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邪王追妻之王妃請拜堂 !
“先治好你的臉再說,治于賽馬會的事……”蕭燕冷冷一笑,“我會找個替死的。”
……
阮雨宸在賽馬會上受了驚嚇,鳳紅羽建議,讓齊王世子出面,告單于佳靈辦事失誤,以至于阮雨宸的馬兒受了驚嚇,她險些摔落下馬而喪命。
不僅如此,蕭家也告單于佳靈。蕭珍珠的頭被馬兒踩過之後,整個兒毀容了,半張臉的肉全掉了,已經完全不是一張人的臉了。
單于佳靈被人告的時候,閉門不出,不是她不敢,而是,她徹底的毀容了。
她在大都城樹敵太多,也不知是誰,在她的傷藥中放入了其他的藥物,結果,她臉上的小傷口好了,痕跡卻去不掉。臉上布著一塊一塊的黑褐色的斑塊。
“我要殺了那個趙國公主!”單于佳靈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屋中咆哮著。
她這北燕第一美,現在成了北燕第一丑。
……
阮雨宸也在生氣,因為,她明天要跟北院王大婚了,卻听說,還有一個蕭二小姐,跟她同時進北院王府的門,倒下一個蕭珍珠,還有一個蕭美珠。
“我能不能不嫁?”阮雨宸問鳳紅羽。
鳳紅羽眨著眼,驚訝地看著她,“大嫂,你跟他本就是夫妻呀,你們只是走個過場,做給北燕人看的過場而已,你不想跟他相見了?”
來了北燕之後,她還沒有同鳳昱真正的說過話,兩人匆匆的幾次見面,都是說著場面話,打著啞語。
她不知他的想法,不知他的計劃。
但她可以猜得到,這次的和親,鳳昱一定在背後推波助瀾過,他是以一種特殊的法子,跟阮雨宸見面。
阮雨宸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簾來,眉眼間浮著憂色,還有一絲怒意。
“他沒有承認,我懷疑……他不是鳳昱。”阮雨宸冷笑,“鳳昱怎麼可能會娶妾?怎麼可能二夫人三夫人的往回娶?”
鳳紅羽愣住了,她要怎麼回答阮雨宸的話?她又不是大哥。
想了想,她說道,“我替你去問問他?和親公主和北院王要大婚了,作為公主的侍女,到北院王的府邸去問些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也不會讓人起疑心。”
“你去?現在?”阮雨宸看向外面,外面正下著雨,來北地這麼久了,這是頭一次下雨。
雨絲兒吹進半開的窗子,透著秋的涼意。
從賽馬場回來的那天,天氣就開始變了,鳳昱命人送來了鳳紅羽和阮雨宸的秋衣。
阮雨宸的里衣外衣,按著中原人的習慣,結合北燕的天氣,全部用上等的錦緞做成,又軟又暖和。
據說那些錦緞,全都是來自趙國的貢品,北燕本地只有棉布。
錦緞上面的刺繡,也是阮雨宸喜歡的花樣。
鳳紅羽一直扮作她的僕人,衣衫的樣式就簡單許多,但布料仍是上等品,均是青黛色的短衫。
“嗯。”鳳紅羽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明珠園里只有我和你,我不敢擅自出門,現在,有益朱和荷影在你身邊,我放心多了。”
阮雨宸捏著裙子腰帶上的流甦,蹙眉看著她,“我都不曉得,他變成了一個什麼人,你去見他……”
“他還敢打我不成?”鳳紅羽笑,“我走了。”
鳳紅羽拍拍袖子,轉身就走。
“啊,你這就走了?”阮雨宸抓著她的胳膊,“外面下起了雨。”
鳳紅羽抬頭看向外面,“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停。早問早清楚。”
她拍拍阮雨宸的胳膊,大步走出了屋子。
阮雨宸不放心她,喊出荷影跟著她。
雨漸漸地越下越大,鳳紅羽和荷影走到明珠園的府門口時,已經是瓢潑大雨了。
這麼大的雨,在北地很少見。
大風卷起雨絲飄來,陣陣寒意浸入肌膚。
荷影將一件外衫披在鳳紅羽的身上,“雖是坐馬車,還是別凍著了。”
鳳紅羽橫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哪里有那麼嬌氣了?”
荷影苦著臉,跟在她後頭小聲地嘀咕著,“你要是病著了,王爺可會拆掉奴婢的骨頭,你就饒了奴婢吧。”
鳳紅羽抬頭看了看天,抿唇不說話,北燕入秋早,趙國那兒,還是炎熱的天氣吧?不知下雨了沒有。
慕容墨在忙些什麼呢?
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仍是阮雨宸平常坐的那輛車。鳳鎮川一行人,雖在行館里住著,但將隨行帶來的鳳府的護衛,全派到了阮雨宸的身邊,好在齊王世子帶出來的人也不少,鳳鎮川也不委屈。
車夫依舊是鳳昱派來的那個僕人。另外,有一個鳳府的護衛和冷劍跟隨著出門,坐在車夫的一左一右相隨。
荷影撐著一把大油紙傘,護著鳳紅羽一起坐進了馬車里。
一行人,頂著大雨,往北院王的府邸而行。
外面,雨聲陣陣,馬車里,安靜如夜。荷影挑了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鳳府的護衛和冷劍,正拉著車夫閑聊。
她放下心來,放下簾子,用趙國話小聲說道,“小姐,奴婢剛才听到明珠園的幾個僕人,在議論著星月公主的事。”
鳳紅羽坐進車里後,閉了眼靠在車壁上,想著一會兒見了鳳昱後,該問的話,听荷影忽然提起了單于佳靈的事,便馬上睜開眼來。
“她們說什麼?”鳳紅羽抬眸看著荷影。
雖然荷影和鳳鎮川一行人來了大都,幫了她不少忙,但真正將北燕話,說得沒有一絲兒江南口音的人,只有鳳紅羽。
荷影的口音也不行,帶著濃濃的益州腔,讓人一細听,就知是趙國人,一個趙國人在街上打听北燕人的事,難免會讓人生疑。因此,他們這些人,都不敢上街打听單于佳靈的事,而鳳紅羽又走不開。
鳳紅羽只偶爾從齊王世子和僕人的口里,得到一些支言片語的消息。單于佳靈毀容了,蕭家跟蕭燕的關系鬧崩了,其他的消息,他們就不得而知。
荷影這麼一說,鳳紅羽馬上凝眸看她。
“說賽馬會,星月公主也是受賽者,皇後讓人徹查這件事,找到幾個不盡責的僕人,砍了頭,就在今天一早。”荷影說道,同時不屑的撇了下唇,“那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星月公主專門針對趙國公主辦的賽馬會,蕭皇後將事情辦得不了了之了。”
鳳紅羽冷笑一聲,“就算是有確鑿的證據,蕭皇後怎會犧牲自己的女兒?她可只有一個女兒!”
“還有一件事。”荷影又道,“小姐不是說,那天在林子里,有人放暗箭而不知道是誰嗎?小姐灑出了一把毒針出去?”
“什麼人露出了尾巴?”鳳紅羽眯起眼來,他們來了大都,一直都是小心的行事,若是有人站在暗處害他們,可謂大事不妙。
“神勇將軍,藍一然!這人很值得懷疑。這幾天一直在找大夫,據說是,他的左肩膀處被神秘的蟲子咬了,卻又看不到傷口,但腫得半個胳膊都麻木了,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藥,也抹了不少藥,怎麼也不見好,小姐,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蟲子?一定是中了小姐的毒針吧?”
“藍一然!”鳳紅羽眯著眼,手指在馬車內的軟墊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冷笑道,“這個人,在北燕的權貴中,為人一直很低調,據說行事也很膽小,是個書生模樣的將軍,他為什麼在林中放暗箭?是殺大嫂呢,還是大哥呢?還是單于佳靈呢?殺其他人,倒不像。”
“小姐,藍一然是正武皇帝早年收的門生,不會害單于佳靈吧?一定是暗中殺少夫人或是北院王,少夫人是趙國公主,沒準他是听命于單于佳靈,而殺北院王,想必是因權力糾紛。”
“不管他殺誰,藏在暗處放冷箭,就不是什麼好人!一會兒,你跟冷劍說一聲,讓他暗中去查查藍一然的底細。”
“是。”
二人正說著話,馬車忽然停下了。
鳳紅羽眸色微閃,這麼快就到了?
荷影挑了簾子往外看,冷冷一笑,“原來是遇上攔路的了。”
“哦?誰呀?”鳳紅羽也挑了簾子,往外看來。
她唇角輕扯,原來是這個人,正說到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馬車前,有一伙騎馬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僕人們穿著遮雨的牛皮斗篷,個個手持大刀,雨水淋在寒刀上,滴答作響。
其中一個僕人為一個華麗衣袍的男子撐著雨傘。
這男子披一身錦色的披風,內罩一件淺紫色的長衫,俊美如女人,比鄭凌風還要長得雌雄難辨,不僅僅是妖嬈,還帶有幾絲邪媚,一雙鳳眸閃著冷戾與媚笑,仿佛能將人的心神都勾了去。
兩年不見,想不到這個趙國有名的美男子,越來越美了,越來越像女人了,要不是他的喉嚨上有喉結,還以為是哪個青樓出來的紅姑娘。
見鳳紅羽和荷影挑了簾子來看他,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也美得更讓人心驚了,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和不懷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荷影。
“都說趙國出美人,想不到,一個丫頭也生得這麼美,那麼,你們公主也一定不差吧,人呢?請她出來,本將軍找她說話!”
大雨天的攔著一個女子的馬車,還要人出來跟他說話,這人真是狂妄至極。
冷劍和鳳府的護衛,一齊將手按在了腰刀上,只等鳳紅羽發話了。
“我們公主乃是金枝玉葉,豈是你這種人隨意能見的?”荷影冷冷一笑。
“她不肯出來,本將軍就不客氣了。”他目光忽然一冷,抬手一揮,冷喝道,“將馬車,趕到本將的府邸!本將請永定公主到神勇將軍府喝茶。”
“是!”
兩個護衛提刀朝馬車沖來。
鳳府的護衛和冷劍,雙雙拔刀攔著他們。
“殺了這二人!”藍一然伸手一指冷劍二人。
很快,幾個人跳下馬背沖向冷劍二人,幾個人就在雨水里打了起來。刀風掃過,雨水飛濺。
藍一然笑得狂妄,“公主,你的護衛倒是有兩下子,不過,二人難敵眾手,本將且看他們能抵擋多時。”
鳳紅羽眯了下眼,大聲說道,“藍將軍,永定公主明天就要嫁入北院王府了,你敢這麼對待他未過門的王妃?”
“你這個婢女居然認得本將軍?”藍一然有一絲訝然,沒一會兒又大笑起來,“什麼永定公主,當本王不知麼?不過是你們趙國皇帝封的一個民女罷了,听說,還是個婦人,北院王知道她不是黃花女子,一定會嫌棄,本將倒是來者不拒,心疼她。”
他口里說著話,人往馬車這兒慢慢地走來。
荷影馬上抽出腰上的軟劍,挑開簾子跳下了馬車,提劍攔在了馬車門前。
藍一然盯著荷影,邪媚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搖搖一指荷影,“這個女人,本將也要了!”
“是,將軍!”
幾個護衛又朝荷影沖來,荷影提劍迎上。
鳳紅羽一直盯著藍一然護衛們的招式,發現這些人的武功很高,荷影漸漸地招架不住了。
圍攻荷影的兩個護衛,個個虎背熊腰,手掌如大斧,朝荷影橫空劈來,荷影嚇得左躲右閃。
“小心,荷影!”冷劍發現荷影吃虧,想來救她,卻又抽不開身,因為,圍著鳳府護衛和冷劍的人,有十幾個人,個個武功不弱。
但是,提醒也沒有用。
荷影仍是打不過。
鳳紅羽要下馬車,荷影大聲嚷道,“你敢下馬車,我就去死!”
鳳紅羽心中一嘆,荷影,這是想保護她啊!
會武的人,遇上另一個會武的人,只要打上幾十招,就會瞧出對方的路數,這樣一來,身份就會被拆穿了。
鳳紅羽在北燕樹敵太多,動一動手,就會被人發現身份。
她在北燕的消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北燕人知道的,荷影深知這一點,便守在馬車的門口,說什麼也不讓鳳紅羽下馬車相助。
但漸漸地,荷影體力不支了,衣衫被大刀劃破,胳膊已受傷。
她咬著牙,回身擋開大刀,一邊纏住幾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馬車,動作之間,她胳膊的傷口迸裂,血一直在流,這種情形下,已然支持不了太久。
“荷影,讓開!”鳳紅羽抓著車里的長劍,大聲說道。
再這麼下去,荷影就得死在藍一然護衛的手里。
“將你們的永定公主交出來,我可以放過這丫頭。”藍一然揚唇,邪邪一笑,一雙鳳目里,閃著志在必得的傲慢。
“藍將軍幾時看上了本王的未婚妻?不如,本王親自送到你的府上?或是,請皇後主持,讓你明天同她大婚?本王做個證婚人?”鳳昱涼涼的聲音,忽然在附近響起。
鳳紅羽抬眸看去,只見鳳昱的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停在了她的馬車的對面。
大約她正關注著這場廝殺,加上雨聲太大,她才沒有听到。
一個護衛模樣的人,穿著一身擋雨的牛皮斗篷,提刀朝藍一然的護衛們飛奔沖來。
鳳昱的護衛,武功不弱,只一刀就將纏著荷影的兩個藍一然的護衛,給挑飛了,一人摔倒在泥水里,一個被他踩到在地上。
另一處,鳳昱的其他護衛,也將藍一然的護衛,個個打飛了。
冷劍將配劍插|入腰間劍鞘,已往荷影這里大步走來。
“藍將軍,要永定公主嗎?要的話,本王現在就進宮去,面進皇後。”鳳昱的聲音,不急不徐,毫無溫度。
藍一然听他提到皇後,臉色馬上變了。
他掩飾著表情的不自然,哈哈一笑,“一個趙國的女人而已,你喜歡,本將不喜歡。本將只是巧遇而已。”
說完,他朝身邊人揮揮,“走!”
一伙人,狂傲而來,灰溜溜而去。
鳳紅羽挑了簾子,冷劍扶著荷影坐進了馬車里。
“多謝北院王相助。”冷劍朝鳳昱的馬車,遙遙一行禮。
鳳昱早已認出,他是太子趙元恆的人,便沒有什麼好的表情,“不必,本王是救那兩個丫頭,不是救你!”
冷劍︰“……”
“北院王。”鳳紅羽坐在馬車里,抬眸看著鳳昱,微微一笑,“永定公主托奴婢,想問你一些事情。”
“永定公主?”鳳昱眸光微閃,“那便來王府來說吧。”
“是。”鳳紅羽點頭,鳳昱,這是听懂她的話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往北院王府而行。
另一處,藍一然惱恨的盯著離開的兩輛馬車。
“大人,北院王,會不會懷疑上您了?”護衛問道。
“哼,那又怎樣?明晚,一定要他死!”藍一然咬牙切齒。
那天在林子里,一定是永定公主,或是永定公主的人暗算了他,該死的,他的半個肩膀都是麻的。
他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
北院王府。
荷影由冷劍扶著,被鳳昱的護衛衛遠帶下去包扎傷口去了。
其他的人,各自下去休息。
鳳紅羽跟著鳳昱,往府里的正房走去。
王府建造得很華麗,有一絲兒臨安城房屋的風格。
比如,九曲橋。
比如,垂花門。
比如,形狀怪異的假山。
進了王府後,鳳昱一直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往前走,鳳紅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繞過幾處回廊,鳳昱的腳步忽然停了。
他垂手而立,抬眸往前看著,一言不發。
鳳紅羽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呼吸頓時一停。
前方,有一片湖,規模雖比不上鳳府的浮綠湖,但是,湖邊的景致,卻跟浮綠湖一模一樣。
煙雨蒙蒙中,仿佛回到了江南。
連那湖邊的八角小亭子,也是一樣的。
還有那湖邊的荷葉,以及湖岸上的杏子林,都是如出一轍。
看著那片湖,鳳紅羽仿佛置身于鳳府里。
她的眼眶一熱,轉身來看著鳳昱的側臉,輕輕地喊了一聲,“大哥。”
一路走來,都不見北院王府的其他人,鳳昱將她帶到這里來,一定是想跟她說什麼。
鳳昱轉身過來,低頭看著這個已經不是小丫頭的小妹妹。
五觀跟母親很像。眉眼間,不再是懵懂的調皮,而是,藏著主見,藏著沉著。
“小羽。”他忽然開口,“我是大哥。”
鳳紅羽呼吸一窒,呆呆看著這個,長她整整十歲的大哥。
聲音一如兩年前一樣,他的趙國口音沒有變,帶著一絲臨安話的軟綿。
他的眼神也沒有變,還是這般包容與溫和。
听蒼師傅說,她被父親帶到益州城後,父親常常忙于軍務無暇顧及她。一直是翠姨做著家務,帶著當時同樣不懂事的二哥和三哥。她則由大哥帶著,哄著她吃喝哄著她睡覺。
一直到蒼師傅將她帶走。
當時的他,自己都是個孩子,怎麼會有耐心帶她的?
等她大些時回到鳳家別院,也是大哥帶著她行走軍中,帶著她認識父親軍中的前輩,認識北燕文字,學習各種技能。
長兄如父,說的便是他。