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躚又一次看到那個熟悉曼妙的背影是在艾倫身邊。
她和艾倫似乎很熟，明明應當是貴婦人的年紀，偏偏全身氣質都仿佛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充滿了嬌憨和高傲的感覺。
沈翩躚遠遠看著，思考片刻後突然開口問身邊的葉當歸，
“葉導，那個女人你知道是什麼來頭嗎？”
她不動聲色的朝艾倫那邊揚了揚下巴。
葉當歸轉頭看了一眼，
“棕發的？”
“對。”
“那是A國一個地產大亨的老婆，紐約名流圈的頂級貴婦。”
葉當歸收回視線，面癱著簡單補充了一句，
“錢很多。”
頂級貴婦。
有老公的人。
為什麼，會跟楚衍那麼旁若無人的親密？難道她包養了楚衍？
為這個想法狠狠的打了個寒戰，少女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躊躇幾秒後又問道，
“葉導，你和楚衍認識多久了啊？”
葉當歸微微一頓，終于轉過頭來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面無表情道，
“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不管什麼問題你都會回答？”
葉當歸想了想，
“我會斟酌一下。”
于是沈小姐便陷入了十分困難的糾結中。
有關楚衍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他整個人從出現開始就仿佛帶著巨大的謎團，直到現在這謎團看起來是越來越雜亂無章了。
想問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何況有很多問題葉當歸哪怕知道答案也肯定不會回答的。
想了半天後，沈翩躚終于抬起頭，
“你認識初陽吧？”
葉當歸愣了愣，
“認識。”
“你知道她的病因是什麼嗎？”
“......”
似乎沒想到少女會問這個問題，葉當歸愣怔兩秒後神情很快復雜起來。
他盯著沈翩躚看了幾秒後，慢慢垂下視線，冷淡的回答，
“父母。”
“嗯？”
“十一年前，初陽在還未滿十歲的時候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死亡，從此以後精神便不再正常了。”
沈翩躚愣住了。
大約想象過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打擊才會讓初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這個答案還是太過殘忍，讓她不由自主的皺起眉來。
葉當歸慢慢扣住酒杯的杯沿，低聲繼續道，
“其實他們，也本該是天之驕子的。”
“什麼？”
沈翩躚沒听清楚，
“什麼天之驕子？”
葉當歸面無表情的搖頭，抬手喝了一口酒。
沈翩躚想了想，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听說你們家以前是御醫世家，一直都是歷代總統的專用醫生，這個工作應該很舒心才對吧？為什麼要全家移民到A國來啊？”
“因為帝都是個傷心地，”
葉導面若冰霜，又淺淺抿了一口酒，
“我們葉家唯一的寶貝公主死在那里了，而且是死的很慘，以我們絕對無法接受的理由。”
“這件事情對我們全家打擊都很大，實在不想繼續呆在帝都，我們便移民來了紐約。”
又是一場死亡。
沈翩躚有些出神。
她想問你妹妹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卻又怕引起他的戒備，于是只好將疑團全都壓進心底，開始繼續冥思苦想著下一個能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