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姚夢的表演即將結束。
她此刻坐在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帶著滿臉的眼淚,最後的表情定格在一個恍惚又瘋狂的笑容里。
“恩。”
項老師點了點頭,
“還不錯,畢竟是你的高徒,是吧?”
最後這句是吧問的是他身邊那個女老師。
然而那個老師的表情卻並不好看。
嚴格來說,這個表演的確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有十五號的沈翩躚珠玉在前,怎麼看都缺了不少東西,特別是有點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這時候坐在他們身後,為上一個表演哭了的兩個女生又開始竊竊私語,
“她這是演的精神病嗎?”
“看著還是挺像的,瘋瘋癲癲的也很痛苦。”
“可是我覺得吸毒了也這樣,你再看看,不像是吸了毒嗎?”
“額”
項老師忍不住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那明顯是竭力忍笑的聲音。
女老師這一下徹底的黑了臉,再看向台上的目光怎麼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可姚夢渾然不覺。
她十分自信的站到中央,優雅的向所有觀眾行禮,轉身退下的姿態如同一只驕傲的天鵝。
傅雪瑩忍不住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小聲對身邊的少年道,
“還是沈翩躚演得好,對吧?”
甦峪不語,只淡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他站起來,俯身道,
“後面的我就不看了,現在還餓得慌,先走了。”
少年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似乎對之後的表演毫不感興趣。
傅雪瑩也很想跟著走,但她的手上還有投票權呢,便只好眼巴巴的看著少年離開。
甦峪往外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同樣剛剛起身的男人。
他禮貌的退開一步說了聲抱歉。
男人懶洋洋說了聲沒關系,往外走的身影像是一只在散步的豹子,閑散又充滿了莫名的危險感。
少年微微眯眼。
沈翩躚那個助理?
這種私人行程也跑來跟著,還挺盡責的。
甦峪淡淡微笑,單手插兜也走出去了。
呆在保姆車上第三次給沈翩躚打電話的時候終于被接通了。
嚴助理多少有點不耐煩,但聲音還是非常禮貌的,
“在哪兒呢?怎麼還沒出來?”
“嗝”
“”嚴逸愣住了,“你怎麼了?”
“沒事嗝那個,你別等我了直接走吧,我要去吃飯”
少女的聲音帶著非常明顯的鼻音,嚴逸顯然不準備放過,
“你在哭?入戲太深還是被人欺負了?你跟我說你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嚴助理皺著眉打開門立刻準備下車,結果這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劉秘書一手拎著自己的西裝外套站在禮堂外面等車,看到嚴逸也只是面癱著臉瞥了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而電話里沈翩躚還在打著嗝解釋道,
“我真的沒事,入戲太深,吃頓飯就好了嗝行了我走了啊,你自己回去吧,嗝,拜拜。”
今天還這麼乖的說了聲拜拜?
听著嘟嘟的忙音,嚴逸看著劉秘書,唇邊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劉秘書面無表情的道,
“別看我,我也被我上司拋下了,現在還要自己等車。”
“要不你讓我搭個順風車?熟人接受車費減半嗎?”
嚴逸嘴角一抽,一言不發的重新上車狠狠關上車門。
黑色保姆車憤怒的噴著氣呼嘯而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面無表情的劉秘書遺憾的嘆了口氣,
“真是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