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答應了，楚衍十分干脆的回答了她的第一個問題，
“我知道程總轉入商界的目的，或者說，他只是專注娛樂圈而已。”
男人的音質很好，像是某種純粹的金屬，在這樣的天色低迷的車廂中別有一種性感又慵懶的味道，
“當初你死前留過一句話，說希望帝國的娛樂圈可以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那話是你在獲獎的時候說的，還用了夢想這種酸溜溜的詞......”
“說話就說話干什麼還自帶吐槽呢？”
沈小姐十分不滿的打斷他，楚衍並不介意，繼續道，
“雖然我覺得酸溜溜，但程總大約是當真了......”
“我說的也很認真好吧？憑什麼不能被當真了？”
“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們就閉嘴到入場吧。”
楚衍不知道沈翩躚居然有這麼煩人的習慣，要是讓她一直這麼插話下去，一句話起碼就得說上一分鐘了。
沈小姐于是閉了嘴，乖乖的嘬起了酸奶。
“最開始他從軍部退下來的時候我還搞不懂他是想干什麼，可當他接手了盛世娛樂，我就立刻想起了你當初的那場發言，也就大約知道了他的目的。”
男人勾著嘴唇，笑得漫不經心，眼里有比冷空氣還冰涼的霧，
“你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毀了我一個多麼完美的計劃，如果他不離開軍部，我會有更好的方法讓他跌落塵埃萬劫不復，那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氣為他部署好的結局，真是可惜了。”
“不過我是來報仇的，還想報得漂亮又狠辣，自然要按著程總的計劃走，他進入娛樂圈是想要實現你的願望，我當然也要來親手毀了你的願望，至于當演員，不過玩玩而已，最初是為了給歐陽曼鋪路，可惜她太廢物了，本來沒準備繼續下去了，誰知道葉當歸一個劇本送到面前，說你是女主甦峪是男二，你們兩位在我的計劃里都是重要人物，我當然要接下來了。”
這麼一通陰暗又充滿戾氣的話，硬是被楚衍說得平淡又優雅，他抬眉看向沈翩躚，露在光線里的臉部輪廓漂亮得像是精心繪制的工筆畫，
“現在輪到你了，沈小姐。”
“為什麼是程致遠？”
還沉浸在楚衍的答案中的沈翩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臉上盡是茫然的問，
“什麼？”
“我說，為什麼是程致遠？”
他的瞳孔泛著一層銳利逼人的光，又被黑沉沉的眉壓著，顯出叫人膽寒的冷淡表情，
“既然夏雲端沒有選擇程致遠，為什麼沈翩躚卻選擇了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這話說的，”
沈翩躚還有點呆呆的，把吸管從嘴里拿出來，
“就好像有一堆人等著我去選一樣，又不是挑白菜。”
“別妄自菲薄，的確有一堆人等著你選。”
楚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沈翩躚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稍微梳理了思緒，干脆回答道，
“可能這世上沒有比他更愛我的人了，”
少女一手揣著兜，縮在椅子里慢慢道，
“當初，我是親眼看著他來寧家搶尸體的，印象特別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