去。王素婷跟她姥姥也沒什麼感情，偶爾只會讓人帶些東西回去，更何況對方當年還做錯了一些事。
可能是年紀越大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恩怨也不算什麼了。
而且老家也沒什麼人能辦後事，人去了也是去了，說那些也就沒了什麼意義。
沈木白很快請假回了家。
三個人坐了幾個鐘頭的車，回到了那個偏遠的小山村。
村子沒什麼人煙，只有好幾戶人家住著。
該來的都來了，把後事簡單的辦了一下。
然後在院子里擺了幾桌飯菜。
沈木白忙活了一下午，才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
她愣了一下，連忙給人打了過去。
“哥。”
程野幾乎是立馬就接了，可以听到他那微微松了一口氣的聲音，“你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給家里打也沒人接。”
沈木白把事情給說了，然後繼續道，“哥，爸知道我去首都的事情了。”
程野道，“他打你了嗎？”
她說，“沒呢，哥，你別擔心，爸他還是很愛我們的。”
程野嗯了一聲，又陪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分散她的沉重的心情，被部隊里的弟兄們叫了好幾聲都沒回應。
沈木白不由得道，“哥，你先去訓練吧，我有空了再跟你聯系。”
對方笑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以後，沈木白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程大濤。
對方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沉著臉，伸出手道，“把手機給我。”
沈木白惴惴，“爸。”
“手機給我。”程大濤繼續道。
她遲疑了下，手機就被拿了過去。
隨著尖銳的聲響。
手機就被程大濤給摔碎了屏幕，外殼都裂了。
沈木白立馬紅了眼，“爸！”
她過去拿手機，但是發現怎麼也開不了機。
不由得上下起伏，心情難以平靜。
然後直接奪門而出。
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當晚突然發生了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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