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清︰“......”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的姑姑表情空白，好一會兒她才加快步子趕上已經走出一大截的程致遠，十分糾結和驚訝的確定道，
“你認真的？”
男人淡淡笑了笑，
“姑姑舍不得嗎？”
“舍不得什麼？”
程玉清臉色一變，倒是有些被侮辱了般的暴躁，
“難道你懷疑我舍不得程家的權勢？這麼多年我進入心理科學院可沒靠程司令也沒靠你程少將，我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頓了頓，她又皺著臉道，
“就是我爸那里......”
“爺爺已經同意了。”
程致遠神色冷淡，
“遲早會把程家交給我的意思就是，程家以後完全由我做主，無論是興是亡，在政界還是商界，都由我來決定。”
程玉清聳了聳肩，
“隨便吧，臭小子你只要好好掙錢讓我偶爾能全球旅游一趟就夠了。”
“姑姑盡管去浪，”
程致遠笑了笑，
“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風吹過這闊大又防衛森嚴的宅院，帶著落葉和泥土的味道，還有遠處訓練場上傳來的彈藥味。
程玉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息道，
“咱們家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了，要是真的已經從商，倒是可以從這里搬出去。”
“姑姑住膩了麼？”
“早就膩啦，”
女子抬起頭來，瞳孔映著燈光有些迷離，
“十步一哨兵，百步一隊兵的樣子，住在這家里我總覺得自己是個特務，隨時都要和什麼人接頭密謀國家大事，還要隨時警惕著被人突襲，但我明明只是個心理醫生而已。”
“其實你可以早點成婚然後搬出去的，偶爾回來一次就夠了。”
程致遠說了之後微微一頓，他轉過眼楮來看著程玉清，不動聲色的問，
“姑姑你沒想過結婚嗎？雖然您看著年輕漂亮，但身份證還是騙不了人的，都四十歲了......”
“臭小子不知道年齡是女人的死穴麼？”
程玉清翻了個白眼，重新低頭的時候卻沒能掩飾住臉上剎那的失神和懷念，
“何況能跟我結婚的人早就死了。”
她嘆了一口氣，
“而且還是間接死在我爸的手里，還害得我好幾年不敢面對你父母的遺像。”
程致遠微微低著頭，語氣自然的道，
“是我十五歲時那件事麼？姑姑你給我好好講講，我當初都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
“你的那個未婚夫，到底為什麼會想要綁架我？”
“有煙麼？”
女人問。
程致遠頓了頓，從褲兜里掏出來一根煙和打火機遞過去。
啪的一聲，火星燃過之後，女子低頭把表情都埋入了煙霧里，
“你記得顧家麼？”
程玉清問，
“當初是甦承手下一把手的顧家，十年前也是他的大選勁敵的顧家，我那個未婚夫，便是顧家家主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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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躚又一次在酒店一樓看到了獨自飲酒的葉大導演。
簡直如同場景重現的雙目無神讓沈小姐的眼楮瞬間就亮了起來。
酒後吐真言，想要套取楚衍背景的時候到了！
又在吧台上要了一瓶度數不低的紅酒，沈翩躚坐到了葉當歸面前。
“葉導，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我來陪你啊。”
紅色細流嘩啦啦傾入高腳杯，漾成一片瑰麗的血色，映在葉導恍惚的眼楮里，如同一層冰冷殘酷的薄紗。
往事遠隔時光與斑駁血色，如同一張大網，將所有人兜兜轉轉的網到了一起。
而在酒店之外繁華的市中心里，高樓大廈的冰冷燈火皆都倒映于男人深棕的眼楮里。
有人敲開房門走進來，將一份資料和一支錄音筆放在了書桌上。
“這是您要的沈翩躚的所有資料，還有在雲港監獄里，對寧家兄妹的審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